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每收割一个头会做上一个标记,等鸣金收兵打扫战场的时候去领自己的人头换军功。
眼看着场面即将失去控制,一支骑兵如同黑色的怒龙冲向战场。
领头的骑兵只说了一句话,“我,阿史那·坎倾!”
阿史那·坎倾。
匈奴王长子,也是草原最勇猛的骑士。他的容貌与大多数匈奴人有着云泥之别。
大多数匈奴人是长相粗旷,满脸的络腮胡子,就连赤裸着的胸上都有着胸毛。
阿史那·坎倾不一样,他的容貌在中原都能排得进前十。
传承匈奴王的鹰钩鼻,继承他母亲的容貌,俊美又不失英气。
他来只说了那一句话,让原本快要被打得崩溃的匈奴重新恢复了士气!
他就是匈奴军的军神!他在,则士气永存!
“王子来了!”
不知道是谁大吼了这一声,凝聚起来的士气迅速得到一个提高。
扶苏在匈奴军中看着没有遮挡面部的阿史那·坎倾,再看看集中在他周围的将领,脑子迅速开始转动。
他在计算他有几成的把握击杀掉阿史那·坎倾,又有几成的把握全身而退。
一番思量过后,扶苏最终放弃了这个想法。他有把握击杀阿史那·坎倾,但他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全身而退。
扶苏偷偷离开匈奴军的同时还在摸他击杀的匈奴人身上的东西。
那个东西,便是身份牌。
他记得蒙恬说过,每一个匈奴人都有一个身份牌,用来证明他们的身份。
秦军记录军功,凭的就是身份牌。身份越高的人,身份牌是用金子制作的,比如阿史那·坎倾的身份牌便是金子做的。
匈奴人最初始的身份牌,就是铁身份牌,比如一个匈奴兵的身份牌。
扶苏一边在尸体身上摸着身份牌往怀里塞一边朝烈焰所在的方向退去。
他要以最快的速度移动到烈焰的身边然后回到先锋营。
要不然一不小心交代在这里,鬼知道秦始皇会怎么处置项羽他们。
当然,扶苏也告诉过楚晓他们每个匈奴人都有身份牌,杀掉一个匈奴人就要快速从他们的脖颈上挑起身份牌,这是记录军功的关键。
扶苏翻身上烈焰,一夹马腹朝先锋营冲过去。
他的身上还是穿着匈奴军的战甲,有秦军不认识扶苏的马,朝扶苏射箭而去。
项羽见了急忙下令,“不许射箭!让骑红马的过来!”
项羽的命令一层传一层,传到最外层的秦军时候,扶苏已经快要踏过两军的交战线。
阿史那·坎倾首先发现了不对劲。
为什么这个兵骑的马比他的马还要好?!
为什么对面的秦军见他冲过去还不放箭?!
他脑瓜子里闪过一丝东西,紧皱着眉头,想要抓住却怎么也抓不住。
“对着那个骑着红马的骑兵,放箭!”
阿史那·坎倾的命令一下,数万支箭矢冲着扶苏的后背而去。
“Shit!”
扶苏暗骂一声,整个人贴在烈焰的身上,挥动着手里的剑抵挡飞过来的箭矢。
阿史那·坎倾弯弓搭箭,他的眼里充满着杀机,冰冷的箭头直指着扶苏的后背。
扶苏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杀机锁定了他,加快挥动手里剑的速度。
箭羽破空而出,分心抵挡箭雨,已经够分散扶苏的注意力了,谁会在意那箭头?
当扶苏跨进交战线的时候,阿史那·坎倾松开手里的弓弦,架在弓身上的利箭破空而出,目标直指扶苏!
扶苏闭上眼睛仔细听着声音,他感到一阵厉风朝他后背袭来。他紧紧贴在烈焰身上,身体朝左偏,想要躲开那一箭。尽管扶苏以最快的速度做出了反应,阿史那·坎倾的箭还是射中了扶苏的左臂。
阿史那·坎倾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他接到咸阳城内线的来报,公子扶苏已经到达北方的战场。
刚刚还在疑惑为什么那些秦军不敢朝骑红马的人射箭,因为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嬴扶苏!
他与咸阳城里的一位公子达成了协议。他负责把扶苏弄死在北方的战场上,而那位公子登基称帝之后,用三十万大军的军粮作为他阿史那·坎倾弄死扶苏的代价或者嫁一位公主给他。
如果扶苏一死,那么那位公子嫁过去的公主,绝对会是嬴如歌。
阿史那·坎倾并不希望扶苏过早的死去,他打遍草原无敌手,已经感觉到了寂寞。他把扶苏视为这辈子最大的对手,如果这个对手死去,他又会感觉到孤独。
比起让扶苏在战场上死去惹得秦始皇勃然大怒,不如让扶苏身败名裂。
所以,他用媚药浸泡那支箭整整一天一夜。战场上除了男人,就是军妓。身为公子,是不可能与一群士兵共享一个女人,那就只有男人。
一旦扶苏在军营里与一个男人欢好,那就说明他有龙阳之好,断袖之癖。
如果在有心人的传播下进入了秦始皇的耳朵,那张椅子,是无论如何都轮不到他嬴扶苏坐上去!
“公子!”
首先反应过来的是未央,他突然像疯子一样将南风打造的新暗器全部射了出来,抽出马鞭打着身下马的屁股促使马儿加快赶往扶苏身边。
再则反应过来的是其他十一人,十一匹马载着杀红眼的十一人迅速赶往扶苏的身边,他们得快点,再快点,不然公子真的得永远长眠于此。
紧接着反应过来的是项羽,项羽火速下达命令,整个先锋营全部往上冲,务必把那骑红马的人保下来。
最后听到消息的是蒙恬。
蒙恬立马下令让军医到达他的军帐,然后准备上好的金创药。
阿史那·坎倾看见项羽的反应,更加肯定了他射中的人就是嬴扶苏!
“追击!杀了那个骑红马的人,赏黄金万两!”
没错,扶苏的人头就是这么的值钱。
一群冲得最快的匈奴兵兴奋大叫,用力拍打身下的马匹,追赶着扶苏。
扶苏用力扯出箭矢,带有弯钩的箭头钩出了他一块肉。他没有时间去管痛不痛,用嘴咬开瓷瓶,一瓶的药剂灌进他的嘴里。
烈焰似乎感受到扶苏强忍着的疼痛,嘶鸣一声。
属于马王的叫声让匈奴军身下的马匹齐齐停下了步伐,就连阿史那·坎倾的马匹都受到了影响。
“怎么回事?!”
“殿下,他身下的马匹,似乎是,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