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老取了封存的秘籍交给项央,还要再说什么提醒的话,项央人已经消失在原地,显然是迫不及待要钻研其中精要,以轻功纵跃离开此地。
“倒是一个猴急的性格,你说这刀法交给他是好还是坏?前前后后有不下十个刀中好手修炼此刀,最后都精神失常而死,我怕他也抗不过那一关啊。”
黑衣老汉眉头皱起,颇为担忧道,这刀法的确是高深莫测,以他们的眼力也看的一知半解,不算欺骗项央,只是其中的禁忌没有道出。
“这就是命,他性格不定,贪图此刀,未曾听我们将话讲完,是福是祸,都要由他自己承担,你操的这份闲心干什么?
废话别多说,咱们继续未完的棋局,我就不信这次还输给你。”
两个老者的话项央没听到,董浩却是听得一清二楚,闻言,心里活泛开来朝着两人拱手一礼,随即离去。
董浩走后,却是没有去寻找项央,反而来到一处山坳,四周无人,咕咕叫了两声,便有一道身影出现在他面前。
“怎么样?你可打探出什么消息?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历?我为了这个头领之位付出这么大,这小子轻而易举的将摘了我的桃子,岂可轻易便宜了他?”
这人虽然一副温文尔雅的好相貌,此刻却是狰狞着脸孔,极为骇人的说道,若是项央见了此人,也会认出他,周安民。
“大人无需担心,刚刚我和那项藉同去传功阁,两个老东西不怀好意,将那门十二重楼斩神刀交给了他。
以我所料,不出三个月,此人必定心智失常,自戕而死,到时该是您的,还是您的,谁也夺不走。”
这董浩竟然早就和周安民暗中有来往,且将此事道给周安民听,以安其心。
“十二重楼斩神刀?那两个老不死的还是不死心?也是,这等奇功宝典,谁不想参透其中的精要?
不过我始终觉得不安,项藉此人来历莫测,年纪轻轻就武道高明,破入那层关隘,我也不是对手,你能肯定他不会从悟出那门刀法中的奥秘?”
周安民面色先是一喜,双手捏着衣角很是激动,迈着步子走来走去,只是很快担忧道,虽然他也认为这个可能性不大,不过万一呢?
“这,应该不会吧,过去练过这门邪门功夫的人都已经精神失常而死,甚至连常刀客那等强大刀手都抗不过去,项藉纵然厉害,也不可能参透其中奥秘。”
董浩脸色一僵,思来想去还是坚决道,他就不信项央是特殊的那一个。
“也是,此人年纪轻轻,未必有什么底蕴,这样,你还是暂时留在项藉身边,万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尽快向我汇报。
妈的,一个臭小子,居然临到头截了我的胡,这口气实在是咽不下去。”
周安民一副儒雅相貌,此时爆了粗口,颇为违和,董浩也是呆了一呆,没想到这人气急败坏到这一步,随即宽慰一番,最后点明正题,
“周先生,我已经和你是一条船上的蚂蚱,那门武功的下半册是不是该给我了?”
“哈哈,区区一门长青功,你以为我会拖着不放?给你,好好修炼,到时你练成了,我再给你更高一层的心法,足以让你摆脱弱小的命运,成为自己生命的主宰。”
董浩颇为欣喜的接过书册,眼里闪过异彩,心里暗暗思忖,
你自己都没能达到真气外放的境界,连和项藉正面相抗都不敢,居然敢夸下如此海口,真当我董某人是傻子吗?
不过也不必较真,当我功力大进,以我资历和对手下那帮人的鼓动,升任头领水到渠成,最迟半年,只等项藉心智错乱而死,我要所有人都对我刮目相看。
蝼蚁也有登天之志,周安民欣喜之间,却完全没有想过这个在他面前温顺如绵羊的汉子自有野心,且算计比他更深,只是困于实力不足罢了。
等到他练成这周安民给他的长春气功,再服用老早就私藏的百草丹,内力大进,武力蹿升,再有底下人拥戴,比起周安民,他的确更有资格升任头领。
这两人的勾心斗角暂且不谈,另一面,项央得了寒心丹与十二重楼斩神经的残篇,施展梯云纵很快下山,回到自己的小宅中钻研新得得武功。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屋内,项央坐在桌边,摊开秘籍,书皮是淡黄色,上面破破烂烂。
十二已经看不清楚,有重楼斩神经五个大字龙飞凤舞,每一笔都如长刀劈砍而来,震撼人心,带来的锋锐之感纵然隔着纸张,也是扑面而来。
“好字,好字,写下这字的人,必定也是高手中的高手,且刀法精湛无比。”
此世项央也不是大字不识的武夫,他外公曾是秀才,也写得一手好字,深知笔划只是外在,字好不好,要看其中的风骨,内涵。
这写字之人未必是书法大家,但一道通百道,刀法凌厉骇人,超越凡俗,字里行间,便充斥着刀法痕迹,所以项央一眼看出这写书之人必是刀法大家。
这一点也可以参考将军百战死的图画,那是画笔之中,蕴含一位枪法大家的毕生武学精要,可惜当初项央武功浅薄,见识不高,错过了一次好机缘。
翻阅书皮,入眼处不是心法招式,而是被撕掉的痕迹,让项央心痛的都要掉下眼泪,暴殄天物,这撕下秘籍之人真是该死,难不成如如厕没带纸?
没有总纲,也就意味着这门武学的最精华部分失传,哪怕练成三重楼,也是难以发挥完全。
项央平心静气,神照功流转体内,入神坐照,全心放在这秘籍之中,细细观摩,不时停下皱着眉头苦思冥想,等小有收益,又被新的难题难住。
如此当外面阳光消散,黑暗降临,项央这薄薄一册,三重楼的残篇居然还没看完,这简直是项央自练武以来从未有过的事情。
“哪怕神照经血刀经,我也是一学即会,此功居然如此复杂,不,并不复杂,只是层次太高,还不是眼下的我所能修炼的。”
项央合上书册,长长吐出一口气,眼里的惊喜与失落分外明显,这武功的确是高明莫测,不过他还没有资格修炼。
“以我见识,十二重楼斩神刀,便如七伤拳差不太多,先斩己,再斩人。
若是修为足够,斩己即是修行,有益无害,且斩人时威力无俦,难以匹敌。
但是修为不够,斩己,就是伤身,也是伤神,早晚会心智残缺,发疯自戕而死。
也不知那两个老东西是不是故意的,要不是我参悟七伤拳,两相印照,还真不一定能看得出其中的门道。”
这却是项央误会了,谁让他武痴性子发作,没等听完他人所言禁忌,便急吼吼的下山。
“不过我倒是可以着手这方面的修行,真正的上乘武道,终归要入神,神照经如此,血刀经如此,再看看。”
深夜中,项央连饭也来不及吃,继续沉浸在这高深的武道之中,如痴如醉,难以抬首。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