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纸蝶,随风翩跹,优雅而灵动,极具美感。
可它所带来的,却是无情的屠戮。
那薄薄的翅膀,却是比天下间绝大部分的武器更加锋利。
飞舞的纸蝶,变化莫测的轨迹,当真是让人防不胜防。
一场血腥的杀戮展开,几个呼吸的时间,便不断有急促的惨叫声,求饶声传出。
那女子颤巍巍的闭着眼睛,俏脸一片煞白,眼前的刀光剑影,似乎都变得不真切起来。
她想要逃走,但闻到周围的血腥味,听到那惨叫声,四肢便没有半点力气,脑海里亦一片空白,只好紧紧的抓住夏云墨的一只袖子,才勉强支撑柱身子,不至于瘫坐在地。
耳边不时的有惨叫声发出,待过了好几个呼吸,四周一切方才安静下来,女子怯生生的睁开了双眸。
她那白生生的脸颊忽然一红,这才发现,自己现在还抓着这人的衣角,原本丝滑的衣角,已经抓的皱巴巴了,她赶紧把手松开。
然后悄悄的抬起头,偷偷的望了夏云墨一眼。
方才情况危急,不曾仔细瞧,现在才发现,这个书生可真是俊俏的很,从来就没有见过如此俊俏的人儿呢。
白衣胜雪,脸颊犹如白玉雕琢而成,没有半点瑕疵,眉目飞扬,嘴角带着一丝令人心醉的笑意。
更奇特的是他那一头银发,长发无簪,随意的披散着,却有一种出尘之感,仿佛天上仙人,谪降于世。
夏云墨拍了拍女子的头,女子这才反应过来,瞧着夏云墨向她望来,不仅又是脸色一红。
“咦,好像,我们都没事?”
“嗯,为何会有事?”
“可那群……”
女子的双眸不由得瞪大,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翩跹灵动的纸蝴蝶,羽翼上还带着血迹。遍地的尸体,四下摆放着,他们的眸子里还带着恐惧与绝望的神情。
女子用手揉了揉眼睛,方才确定这不是幻觉。
夏云墨伸手一招,纸蝴蝶已经全部飞到了夏云墨的面前,待夏云墨口中吐气,轻轻一吹。顿时血花溅落,纸蝴蝶又变得洁白如雪,如同夏云墨的头发一样。
在接着,衣袖轻抚,纸蝴蝶就纷纷飞到了夏云墨的衣袖之中。
女子美眸圆瞪,望着这一幕,充满了不可置信。
这是什么手段?难道这人真的是神仙吗?
女子也算是见过一些世面,可此时却还是不由得诧异无比。
夏云墨轻轻笑道:“还未请教姑娘名字?”
那女子悄声道:“奴家唤做素素,并非此间中人,只因和小姐失散,逃到此处,被人收留,那里想到竟然又遭遇兵灾。”
夏云墨说道:“不知你家主人是?”
素素答道:“我家小姐是瓦岗寨大龙头翟让的女儿,翟无瑕。小姐要到历阳去听尚秀芳大家唱曲,怎知泄露了消息,未到历阳就出了事。”
夏云墨微微点头,他已知道此女身份。
按照原著的路线,素素乃是寇仲、徐子陵的义姐。只可惜一生所托非人,最后含恨而终,香消玉殒。
夏云墨笑道:“在下夏云墨,炎炎夏季,乌云泼墨。”
素素盈盈一礼:“多谢夏公子救命之恩。”
夏云墨哈哈笑道:“救命之恩,下一句是否是“小女子无以回报,只能以身相许?”。”
素素怎听得如此大胆放浪的话语,一时间已不由得脸颊绯红,不敢言语。
夏云墨继续道:“如今兵荒马乱,不知素素姑娘想要去哪里?”
素素终于开口道:“素素自幼在翟家做事,服侍大小姐,小姐对素素情同姐妹,素素只想想回到瓦岗寨,继续服侍大小姐。”
夏云墨闻言摇了摇头道:“你这想法怕是不成。”
素素微微一愣,说道:“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夏云墨道:“天下形势瞬息万变,在不久前,瓦岗寨发生巨变,二龙头李密战死,大龙头翟让也退位让贤。可这退位让贤的背后,怕也不是那么简单。”
“我想,大龙头翟让或许已经被人给囚禁,甚至已经暗中毒死。至于你家小姐,只会更加凄惨。你若是现在回去,无疑是自找死路。”
做这件事的便是小老头吴明,吴明以瓦岗寨为基础,问鼎中原。
以小老头的智慧,前期或许会留翟让性命,让瓦岗寨其余人安心。可随着时间推移,他将翟让的势力完全掌握后,必然会将其解决掉,不留后患。
素素娇呼出声,眸子中带着不可置信之色。
夏云墨又道:“你位于山谷之中,不知此事,很正常。你若是不信,自可出去打听一番,这件事在外界已经传的沸沸扬扬。”
素素听得出夏云墨乃是实话,却也不由生出一种天昏地暗,无处可依的感觉。
夏云墨拍了拍素素的脑袋,笑道:“我先前的话依旧有效,不知道素素姑娘能否跟随在下,绝不会在让你受战乱之苦,还能够享尽人间富贵。”
素素一脸茫然,她只是一个小女子,前半生追随这这大小姐,也很少有自己的想法,此时小姐或许已不在,那她又该如何?
她不禁迷茫起来。
夏云墨继续道:“你家小姐或许尚在人世,只是被关押起来,你想不想去救她?”
素素回过神来,皱着修长的眉头道:“可是我只是一介弱女子女子,学过一些粗浅功夫,又该如何去救小姐。”
夏云墨露出一抹笑容,说道:“你只需要跟着我便可以了,我自然会传你绝学神通,让你有能力就你家小姐。”
素素诧异道:“绝学神通?可我的年龄都已经……”
翟让女儿翟无瑕是个刚烈性子,喜好舞刀弄枪,素素也跟着学了些粗浅功夫,自然知道学武的一些忌讳。
夏云墨笑道:“我这门武功,并不与其他武功相同,。”
素素疑惑道:“什么?”
夏云墨忽拦住素素的纤腰,在素素的娇呼声,身子一跃,已飞到了马匹之上。
“这里死人太多,我并没有在死人堆里说话的习惯,我们便边走边说吧。”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