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泉看了一眼自己的二头肌,他觉得半天功夫,他右臂比左臂都要粗一些了,一用力,鼓鼓的,比上健身房还有效。
嘣!
一声清脆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道黑影朝着他面门飞了过来,张小泉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就往后侧身退去,手指长的一根断锯条就从他刚才站的地方掉落下来。
我去!张小泉暗骂了一声,差一点,他就要被自己崩断的锯条毁容了。张小泉看着拿在手里,悬挂在锯子两端的断锯条,随着他的动作,在上面转着圈儿地转动,张小泉猛地一拍,把锯子拍在了桌面上。
这都什么事儿啊?张小泉有些郁闷,他拿起锯条折了折,很脆的感觉,半点弹性也没有,也难怪,动不动就崩断了。
还有十来根钢筋,要全部锯出来,就这种一小时难得锯一根的速度,且体能明显下降,还没有科多罗星矿泉水补充能量的前提下,张小泉不觉得自己能够具备神勇之力靠意念就能完成任务。
张小泉想了想,走到门口,他朝两边看了一下,把门关上了。
下午两点左右,维修班最忙的时候,这几天,磷化线就跟被鬼附身了一样,每到这个时候就会出故障。断一根吊绳,什么的还算是正常的,前两天居然连那糊了快半米厚的玻璃钢槽子居然还开始漏液了,整个车间里,简直可以划船了,操作工都穿了雨鞋在上班。
文勇回来的时候,双手和双脚都被泡成了白色,就跟那泡在石灰水里的僵尸一样。他看到的时候,都吓了一跳。今天一大早,车间又打来电话,说是电机出了故障,加热系统也有问题,水温太低,油渍洗不干净,零件在清洗线上过一遍了,出来的时候和刚进去一样,原封原样。
张小泉知道这设备是支撑不了了,每年高温假的时候,都会大整一次,就像那五脏六腑都出了问题的人,先换心脏,再换肝,换了肺之后,还要换一下脾,没完没了了。
张小泉把门锁好,便掏出了系统里抽奖拿到的那工具刀,他蹲在地上,深吸一口气,用刀子在做好的记号上比划了一下,便下手了。
一秒钟过后,张小泉看着脚前被切断了的钢筋,直径约有5mm,是用来做夹具的,到时候会焊接成一个丁字形,方向盘骨架挂在上面,会承受一定的重量。
现在,随着张小泉抬手一划,这钢筋便断在了他的面前,断口齐整,连毛边都没有。张小泉还在回味手感,切过豆腐没有?切一下吧,就是这种感觉,一刀下去,削金断玉都不足以形容其锋利了。
张小泉完全是热的,他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只觉得,压根儿抹不完一样。工具刀从系统里掉出来的时候,真的只是凑巧只把他的裤子给划破了?刚刚好割破了内裤,而没有伤到他的那个部位?
这真的是凑巧的吗?
如此锋利,连刀风都能够杀人吧?张小泉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尽了,他身上冒出来的汗也不知道是太热了,还是冷汗,只觉得湿哒哒地,全身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
“系统,我日你大爷,你是在玩儿我是吗?”张小泉用意念骂了一声,就听到系统格外欠揍的声音,“宿主,我是科多罗星自动生成,没有大爷!”
对牛弹琴!
张小泉有种想脱了裤子,仔细看看自己大兄弟的想法,他甚至怀疑,是不是电影里面常常看到的,因为刀太过锋利,一刀砍下去,被砍的人还要跑个十来部步,头才会断掉的节奏。
就算明明知道,系统在耍自己,之前那个锤子,脚被砸了,这次的工具刀,差点被自宫,他也拿系统没办法。和系统吵架,这种从大日星系来的脑回路,带自动还击功能,还能放大攻击倍数,他完全是在找虐。
张小泉骂了一句,不解气,就拿了工具刀,一口气把剩下的几根钢筋全部都切断了,直起腰来,看着齐齐整整的断口,张小泉有些无语地看了手中的工具刀,默默地收了起来。
落后就会挨打,他一直都懂这个道理,只不过现在这会儿,他感受得更加深刻而已。
接下来张小泉去车间找了个拖车过来,把锯好的钢筋全部都捆成捆,放在拖车上,拉着朝车间外面一处的旧房子那里走去,专门做工装的地方,里面摆满了维修班忙里偷闲做的一些工装。
张小泉把钢筋全部拉到了这里,然后在一个预制板的洞口里,把用来挂方向盘的钢筋两端全部都弯变形了。
这是一项体力活,小指头粗的钢筋,一端插入预制板的洞口处,两手扳住钢筋,往上用力,就能够弯出一个“7”形状,方向盘骨架挂在上面,“7”上面的那一横就能够挡住骨架,不会从工件上滑落。
两端都要弯。
张小泉吭哧吭哧地干着,有些累,不过他还能够忍受。而且,累的原因,还是因为不停地蹲下捡钢筋,起身弯钢筋,有种重复做深蹲的节奏。
“可以啊,你,一个人干了这么多,亏得班长还说你一个人,让我来帮你,我看你哪里需要人帮啊?”文勇甩着手套进来了,看到张小泉基本上把一百来根钢筋全部都弯好了,不由得很是惊讶。
他捡起地上的钢筋,准备开动焊机焊接,把一根一端弯好了的钢筋,焊在两端都弯好的钢筋中间。他突然发现,钢筋的切口居然非常齐整。如果用锯子锯成的,肯定会有参差不齐的波浪纹,可这钢筋,连毛边都没有,好似被人一刀切成。
“卧槽,你这怎么做到的?”文勇拿着钢筋,将断面给张小泉看。
张小泉的额角狠狠地抽动了一下,他的心竟然都差点跳出来了,终于要被发现了吗?他要怎么回答?张小泉忍不住朝那断口看了过去,漫不经心,可声音却克制不住地在颤抖,“怕硌手,打磨过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