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沙这人吧,人说他陪着耶律休哥的时候是条猛虎,离了耶律休哥就是条虫,其实说白了这人就是执行力一流,决断力不行,然而也正是这样犹犹豫豫的性格,让他不敢像耶律休哥那样的孤注一掷。
一方面,他觉得韩匡嗣身为汉人,儿子又在孙家手上委以重用,如今耶律贤已死他实在不敢重用,可是又不敢干脆利落的将其夺职软禁,毕竟那是仅次于他的南院枢密使,事事还得跟他商议,以至于孙悦在幽州城下都修整完毕睡了一宿了,他还是没想出个应对的军略,只是让韩匡嗣安排汉军布置城防而已,无形中竟然有点权力倒置。
其实之所以如此,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他的征兵令明明已经发下去两天多了,可应招赶来的部落勇士却是凤毛麟角,再加上耶律休哥将常备兵力也带走了大半,以至于他手里的兵力拙荆见肘,手里的辽骑远没有韩匡嗣手里汉军多,他也不敢惹耶律沙。
孙悦战前的推断全部正确,现如今正是羊马贴秋膘的时候,辽人的战斗意愿又不强。再加上这回征兵的不是耶律休哥而是耶律沙,威望差着好大一截呢,所以反应都有点慢。
至于汉人武夫,收了召集令之后大多冷哼一声就给扔了,响应者寥寥无几,反倒是趁此时机杀官造反的不少,有的干脆打出了宋军的旗号,聚起兵马或据险隘要道以守,或干脆去抢了府库甲兵,转身就去投奔孙悦。
孙悦在兵围幽州之前也不是啥也没干的,他派出了足有三千多的侦骑,到处宣扬耶律贤早死的消息,加之这次孙悦都开战了也没见耶律休哥出面,百姓们全都深信不疑,秘不发丧之策算是彻底失败了。
如同韩匡嗣一听到耶律贤死讯就飞书来投一样,耶律贤的死,变成了辽国胡汉矛盾爆发的导火索,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整个辽国南境,全都炸了。
此时的大辽,胡汉之间是并没有那么分明的分界线的,南边的汉人大多也都是被契丹人管理的,而且大多残暴,所谓辽人治辽汉人治汉,那其实是萧燕燕上台以后的事儿,要不咋说着女人是政治家呢。
汉人被契丹压迫久矣,好不容易等来一个善待汉人的辽皇,结果好日子没过几天人家就特么死了,现在近在咫尺的蓟州城生活的这么好,那些黑宋的谣言自然是不攻自破,谁不是日夜期盼王师。
加上那些本来就成建制的汉人军的反叛,幽燕大地,处处烽火,处处兴兵,激烈的地方已经全然没有了伦理法度,汉人见了辽人就杀,抢夺他们的羊马,辽人见了汉人就砍,抢夺他们相对白嫩嫩的女人。
幽燕地的汉人自然是远多于契丹人的,也千万别小瞧这些汉人泥腿子的战斗力,当年的耶律德光不也是被无组织的泥腿子们打跑的么?所以很快,幽燕之地全部沦陷,只剩下了幽州一座孤城。
顺便说一句题外话,汉人是能战、善战的,只要别给我们戴上枷锁。
这样的情况下,耶律沙自然更不敢对韩匡嗣掉以轻心,同时又只能眼巴巴地等着北边的援军了。
而北边的契丹王庭,其实状况也没好上多少。
不管萧燕燕有多大的本事,此时的她,却真是孤儿寡母,有点山穷水尽了。契丹人习惯了谁的拳头大谁就是老大,忠义的概念比大宋还要薄弱无数倍,那皇帝宝座看似风光可对他们娘俩来说实则与火山口无异,这时候南边传来孙悦北伐的消息,这无疑是雪上加霜。
耶律贤停灵之处,萧燕燕以主人的身份冷冷地看着大殿之上形形色色的大辽重臣们,几乎没几个是真的掉了眼泪的,甚至有几个连嚎都懒得嚎了,瞅自己的目光也充满着轻蔑,甚至轻佻。
她知道,若是自己没了这太后的身份,随时都能被这些混账东西给撕了。
“还请诸位叔叔伯伯们先下去歇息一下,孙悦来势汹汹,咄咄逼人,孤有军情要与耶律休哥叔叔商议。”
众人早就不耐在耶律贤的棺材面前哭哭啼啼,自然一哄而散,倒是耶律休哥对萧燕燕还算颇有敬重,礼数上虽不能说恭敬,倒也还算得体,深深一礼之后,沉声道:“臣久居南地,自问满朝文武之中只有我最知宋国情况,也最熟悉孙悦,当此国家危机存亡之关头,愿为太后前驱。”
哪知萧燕燕却道:“我一个妇道人家,哪知道什么国事军事?叔叔向来都是咱们大辽的国之柱石,如此危局之下,除了叔叔谁还能力挽狂澜?这以后咱们大辽的万般大小事,还不是要靠叔叔为我们母子做主?”
耶律休哥闻言一惊,这话挺诛心啊,正要辩解,一抬头却见一身素孝的萧燕燕整个人已不知啥时候走到了他的面前,一阵香风似得就扑到了耶律休哥怀里,眼泪珠子噼里啪啦的就往外喷,不一会就把耶律休哥的前襟给喷的湿透了。
耶律休哥这下一脸懵逼,话都不会说了,明明是战场上的战神,此时却跟刚学话的幼童似得,张口结舌半天,却只能说:“太……太后?太……太后你……太后啊。”
萧燕燕不理他,继续哭诉道:“先帝这个挨千刀的,自己留下这么大的烂摊子撒手走了,留下我们孤儿寡母的可怎么办啊,叔叔,妾是妇道人家,什么都不懂,也什么都干不了,以后我们母子,还有这整个大辽,可全都靠你了,以后,你就是绪儿的爹。”
说着,萧燕燕居然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解开了自己的腰带,脱去了自己的外衣,露出两个白似雪里透着红的香肩,又死死地搂住了耶律休哥的脖子,惊的耶律休哥脑子轰的一下,登时只觉得手也麻了脚也麻了,浑身上下全都麻了,唯有一处不可言说的地方,却是火热火热的。
俗话说要想俏一身孝,萧燕燕如今不过是三十,加之保养得当,正是女人最好的时候,当真是魅力四射,又是太后之尊,一双乳燕贴上,耶律休哥隔着盔甲都能感受得到上面的温暖,如何还能把持得住?
耶律休哥不自觉的就瞅了躺在棺材里的耶律贤一眼,然后就放弃了抵抗,堂堂一个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将军,就这么被一个如水般的女子给弄的丢盔卸甲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