湾仔跑马道的“院区房”别墅,加高端大气的静音款私家直升机,只为了让家里的女人住院陪护方便点儿,这样的待遇也是没谁了
在顾骜这样无微不至的照看下,取出胚胎后48小时,院方表示体外培养处理一切顺利,然后就重新把四个胚转移进了萧穗体内,并且通知家属静待后续通知。
为此,院方还非常耐心地给大金主解释:
“去年您谘询该项业务的时候,美国有科研机构统计过本项技术的单胚成功率,平均大约是30%,这两年经过临床磨合,整体成功率应该略有提升,但没有学术机构及时统计最新数据。
我们为了确保成功率,预设给您做的是双卵四胚,平均下来能活1点2胎。但严格按照数学演算法来统计机率的话,最终理论上依然有24%的机率是四胚全死的,请您做好思想準备。
同时,四胚活一的数学机率是47%,四胚活二的数学机率是20%,活三的机率是8%,全活的机率是1%。”
这些公事公办的风险还是要讲清楚的,私立医院非常害怕医疗法律的纠纷,有些时候不但做了试管全死要被人纠缠,万一活多了养不起,提前又没说清楚的话,也会被揪住闹事。
当然了,顾骜虽然如今是在香江生活,还有美国绿卡,但他还是严格拥护内地的政策精神的,不会蓄意用技术来製造不平等。
只不过万一活多了,顾骜这样的人家也不存在因为养不起而闹事的风险。
面对院方的告知,顾骜微微抬了抬手,示意了解,然后很绅士而大度地问:“这些我都理解,那么,大概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知道结果呢?”
主治女医生审慎地说:“至少需要到新母体内孕育两周以上、也就是胚胎总发育时长七到八周的时候,才能确认是否有正常继续发育还是出现死胚。”
“行,谢谢医生,我相信你们的医德,一定会儘力的。”
……
移植之后一周,米娜就基本上恢复了。她的身体伤害水平,也就跟做个早期的引产差不多,最多加上一个小创口的穿刺术。
顾骜不等有结果,就第一时间把米娜接回山顶白加道的顾园继续疗养。
毕竟养和的医疗条件虽然好,生活舒适度却差一些。
至于跑马道的新别墅,毕竟只配拿来陪护的时候落脚,不配当成认真长期生活的居所——旁边的邻居,都是一些全部身家连一亿港币都凑不到的穷人,最多属于中产当中的精英,比如香江最顶级的名医和大律师,还不到大企业家的程度。
顾骜怎么可能长期跟这种穷人做邻居的。
被接走的时候,米娜内心还有些担忧和不舍,她很想等到最终结果出来。
不过顾骜还是很温柔地说服了她:“你先回去好好养着,这星期我会亲自照顾穗子的,晚上回来陪你。下周快有消息的时候,我再第一时间接你过来,保证你第一个听到结果。”
顾骜的细心让米娜很感动,因为她能够觉察到,顾骜从来没有因为她肚子里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就减少丝毫的关心程度,而是前后始终如一。
只能说顾骜的观念真的是非常现代化,完全没有封建余孽对传宗接代的执着陋习。
米娜就这样被心悦诚服地劝走了,回顾园又好生休养了五六天,每天燕窝鹿胎、极品珍菌地炖品轮着补养。
住在山顶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凉爽,不会被香jiāng zhǔ城区的城市热岛效应所困扰。
因为刚刚术后的人,哪怕是微创的手术,最好也是能别吹就别吹空调的。如今是八月过半,香江差不多也处在一年中最热的时段刚刚过去,这一点优势就很明显了。
顾园地处香江最凉爽的太平山顶,而且顾园的建筑当初在贝聿铭大师的设计下,就是做了屋顶挑空式半无边框泳池的。
顾骜就巧妙地让园子里的女僕们,把製造飞瀑迴圈的泵房开起来,把山泉的地下水抽出来,从屋顶往下浇灌迴圈,也就跟古代大明宫、圆明园这些地方用的雨帘宫殿差不多效果了。
古代可是没有空调的,很多皇家园林和超级贵胄巨富,都是用水车把地下凉水抽到屋顶上,跟下雨一样形成水帘挂下来,带走屋顶的热量,顺带给室内降温。
米娜这待遇,香妃也不遑多让了吧。
8月20号,移植后一周,顾骜重新用自家的新空客ec直升机,载着米娜一起,回到养和医院。
顾骜先安抚宽慰了一番萧穗,然后跟医生聊了聊。
主治女医生也显得比较轻鬆,拿出几份b超图样:“经过两周的适应期发育,目前有两个胚状态还稳住了,另外两个一个已经掉了,另一个虽然还有一定活性,但两周内几乎没有生长。
