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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笔斋。
作为穿越者的宁缺邀请同为穿越者的乙小川来家做客,为此他已经准备了一天时间。
独在异乡为异客。
终于找到组织了,如何不兴奋。
“桑桑,鸡汤好了没……来,前辈,我干了,您随意……”
“桑桑,酒没了,温的酒呢?快点……”
“桑桑……”
黑黑的小侍女从小乙踏进这个家的时候,或许在这之前,就一直忙忙碌碌,但脸上洋溢着的是浓郁的化不开的笑容。
因为,身为少爷的宁缺发自内心的在高兴。
少爷开心,她便开心。
三两银子一坛的美酒,少爷让买了十坛,眼都没眨一下。
“你今后如何打算?”乙小川问道。
“这不入了二层楼嘛!先修炼,报完了仇,回家!”
“而今地球也乱了,灵气复苏啊!”
“灵气复苏?”
“……”
小乙将地球的现状简短的说了一遍,两人你一杯我一杯的灌着酒,很快几坛就下了肚子。
然后看着那个叫做桑桑的小侍女的背影,身材矮小瘦削,肤色黝黑,眉眼寻常。
很平常,但又不平常。
带给他一种奇怪的感觉。
“她很不一般!”
“啊?”宁缺有些醉,昏昏然。
“行了,时间也不早了,谢谢你的招待。我听颜瑟说你有神符师的天赋,送你两道符吧!引力符和樊笼……”将两块传承玉诀放在桌子上,朝着桑桑拱拱手,说道:“多谢款待,照顾好你家公子。哦,对了,你想过修炼吗?”
黑丫头剧烈的摇了摇头。
“哈哈,走了,过几天书院见……”
出了长安城,在书院与长安城之间,乙小川找了个僻静的荒山。
手指一掐,冷哼道:“出来吧!在我进长安城的时候就鬼鬼祟祟的,现在给你机会……”
没有人出现,只有星光和夜风。
“哼,既然如此,那我不客气了……”乙小川伸出手指,指间透着蓬勃的灵气,让他的手指如一杆大笔,开始虚空画符。
那符光在他的指尖凝而不散。
随着那繁杂的符在虚空之中被完善,整个天地的灵气像是找到了归宿一样,朝着手指疯狂的涌来,天地间狂风乍起。
“嘎嘎嘎……”
公鸭嗓子的笑声在夜风中出现,随之一个很矮很矮的道人出现在了夜色之中。
乙小川眼睛微眯,那道人不是矮,而是没有了双脚,是用双手在行走。
“好久没来唐国了,没想到刚来就遇到了一个修炼了樊笼神术的人……”
这个老道枯瘦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显得死气沉沉,甚至可以说看上去就像是一具干尸。
而那双眼眸里充满了残忍的意味,还有无尽的血色与疯癫。
老道的残疾很重,他没有脚,也没有腿,甚至没有屁股,仿佛曾经有一把最锋利的剑,把他从腰间斩断,于是他现在整个人只剩下了半截。
腰斩是世间最残酷的死刑之一,既然被称作死刑,那么自然是受腰斩,会失去很多重要脏器,会流光身体里的血液,必然会惨嚎而死。
这位被腰斩的老道却活了下来,而且活了很多年。
毋庸置疑,这是一个已经迈过了修行五境那道高若天的门槛的大修行者!
“西陵神殿?”
“嘎嘎嘎……”
“哦,知守观啊!”乙小川点点头,说道:“我曾翻阅书院的典籍,以前有位小师叔,听说是世间最生猛一流人物,一手浩然剑天下无敌,你这不会是被他斩了吧……”
“找死!”
似乎被说到了内心深处,触及到了那最柔嫩的部位,老道瞬间就怒了,怒发冲冠,只剩下半截身体的他动起来显得特别滑稽,又特别悲惨,就像是只虫子在蠕动。
他凄厉的喊叫声回荡在荒山野岭之间,一道难以形容的恐怖气息,瞬间弥漫在所有空间里,压迫着能够接触到的所有事物。
“我要你死……”
话音甫落,半截老道一掌重重击向乙小川,一股强大的力量从掌心喷涌而出。
乙小川眉头大皱,泰山府君的大印瞬间举了起来,悠远的符意在天地间凝结,强大的气流在此间蒸腾。
“给我……滚!”
在似乎无穷无尽的排斥力中,那个拳头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轰了过去。
气流尽碎,符意尽毁,归于寂灭。
乙小川的面色骤然变得苍白,眉尖像剑一般挑起,显得极为痛苦。
但手中的泰山府君大印纹丝不动,无尽的排斥力以此为点产生完美的防御之势。
半截道人枯瘦的手掌,仿佛就像是一面竖起来、然而被缩小了很多倍的碧湖,掌面上凝聚着一股极为清幽的气息就似湖水一般粘稠,却又给人一种清旷之意令人撕扯不开。
“好强!”
这就是越五境的实力么?
引力符无尽的排斥力堪堪挡住了那恐怖的一掌。
甚至连霸下铠都激活了。
一个清晰的幻象成型!
乌龟造型,头颅狰狞凶恶,生有独角,看起来更是加倍的凶残,发出了大声咆哮。
将小乙的肉身保护在正中。
立刻,青铜血杯凝聚出了一口鲜血,小乙仰头喝了下去。
砸吧砸吧嘴。
“你的血还真的很臭呢!”
“不过,这就是典籍上记载的天启吗?”
小乙缓缓的抬起头,眼神中满是戏谑。
越五境的大神通,道门绝学谓之天启。
天启乃是修道者以最大的虔诚与信仰,请求昊天赐予自己力量。
小乙不信昊天,但却是借用血杯的力量窃取到了这种强大的技能,越五境的力量。
只见他伸出双手,掌心迎着夜空。
白色光辉降落,美丽流传的圣洁乳白光絮间散发着难以想像的恐怖气息。
无数万道圣洁乳白光絮从指间散播开来,有的像雨伞般垂下,护住了他的身体,更多的则是像阳光般瞬息刺出,刺进那拍来的大手之中。
“那么……就用天启构织樊笼!!!”
无尽光辉自天幕垂落,落于半截道人的身周,构织成一道繁密的樊笼。
“你如何会天启?”
“这怎么可能……给我破……”
数千声极细微又极清脆的断裂声,几乎同时密集响起,就像数千具古琴被同时断弦,又像是数千只铁蜈蚣风筝同时断了线。
啪啪啪啪……
樊笼千根金线,被半截老道挣扎成乱絮,四处飘离,再无任何力量。
但依旧有无数金线在构织牢笼,将其束缚。
“你逃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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