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早在之前朝香镇看到那两只神兽大战,看到其中的伊裴尔塔尔一扇翅膀,黑风吹过,直接把一座山头大半都弥平,其中所有的树木、花草甚至弱小些的精灵都抹成了细沙,心中很受触动。
现在他的这种作为,就是要进一步注重的提升自己人类个体的综合能力,不仅仅是脑力,还有体能和体术。
如果不注重这点,以后一旦他参与到神兽级别的战斗中,难道还要让自己的精灵分心保护自己,无法发挥全力战斗?
就算自己的精灵分心保护自己,一尊超硬铁金刚,也很难把一只鸡蛋在一场地震中保护得完美。
他不想以后在一次意外中,努力这几年,辛苦成长攫取的东西,全部都随着一次意外,被神兽大战力量波及给连生命根本都夺走,一切成空,那么就必须从现在开始,就要注意提升自己个体的能力,这是补上最短的一块木板,否则精灵再强也没用。
这样的事情并不玄幻。
拿另一个世界的情况来讲,且不说更贴近现实世界的特别篇漫画,光是动画和剧场版电影,都有揭露这一点。
比如有关胡帕超魔神的剧场版电影里,神兽大战,其中一只神兽帕路奇亚,掌握着具有扭曲空间并创造平行空间的特殊能力,帕路奇亚是已知的唯一一只能够学会亚空裂斩的宝可梦。
在那场由胡帕领衔导演的“诸神混战”里,这只帕路奇亚随意的一道亚空裂斩,就把一栋摩天大楼给斜斜的切成两半,然后上面一半像被切开的水果,一下子滑落,轰然落在几百米下面的地面,砸得粉碎。
这样的威力,能量冲击形成的余波,有什么人类训练家能扛得住?
再者,最初的剧场版电影,被克隆出来的超梦和原体梦幻之间的战斗,两发技能对拼,小智傻东西冲上去,结果被石化。
如果不是皮卡丘皮神用眼泪感动了两只超能神兽,让它们帮忙解除了小智的石化,那傻东西以后就真的是成石雕了。
解决了这第二层的三名闪焰队成员,电梯也用不了,梧桐只能走楼梯了。
厂房大楼一共有五层,其中第五层,当然是最重要的管理和行政中心区域。
当他走上第3层的时候,没有遇到埋伏,也没有被围攻。
他可以看到有一些原本精灵球工厂的工人们,现在都停下了工作,看着他们这些入侵者。
其中几个大胆的会给他指路,告诉他这一层的闪焰队成员所在位置。
在现实世界里可不像游戏,游戏里一扇薄薄的木门,只要上了锁,不找到钥匙都打不开,所以并不存在要在这一层找到钥匙才能继续前进的说法。
梧桐虽然被告知了闪焰队成员的位置,但是丝毫不感兴趣。
按他原本的正常行为方式,应该是直接就走去前往第4层的楼梯。
但他依然是选择前去这一层的经理办公室,打开门后,果然是一个熟人。
“艾玛,好久不见,你看起来还是一样美丽呢。”
黑发年轻人的双手背在身后,太阳伊布跟在他身边,在艾玛的记忆里,他一直就是这个样子。
那个有着一头红色长发的眼镜娘,此时目光复杂的看着这个黑发年轻人,只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也难以说明这种感觉,但依然开口脱口而出就说道:“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们?”
