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盾局,三叉戟大楼,某间战术大厅。
“长官,我必须指出,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我们的做法都非常不合适。”
菲尔·科尔森少有的冷着一张脸,之前,在因圣特父母的墓碑前摆上了鲜花的人,正是一名神盾局的特工,而尼克·弗瑞亲自下达的命令,可不仅仅止是送去鲜花而已。
此时,战术大厅那数十寸的大屏幕上,显示出来的实时画面,正是拿脑袋磕在了地面上,口中泣不成声的因圣特。
从“长官”这个称呼,尼克·弗瑞就已经听出了科尔森心里的小情绪,转过头来指着大屏幕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科尔森不由得楞了一下,不甚情愿抬起头来,看了眼大屏幕后,语气干巴巴的回了一句:“因圣特不愿意示人的一面。”
“是他最‘人类’的一面。”
尼克·弗瑞拿手分别指了指在场的寥寥数人,胳膊环绕一圈后,又指向了自己:“你们……和我,都需要看到这个。”
闻言,黑寡妇当即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我保留意见,这可不是我想看到的画面。”
同样在场的鹰眼和铁骑,虽然没像黑寡妇一样直说,但从他们的表情来看,想法显然也是大同小异。
尼克·弗瑞心里当然知道,他面前的四位得力手下,全都跟着因圣特学习过气,对于这种堪称“下作”的不道德行为,心中的天平会偏向哪边,显而易见。
“你们这么快就忘了阿斯加德?忘了你们亲自面对过的‘神’?忘了他们的傲慢了吗?”
尼克·弗瑞的语气陡然严厉了起来:“我们凭什么能够认为,实力比那些神更强,学艺的门派,也多半不会比阿斯加德逊色的因圣特,就一定会坚定的站在人类这边?”
说罢,尼克·弗瑞大手一挥,指着身后的大屏幕:“凭这个!”
屏幕上的现场,因圣特发泄完了自从穿越到漫威以来,就一直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诸多情绪之后,刚刚从墓碑前站起身来,转头看向了科琳·温所在的方向,就只见在短短的这段时间里,她的身边已是多出了一堆人来。
洛娜·兰谢尔,彼得·帕克,托尼·斯塔克,布鲁斯·班纳,以及丹尼·兰德等捍卫者联盟的四人。
见得因圣特的视线投了过来,科琳·温当即领着一干人等,快步朝他走了过去:“别怪我自作主张的通知了他们,我只是觉得,今天陪你的人多一些,你总归会好受一点。”
“怎么会。”
因圣特先对科琳·温摇了摇头,然后将视线转向了托尼·斯塔克等人:“谢谢你们能来。”
托尼·斯塔克放下手上的花束,回过身来拍了拍因圣特的肩膀,同样是很年轻的时候,就失去了父母的他,拿出了自己的经验之谈:“小子,第一年总是最难的,我不是说以后会变得容易,只是……你会慢慢的去习惯……”
“老板,撑住。”
彼得·帕克紧随其后的献上了捧着的鲜花,接着,就有样学样的拍了拍因圣特的肩膀,结果,当然是得到了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论及悼念双亲的经历,小蜘蛛倒也确实是因圣特的前辈,但他可不像托尼·斯塔克,是个年龄摆在那里的大叔,以他那张未成年的娃娃脸,做出这种倚老卖老的动作……
洛娜的行为那就得体多了,在给了因圣特一个拥抱的同时,也在他耳边说道:“老板,你还有我们。”
布鲁斯·班纳的经历,倒是和洛娜相似得很,都是年幼就失去了母亲,父亲随后失踪,和因圣特擦肩而过时,给他丢下了一句:“如果他们能够看见,肯定会为你感到骄傲。”
丹尼·兰德是这群人是最特殊的一个,手上捧着的是一瓶白酒……恩,和因圣特和彼得一样,这也是个空难父母双亡的可怜孩子,区别只在于,出事的是一架私人飞机……
“节哀。”
继丹尼·兰德的这句华语之后,杰西卡·琼斯也走上前来,用力的拥抱了一下因圣特:“李,你是个好样的。”
剩下的马修·默多克和卢克·凯奇,其实和因圣特并没有熟到这个程度,只是拼团而来,也就没啥好说的,值得一提的是,这两个人里,其中一个也是孤儿……
要不怎么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呢?在场的这些人里,就没一个是父母双双健在的,谁说外国人就不懂“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但凡是个英雄,无论大小,一个凄惨的身世跑不了……
在众人都聊表敬意之后,情绪早就彻底平复下来了的因圣特,拍拍巴掌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在脸上硬挤出了一个微笑:“走吧,我请你们吃饭。”
另一边,神盾局的战术大厅中,气氛是一整片的沉寂。
“局长。”
科尔森看着早已被一堆鲜花遮住的画面,摇了摇头道:“你错了,因圣特一直都值得我们去信任,而就是因为这样的做法,他才会始终对我们有所保留。”
权威遭到质疑的尼克·弗瑞,瞪起了仅有的一只眼睛:“科尔森,记住你的立场,你首先是神盾局的一名特工,然后才是因圣特的朋友。”
“……”
科尔森咬了咬牙,第一次没有在尼克·弗瑞的训话下,做出马首是瞻的姿态:“长官,如果没别的事情,我想先走了。”
“我也饿了。”
黑寡妇抢在尼克·弗瑞说话之前,颇有些没头没脑的冒出了这么一句,然后便径直走向了科尔森:“科尔森,如果你是打算去因圣特那里蹭饭,不介意我搭个便车吧?”
在走出门去之前,黑寡妇又回过头来,对留在原地的鹰眼说道:“克林特,你来吗?”
鹰眼稍稍犹豫了一下,对着尼克·弗瑞耸耸肩膀:“我很抱歉,长官。”
见状,梅琳达·梅便也跟上了鹰眼的脚步,临走前看了尼克·弗瑞一眼:“抱歉。”
孤零零的一个人,被抛弃在了战术大厅里的尼克·弗瑞,悠悠的叹了一口气。
“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啊……”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