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离暗叫一声:“不好”,向着侧面轻身一滑,躲过了对方的飞刀,但是喜华的长剑已经如影随形的杀到,王离的匕首已经在手,手腕挽了一个腕花,将喜华的长剑拨开,两人一个交合,在黑暗里,只能看到双方的眼珠子在转。
“你是何人,为何与我作对,你不是找死吗?”喜华怒斥道。刚才从王离的一声应答,喜华就听出了这不是自己的手下,所以也没有犹豫就给了王离一个突然袭击,王离毕竟是王离,化解喜华的两招,似乎轻描淡写一般,所以,喜华此刻也是非常的惊恐。
“你问我是谁,我还没有问你是谁,黑天半夜,躲在这里,像老鼠一样,一定非盗即匪,你切说说,你有事何人,有什么企图。”王离也厉声问道。
“瞎了你的狗眼,我乃大秦兵勇,监督每一个咸阳城的居民,是我等职责所在,我有什么企图,岂是你能知道的,报上名来,我的剑下不死无名之鬼。”喜华傲慢的说道。
王离笑了一声,“我的名字刚才已经给你的四个手下说了,一会儿让他们亲口告诉你,不是更好?我可是懒得说第二遍了,既然来了,那么就不要走了,”
喜华一惊,问道:“他们在哪里?你把他们怎么样了?说?”
王离不紧不慢的说道:“这还要问么?他们很好,排着队在鬼门关等你呢,毕竟你是他们的头,你不取,他们很无聊很寂寞的,我还是送你们一起走吧?”王离的语气突然就像寒冰一样的冷峭,喜华不觉感到身上一冷,握剑的手也有些僵硬。
“你太狂妄了,想来你没有听过我喜华的名讳吧,今晚让你见识一下,这就送你下地狱。”喜华从来没有如此被嘲弄过,心里狂怒,长剑一挽,朝着王离刺去。
王离也不答话,他是懒得和喜华啰嗦,他很清楚喜华是自以为是,如果怂一点,吆喝两声,四面的士兵涌进来,不要说杀喜华,就算脱身也要费一些周章,但是喜华一贯狂傲习惯了,此刻知道自己的手下已经被悄没声息的杀了,愤怒迷住了心智,一心只想报仇,只想立刻把对手的头砍下来,但是他没有摸清楚自己面对的是何方高人!
一般过于狂傲的人死的都比较快。
王离是不会给喜华机会,让他反应过来的,不然就麻烦多了。所以心念起处,匕首贴着喜华的长剑,向前一划,身体已经欺身到了喜华的面前,几乎是眨眼之间,喜华还没有看清楚王离的动作,王离的拳头对着喜华的下巴,一个暴击。
喜华的整个脸就像一个杂货铺,苦辣酸甜咸,各种味道一下子从各个器官涌出来,喜华只觉得自己的下巴已经碎了牙齿满嘴都是,而且眼珠子也不听话的从眼眶里冲到了外面,耳朵还好,原来不太清楚的耳朵一下子被捅通了一样,凉冰冰的,但是又感觉一股热热的液体从耳朵里流出来、、、、、、
这个瞬间的感觉实在是让他享受了人世的各种滋味,但是他还来不及品味每一种滋味的妙处,就觉得整个头在散开,好像都不争气的朝着几个方向撕裂,有点木木的疼痛,有点,噢,是有点模糊。
王离的拳头这样霸道,他也没有完全想到。
基本上就像炮弹一样击中了喜华的下巴,但是王离也感觉到了拳头的力量直接冲过了喜华的头顶,就像冲开了一个大洞一样。
“仓朗朗,”喜华的宝剑也随之掉在地上,王离握着匕首的手失去了阻拦,本能的朝前一挺,“噗嗤”,匕首也进了喜华的胸膛。
“你,不是人。”喜华艰涩的说出了这句话,眼睛都掉出来了。他实在想不到一个人会有如此强力的拳头,他更不相信一个人能将他一个苦练十几年功夫,自己觉得无敌的高高手秒杀,连一招都没有走完。
喜华觉得不相信有这样的人存在,所以他惊恐的认为,眼前这个黑影,不是妖怪就是鬼魅,最多是一个神仙,但是神仙是不杀人的,所以,这个黑影还是一个怪物。
王离抽出匕首,在他的胸前擦了一擦,冷笑道:“喜华,是吧?你错了,不是你说错了,而是你做错了,你从一开始就错了,你错在跟错了人,而不是你的功夫不行,只有正义的力量,只有正直的内心,才是天下无敌的,所以,我不妨告诉你。”王离从侧面,将头伸了一下,在喜华已经懵懂的耳边说道:
“我不但是人,而且还是你监视的,想杀之而后快的人,我就是王离。”
喜华意识已经模糊,但是灵智尚在,他拼尽了全力说道:“不,不,不可能,你不是王离,不是,王离已经死了,不,不,你是一个鬼魂。”
喜华扭曲的脸上是惊恐和绝望。
不过死了就是死了,死了的人把一切都放下了,也把心里恐惧的都掩盖了,除了死相难看,喜华倒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王离擦擦手,朝着黑暗中的夜空看了一眼,突然眼露凶光,除恶务尽,要杀就杀一个痛快。王离决定将另一条巷子也摸索一遍,一不做二不休,摧毁这两股暗藏的恐怖的力量。
对于隐藏的那些士兵,王离实在没有兴趣,他们爱砸咋地,但是领头的,那是要毁灭性的打击的,不然,让上千虎视眈眈的人瞅着王家,他睡觉都不会安心,何况里面还有那么多的女人和孩子,现在他们都是自己的呀?
男人天生就要保护自己的女人和孩子,不然还要男人干什么?虽然自己现在是鸠占鹊巢,但是占了就占了,事实大家已经接受了,那么做一点让他们安心的事情,也算是对得起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对得起人家的一大家子了。
王离依然跃起,从屋顶,朝着另一面的巷子冲去,对这一片,这两天的观察,他还是很熟悉的。
在靠西面的巷子里,状况和刚才差不多,喜荣坐在一个小院子的台阶上,手里攥着一个酒囊,缓慢的将烈酒灌进了自己的喉咙。他好酒,好酒后的色,但是比起好杀人,酒色就弱爆了,嗜杀不是他的本性,是这些年被逼出来的。
但是喜荣做梦也想不到,今夜是他人世的最后一个夜晚,手里的酒囊是他此生最后可以享用的机会。因为此时的王离,眼睛如鹰隼一样,透过黑暗,盯上了喜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