我们的建议是在做死胚的后续处理时,主动把这个停滞发育的胚也一起拿掉,免得它争夺激素和养分,这样更有利于另外两个状态优秀的胚继续发育成熟。按照目前这个状态,扛过了排异期和激素不稳定期之后,那两个状态好的胚,都有90%以上机率活下来。”
米娜看了顾骜一眼,并不发表意见。
“为了将来的健康,就听医生的吧,两个都有90%机率活下来,已经足够了,没必要争取第三个,反而增加不确定风险。
你就当活下来的那两个,分别是异卵的双胚,这样也相当于当初从你体内拿出来的都活了,只是他们人工分割的那些死了,心里就好受些。”顾骜善意地劝说。
他知道这个决断只有他来做,因为这种场合,让女人做决断太残忍了,是违背母性的。
男人的话,相对理性一些,而且可以为了整体的利益作出果断决定。
“你说了算吧……”米娜的理性也告诉她顾骜是为了大家好,不过激素还是让她有些泫然欲涕,“你也别拿什么让我幻想双卵都有活下来的说辞安慰我,我不是那么软弱的人。”
顾骜挠挠头,知道自己刚才的话有些起反效果,他紧急思索了一下,当机立断拉住主治女医生,当着米娜的面问:
“医生,那我能多问一个问题么?你们做跟蹤筛查的时候,有记录哪个胚来自几号卵么?目前有大机率活下来的那两个胚,到底是同卵的还是异卵的?”
主治女医生很乾脆地回答:“当然要记录,我记得是异卵的。”
顾骜鬆了口气,幸好自己刚才的话没有引起米娜更大的不快。
他连忙像得到了尚方宝剑一样跟米娜分说:“你看,现在可不是我安慰你的话了,医生也说了,活性的两个胚是异卵的,那不就相当于从你体内取出来的那两个,都有一部分活下来了么,死的和拿掉的只是他们分割不好的部分,这样心里不就好受多了。”
米娜将信将疑地眼神湿润盯着女医生:“真的?”
“真的。”
米娜终于鬆了口气:“那就好,那我也放下了,就按照你说的做吧。”
院方立刻作出了安排,三天之后,精準处理措施完毕,其他残余物质被处理乾净,两个完好的胚得到了更好的发育环境,一切稳定。
又观察了几天,约莫是快八月底的时候,院方正式给了他们好消息。
“至少都已经活下来了,再过一个多月我们可以做胎心和其他脑部发育之类的早期筛查,但不会有生命危险了。
不过因为中间有些发育停顿,所以预期会比正常预产期流程晚两三个星期,不出意外的话,至少要42周才会产。”
有一些先天性疾病,也不致命,也不影响脑子,只不过医治起来很费钱,穷人扛不住需要止损。
而对于顾骜来说,只要不是致命的或者导致智障或者让孩子终生很痛苦的,其他能靠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所以他只要确保院方解决了死活的问题,基本上就没问题了。
至于院方说的预产要42周,顾骜掰着算了算日子,那就是十足十个月还多一点,大概要明年五月份中前期了。
他自己是摩羯座,没想到生了两个金牛座。
也罢,金牛座的事业心也还行,虽然没有那么隐忍和老谋深算,至少比较抠,守业还是可以的。或许以后是个财务型的企业家吧。
“非常感谢你们的用心,医生,这些利是派一下,一点小意思罢了。”顾骜确认消息后,打了一个响指,让女秘书第一时间给养和的医护人员派发了额外的利是。
主治的女医生拿了一百万港币的红包。
其他连长期专人伺候的护士们,至少都是每个人二十万港币的红包。
顾爷的仁慈让所有参与了的医护人员精神一振。
……
是夜,顾骜跟米娜,一起在萧穗的特护病房里恬淡地閑聊,分享消息最终确认后的喜悦。
时间并不晚,大约是晚上八点而已。因为顾骜知道对米娜和萧穗来说,休息都还很重要。
“你们这儿都没事,我也就放心了。我已经归隐了两个月,美国那边生意上发生了很多事情。所以后天我就準备去一趟纽约。你们要好好自己照顾自己了,有什么需求随便使唤,要我出面的就给我电话。”顾骜温和地说。
“放心吧,这儿有我呢,你让穗姐小心就好了,我还能有什么。”米娜懂事地扛过了事儿,毕竟她也因此轻鬆了八个月,后续都“甩锅”了。
她停顿了一下,还帮顾骜向萧穗解释:“我最近也看了美国那边的金融和市场消息,股灾好严重呢,很多科技股凡是股权质押róng zī比较多的,现在都在出纠纷。咱也不拖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