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扬点了点头,先将中药按每次所需的量分配好,便叫楚风去用刚刚买来的电砂锅熬制一份。
楚风听罢,便将药材和电砂锅拿到厨房忙碌去了。
而秦扬则是坐在桌边,先将酒精灯点燃,然后将刚买来的银针放在火上粹烤,进行消毒。
做完准备工作,秦扬抬起头来对蝉爷说道:“蝉姐,我现在就要给你干爹下针了,我下针的时候需要绝对的安静,所以你能不能先到外面等我。”
“没问题,那姐姐就先去外面等着,你有什么需要,随时喊姐姐就是。”
见秦扬马上就要施针,蝉爷也难得的流露出一丝紧张的神色。
秦扬冲蝉爷点点头,目送对方离开,便走到饶震南的身边坐了下来,准备第一次为他施展五行八卦针。
五行八卦针,大山派独门绝技,是门派开山老祖将五行八卦之精髓与中医的针灸融会贯通之后发明而出,千百年来,成为了大山派立派的根本。
五行八卦针,让人生,亦能让人死。
换句话说,五行八卦针,能救人,也能杀人。
大山派自开山建派以来,创派老祖便对五行八卦针的传承做了相当严格的规定。
想要学习这门绝学,必须要满足三个条件。
一,有望成为大山派下届掌门或者长老的弟子。
二,练武后,体内感悟到气感的弟子。
三,也是最为重要的一点,想要学习五行八卦针,不但要求此弟子在医道一途上拥有极高的天赋,并且需要相当高的人品。
要同时满足这三个条件,实际上非常艰难,因此大山派开山立派千百年以来,真正学习了五行八卦针,并且学有所成之人可谓是凤毛麟角,少之又少。
传到秦扬这一代,一直到目前为止,师父穆凌风也才只将这套绝学传给了两个人,一个人是秦扬,另外一个便是秦扬的小师姐周茹霜。
想到茹霜师姐,秦扬的内心便忍不住的一阵刺痛,也不知道她现在在什么地方,过的好不好,回想起茹霜师姐离去之前那坚毅的目光,秦扬便生出许多的惆怅。
茹霜师姐大秦扬一岁,从他记事的时候开始,就跟在茹霜师姐屁股后面玩耍,活像是一个小小的跟屁虫。
虽然那个时候,茹霜师姐也才是十岁左右的孩子,但是在秦扬的面前,却像是一个大姐姐一般,对他照顾的无微不至。
记得有一年的冬天,秦扬九岁的时候,贪玩的他独自一个人跑到大山派的后山玩耍,由于玩的过于兴奋而忽略了时间,一直到天色全黑了下来,他还没有回去。
周茹霜不禁担心了起来,只好一个人壮着胆子跑到后山来寻找这个顽皮的小师弟。
找了整整一个多小时,周茹霜最终才在后山一间早已废弃多年的茅草屋里面看到了正坐在那里手拿竹条低头在地上作画的秦扬。
“笨师弟,你看都什么时候啦,怎么还这里玩耍,师父要是知道了,非重重的责罚你不可。”
周茹霜刚一见到秦扬,便十分不满的掐着腰对他教训道。
不过,正坐在那里聚精会神作画的秦扬对于师姐的数落却是完全置若罔闻,他只是抬起头来冲周茹霜摆摆手,示意她来到自己身边,随后便继续低下头去,专心致志的画起来。
周茹霜见状,倒是忘记了自己来到这里的目的,好奇的朝秦扬走了过去。
当她走到秦扬身边的时候,却看到他正在聚精会神的画着一个女孩子的全身像,只是,看这女孩子的一颦一笑,举止神态,周茹霜觉得眼熟极了,再仔细一看,当然眼熟了,秦扬此刻画的分明就是自己。
见这个笨师弟此刻拿着竹条在地上给自己做画像,周茹霜便在他的身旁坐了下来,也不再打搅他,双手抱着膝盖安静的看着他继续的画下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秦扬才微笑着抬起头来,满意的端详着自己刚刚完成的大作。
“茹霜师姐,你觉得我画的像不像你?”
虽然自己觉得非常满意,但是秦扬还是转过头去询问一直坐在他身边默不作声的周茹霜。
“不太像。”
秦扬没有想到,周茹霜竟然摇摇头如此说道。
“怎么不像?我觉得明明就很像啊!”
见茹霜师姐将自己辛辛苦苦画的画像一下子否决掉了,秦扬有些郁闷。
“就是不像嘛,我哪有你画的那么好看。”
周茹霜却是鼓着嘴对秦扬说道。
“怎么会呢?我觉得茹霜师姐比我画的还要好看一千倍。”
秦扬小脸蛋上一副非常认真的表情说道。
“真的吗?”
周茹霜听到自己的笨师弟如此说,脸上立刻便流露出开心的笑容。
“当然了。”
秦扬用力的点点头:“我觉得茹霜师姐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看的女孩子。”
“臭小子,你才多大啊?”
周茹霜爱抚的摸了摸秦扬的小脑袋瓜笑道:“等你以后长大了,遇见了更多的女孩子,就会渐渐的发现,这个世界上比茹霜师姐更漂亮的女孩子还有好多好多呢。”
“不可能。”
听到茹霜师姐的话,秦扬立刻便摇摇头说道:“这个世界上绝对不会再有比茹霜师姐更好看的女孩子。”
这一刻,周茹霜的脸上露出了无比幸福的神情。
“好了,笨师弟,我们真该回去了,不然师父一定会重重的责罚我们。”
直到这个时候,周茹霜才又想起这次来后山的目的。
秦扬点点头,两个人便一同站了起来。
不过,当两个孩子来到茅草屋门口时,立刻便被眼前所看到的情景惊呆了。
此刻天居然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由此可见,就算从周茹霜找到秦扬的那个时候算起,也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
非但如此,此刻外面已经下起了鹅毛大雪,雪花铺天盖地的飘洒下来,早已经将下山的道路全部封死。
见此情景,饶是周茹霜大上秦扬一岁,也已经慌乱起了心神,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