废土的寒风依旧刺骨。
余白从床上做了起来,如同做了个梦一样。
房子里,陈卫、周涛以及余白第一批带出来的老兵代表围在床边。
木讷的抬头,余白空洞的眼神环视四周,嘴里不住呢喃着:“1,2,3,4,5,6.....少了两个人。”
木讷的近乎于痴狂的执拗呢喃着:“刘战虎呢?”
“哦,想起来了。”似是自言自语,过了片刻,余白又自顾自的回道:“他去了前哨站。”
“1,2,3,4,5,6......还是少一个人。”似是婴儿的呓语,突然,余白脸色惨然的从床上跳了起来,他发疯似的跑进昕然的屋子,拼命的将她的被子往怀里揽,泪,打湿了被子......
“你,不会真的是天山童姥吧!”
“还是太小了啊!”
“虽然我很难想象的到那时人类的生活,但......我可以将这里变成你所希望的样子。”
......
时间仿佛定格了一般,记忆逐渐回溯,那熟悉的窒息感迅速占领了余白的神经。
“我...其实一直在等你说出那三个字!”
“虽然我很难想象的到那时人类的生活,但......我可以将这里变成你所希望的样子,我记得你说的那句话。”
疯狂的挣扎,余白无力的坐在昕然的床边,呆呆的看着远方。
片刻,他那毫无血色的唇微微蠕动着,“我爱你...天山童姥!”
说完这句话,余白空洞的眼睛似乎有了色彩,他好像终于找到了什么精神寄托,尔后有一道灵光闪过,他突然吼道:“星灵!能否利用源物质救活昕然!”
“不可以,主人!住宅系统是只对宿主负责的私人终端,只对宿主本人负责,即便是主人您也无权修改这条权限。”
“那...你告诉我,如果系统升级,升级到四级房甚至更高级别,系统新刷新出的东西能否救活昕然?”
淡蓝色的屏幕闪烁,星灵似乎在思考,蓝光流转过了很久,星灵的声音才再次出现:“也许有这种可能!”
星灵给出了很模糊的答案,她那蓝色线条勾勒的身躯也抱住了脑袋痛苦的揉捏着,似乎很难给出准确的答案。
“啊!这个问题太难了,现在女主人的尸体浸泡在医疗仓里,这样可以确保她的大脑不会死亡,只是想要完全复活她却又涉及到很多东西。”星灵沉吟道。
“等等!”余白眼前一亮:“你是说,昕然她现在只是身体死了但她的脑子还活着?”
“换句话来说,她现在只是植物人?!”
“嗯......可以这么说!”星灵的蓝色线条闪动着,过了片刻,她才说道。
“那,如果掌握更高级别的医疗技术,比如系统升级后刷新出来的高级医疗设备,是否能唤醒她死亡的身体?”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余白死死的盯着眼前的星灵。
“已经死亡的身体怎么可能唤醒,身体的各项机能都已经衰竭丧失了,这也是复活最麻烦的地方!”
“那究竟怎么样才能救活她!!!”旁若无人的嘶吼着,余白瞪着通红的双目问道。
“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换身体!”
“那以住宅系统的技术能做到这点吗?”
“不能!”这一次星灵回答的很干脆,却给出了令余白近乎绝望的答案,“住宅系统中的储存的技术虽然很先进,但医学领域并不是系统擅长的,以系统的技术储备,顶多也就是让她的身体机能冻结在死亡时的那一刻而已。”
“真的没希望了吗?”余白呆呆的说道。
“主人,如果将我升级,让我拥有大数据样本分析功能,我或许能够从人类基因中分析出人体基因结构,找到挽救女主人的方法。”
余白深深吸了口气,他的目光聚焦在陈卫身上,向他投去一个放心的眼神,尔后从嘴里狠狠地吐出一个字来。
“好!”
......
皑皑白雪中,一队车队在冰封中前行,九月的初冬,气温已经降到了-41℃,极端的天气将车窗的玻璃冻的咔嚓作响,深藏于暴风雪中的电磁风暴逐渐形成,已经对运输车的电子动能系统产生了影响,运输车内不时传出滋啦的电流声,所有电子讯号都已经变得但十分微弱,通讯频道里,已经听不清队员传达的讯息了,在可见度只有可怜的三十米的距离下,喇叭这种古老的通讯方式就成了目前最为有效的通讯方法。
“队长,我们到了。”
“嗯。”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柳晴慵懒的舒展了一下身体,露出满足的神色。
自己的丈夫在医疗仓的治疗下已经逐渐康复,而自己竟然也被那位大人看中担任了运输队队长一职,实在是太幸运了。
微微整理了一下思路,又往身上裹了一层厚重的羽绒大衣,柳晴这才从车上跳了下去:“看好车子,千万别让熄火,这种鬼天气,一旦熄火就再也打不着了!”
“放心吧,队长!”
将九月初的第一批粮食清单递到熔炉区负责人手中,柳晴摆摆手让早已等候在车子周围的人卸货:“一共2W支三类合剂,1000支二类合剂还有100支一类合剂,下批货会在月底前运达!”
“怎么,你就不核实一下?”
注意到宋驰并没有清点货物的打算,柳晴问道。
“不用!”宋驰洒脱的摆摆手,吩咐手下的人卸货,随即递给柳晴这个月的货款。
“你们秩序者基地的货,我们放心!”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余白能爽快的答应熔炉区的请求已经出乎他们的意料,如今更是风雨无阻的准时送达,这样的举动的确赢得了他们的好感。
“柳晴队长,既然来了玩两天再走吧!这种鬼天气上路,太危险了!”宋驰笑了笑,凑到柳晴耳边:“最近,醉生梦死又出了好几种新品,我们过去尝尝?”
“不了!”
柳晴翻了个白眼:开玩笑,醉生梦死的那玩意儿能叫酒?乡巴佬,你怕是没喝过我们基地酒馆里的纯粮酒。
虽然心里这样想着,柳晴却没有说什么,这次来,她可不是单单为了送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