梧桐没有出手就打打杀杀,也不是因为对方是个美女,而就特别的优待。
桑摩的群岛,艾玛和巴拿,当初弗拉达利派来协助她的闪焰队精英成员。
他现在似乎打算和艾玛好好谈谈的原因,是他在之前的相处中,察觉到艾玛还是有着善良的一面。
梧桐是一个坏人,他不介意这样子称呼自己,也不在意别人这样说他。
但是作为一个独特类型的坏人,在面对着曾经对自己释放过善意的一个人时,他会很公平的也回应善良。
闪焰队是一艘快要沉没的船,所以梧桐想要说服她,把她从这快要沉没的船上给救走。
“我从来就没有加入过闪焰队,也从来不承认闪焰队的理念。”
梧桐坐在了这间经理办公室的办公桌的对面,嘴角含笑,温暖笑容,正在使用这个叫南夏的阳光暖男身份,目光温柔的看着这位红发的美丽眼镜娘,一身华贵银色皮毛的太阳伊布卷着身体蹲在他的腿上,享受着主人的温暖,大手在背脊上轻轻的抚摸皮毛,时而会像一只猫一样舒服的轻轻叫出声来。
观看双方的气势,反倒是黑发年轻人更像一位在面对下属的老板。
梧桐继续说道:“艾玛,你们守不住这家精灵球工厂,这是一个事实,和我一起来的另外两个人,那个绿头发的人曾经是关都地区的某一届冠军的劲敌,而另一个人也许你也认识是卡洛斯地区的冠军,再加上我,可以说你们要面对的是三位冠军实力的对手。”
艾玛的眼帘低垂,想了那么几秒,她才重新抬眼看着对方,说道:“所以呢,你要在这里击倒我吗?但是我们的首领现在已经得到最终兵器了,你们无法阻止净化到来的。”
梧桐听了这话,觉得有点头痛,感觉自己就像在解救那些陷入传销窝的可怜女孩。
这闪焰队搞什么统治世界和净化世界,偏偏没有绝对的实力和完全胜利无懈可击的计划,那不就是相当于一个小孩子挥舞着一把剑就说要征服全世界吗?
简直就是在搞笑。
那个弗拉达利确实是有着很强烈的个人魅力以及足够的实力和脑力,但太过于自负和盲目,骄傲给蒙蔽了双眼,无法正确的认识到各方势力的实力,光这一点就似乎注定了失败的命运。
梧桐看着这个眼前的红发制服眼镜娘,目光移到了她的肩膀上,问道:“还好吗?看起来像是完全恢复了呢。”
艾玛点了点头,回答道:“虽然重新接上去了,但是医师说已经没有办法再产生活性,所以现在我没办法用这只手,做太复杂的动作以及小拇指也动不了。”
“嗯,你是不是在想?利用我们之间的交情在这里尽可能拖延我的脚步,为你的同伴争取时间。”
黑发年轻人突然的一句话,让艾玛的脸色微变。
“所以你就是这样看我的吗?”
艾玛咬牙切齿,目光此时,竟然有几分幽怨。
“当初我救了你和巴拿,并不是为了让你们陪着这个必定会失败的闪焰队一起失败,然后被警察们不断的追捕,最后关进监狱里去。”
梧桐停下了,抚摸太阳伊布,一只手在慢慢转动着,另一只手的智能手环,他此时脸色没有任何的波动,黑色瞳孔看上去深沉无比,缓缓地说道:“艾玛,我很好奇也愿意在这里陪你消磨一些时间,所以请告诉我,你认为这个世界真的有坏到必要利用最终兵器毁灭掉至少9成以上的人类,然后让剩下的百分之几的精英,继续统治这个世界吗?”
艾玛面对这个问题,如果换成一个陌生人,她想她应该会毫不犹豫的回答是的,不知道为什么,当她对视着眼前黑发,年轻人那深沉又深邃的黑色目光时,仿佛就像直接在被拷问着进行心灵上的对话,她不能用任何的谎言来掩饰自己,只能够赤裸裸的表达出她的真实思想。
“我,我也不知道。”
“那么就是说你,在还没有肯定的情况下,也在为有可能被杀死的海量和你一样活生生的人和精灵,甘愿做闪焰队的帮凶,你为什么要加入闪焰队,是想要获取荣华富贵,又或者闪念对曾经帮助了你,你有些让你觉得痛苦的过去,从而憎恨这个世界,可是仅仅是一个假如,比如说曾经救了你和巴拿的我,现在被弗拉达利视为叛徒,那么,就算我被毁灭,你也认为这是弗拉达利所谓的新世界所必须要付出的代价吗?”
“这、这不对,你怎么知道我们的首领真实身份。”
“你应该好奇的是,为什么我会不知道才对。”
艾玛心想糟糕,对方知道了自己闪念对首领的真实身份,她得赶紧通知其他人。
但显然,在梧桐的面前几乎没有什么秘密,能够被隐瞒。
就在这个时候,楼上突然传来了剧烈的震动和强烈的爆炸声,显然是已经发生了一场足够强度的战斗。
艾玛有点惊讶,没想到对方推进的这么快。
正当她想站起来的时候,一股力量将她压制住,使她无法起身。
黑发年轻人来到她的背后,双手放在她的肩上。
头靠的很近,她几乎能感受到对方的温热气息喷吐在她的耳垂和脖颈上。
“你知道吗?艾玛,其实我不太耐烦用什么大道理来说服你或者哄骗你,也不愿意用战斗来将你打倒,但是我更不愿意让你继续参与闪焰队的事情,因为不需要太久想应对就会全面溃败,然后联盟方面就会开始全面的逮捕所有产业队的成员,也许你以后都不会原谅我,但是依然请你相信一点,那就是我对你并没有恶意,只是想要再一次的帮你一回。”
当一个超能力者想做些什么的时候,一个普通人真的没有办法阻止,特别是当这个超凡者是心灵领域的专家,那么这个普通人连拿出精灵球的想法都不会升起来。
艾玛的眼睛登大,呼吸变得急促,她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开始身不由己。
“你、你想要做什么?”
“艾玛,想要拖住我,光靠聊天可是不够的,因为我的力量远超你的想象,你必须要付出对你来说足够珍贵的代价,才能够完成这一项交易。”
办公室的窗户自动关了起来,窗帘仿佛无风自动的被拉起来。
门被锁上,灯被关掉,这里变得一片幽暗。
艾玛觉得身体不断的起鸡皮疙瘩,她想要张嘴呼救,想要呵斥,想要让对方停止,想要挥动她的手,弹动她的腿,来进行反抗,来释放她的精灵帮助她,来逃离这里。
“你做不到,你无力反抗,别人的意志被别人随意的所贯彻和执行,而你无能为力,他们像我一样侵入了你的自由边界,可是嘴巴说不了话,手和脚只能够轻微的动弹,这就是弱小吗?外面是一个大世界,这里是一个小世界。”
梧桐在做一些坏坏的事情,但并不由邪恶的思想支配,相反的是他在用纯洁的思想,利用冲击性的疗法来治愈这位被洗脑了的傻瓜。
艾玛的眼睛不知不觉流下泪水,她难以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之复杂。
“在这个小世界里,我就是掌握了最终力量的闪焰队,而现在的你就是那被你们认为可以被牺牲和90%以上的人类和精灵,”
梧桐这时候像个猛兽张开牙齿狠狠在对方身上撕咬,用残酷的现实以及最具冲击力的对比,让对方明白她们的所作所为本质上到底是什么。
“艾玛,这就是你们渴望的新世界秩序,现在你还会支持吗?也许以前你会认为弱肉强食是自然的道理,强者就该拥有对弱者的支配权,但你可能是永远的强者吗?当你沦为弱者的时候,你还会觉得一切都天经地义,愿意逆来顺受的承受着这些吗?”
黑发年轻人的话,像毒蛇不断地往她心里深处装,拷问着她。
这是心里的拷问与折磨,还有在外界现实的折磨。
她无论是在心里还是现实,现在都没有任何秘密的赤裸裸呈现在对方面前。
宽大的老板椅,现在有黑发年轻人坐在上面,然后没有了秘密的艾玛坐在了上面的上面。
她就像风中摇摇欲坠的蜡烛,两人之间只剩下一层薄薄的阻碍,只要对方愿意,稍微向前移动那么一只脚掌的长度,两人就会负距离的交流基因的遗传信息。
这一副宛如世界名画的景象,持续了一分钟。
然后是两分钟。
三分钟。
5分钟过去,楼上的打斗动静都变得没那么激烈了。
艾玛在这段时间,身体被禁锢着一动不动,对方也只是这样没有任何动作的看着她。
他只是要吓吓她,用冲击性疗法治愈她的心理问题,并不打算治愈生理问题。
在这5分钟里,身体无法动弹的艾玛,不得不去思考对方的话。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