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苏怀山再次醒来之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
一睁开眼,入目的是一个十分熟悉的环境。
“这是朝凤镇?”
眼前的大树,过往的妇人,一切都是如此的熟悉。
“对,这里就是朝凤镇!”
一个身着黄袍的道人突兀的出现在他眼前,道人面带沧桑,双目灿若星辰,一举一动间,都带着令人心旷神怡的韵律在里面。
“敢问可是前辈救了我?”
脑子里回想起昨晚所发生的一切,他分明记得,自己被秦淮月一道魔气给打入地底,甚至被魔气入侵,怎么现在一睁开眼,又好好的出现在朝凤镇里?
“不,是淮月那孩子救了你。”
道人叹息一声,宽大的袖子在北风的灌注下鼓了起来。
“淮月?对了,淮月呢?我昨晚似乎见她有些不对劲!”
苏怀山四下打量了一下,并没有发现秦淮月,再联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情,心中不好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她已经入魔了。”
黄袍脸色有些沉重。
昨晚,他从一念宗遗址星夜兼程的赶来,可最终还是晚了一步。
等到抵达九歌城的时候,秦淮月已经彻底入魔,就连修为也已经无限逼近半步帝君,黄袍出手想要将他体内的魔气压下去,可秦淮月在发现不是黄袍的对手之后,果断遁走了。
“为什么?好端端,她怎么会入魔?秦远山呢?他就这么看着她女儿入魔?”
苏怀山心头涌起了无限的怒火,这秦远山简直太过无情了吧?上一次九岭剑宗的事情先不说,这一次,更是由着秦淮月入魔。
要知道,任何人只要一旦入魔,将终生都无法再清醒。
“秦远山?哼哼,她能亲手炼死她的结发妻子,你说一个女儿在他心中的地位能有多重?”
提起秦远山,黄袍浑身散发着冰冷至极的气息,其中还夹杂这一股逼人杀意,这股杀意并不是针对苏怀山,可依旧让他浑身发凉,就连经过无数次强化的身体都有开裂的迹象。
杀意一闪而逝,可苏怀山还无法从这种极致杀意中缓过来。
“小子,你是淮月的夫君,也是月儿的女婿,我问你,你可愿意为她们做点什么?”
黄袍暗自点头,能承受住自己的杀意,心智与实力都还过得去,所以他也不饶弯子,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前辈,淮月还能回来吗?”
苏怀山没有急着回答,他现在最关系的是,秦淮月能否摆脱魔气的控制。
“这一点我也不清楚,整片玄阳大陆,从古至今,还没有任何的先例!”
黄袍语气十分肯定。
在许久许久以前,玄阳大陆有着无数的传承,鬼族、妖族、人族、魔族,但鬼族与与魔族的功夫实在太过邪恶,最终被人族与妖族联手覆灭。
数十万年来,鬼族早已销声匿迹,而魔族则在当年被彻底剿灭。
“不过,若是月儿复活,或许淮月还有恢复神智的那一天。”
想了想,黄袍继续说道。
“为何?”
苏怀山听后,急切的问道,仿佛抓住了最后的一颗救命稻草。
“这件事太过久远,有些事情,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相信我,这或许是唯一的希望!”
黄袍转头看向苏怀山,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可不是嘛,小子,你要不就跟我混了,我保你子孙满堂!”
就在此刻,远处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只不过这个声音略显年轻了一些。
“半仙?”
循着声音望去,苏怀山心底一喜,不过又随即皱眉,眼前的士气息,举手投足间,潇洒自如,声音更是郎朗如玉,与李纯阳完全是云泥之别。
“怎么?不认识了?”
士笑了笑,笑起来的时候,脸上的猥琐尽显无余。
看到这个笑容,苏怀山才确定,眼前之人是李纯阳。
“半仙,你不是……”
苏怀山也纳闷了,虽然李纯阳的确服下了涅槃丹,不过也不可能恢复的这么快,而且看他现在的样子,似乎连阵法反噬都好了个七七八八,脸色更是红润无比。
“嘿嘿,这还得拖你的福。”
说道这里,李纯阳罕见的露出了羞涩的表情。
“死鬼,你还不回来做饭?”
就在苏怀山还打算问点什么的时候,一名大妈围着围裙,手中拿着一把菜刀,扯着嗓子吼道,但是在看到苏怀山之后,脸上也露出了羞涩的表情。
“啊呀,小苏醒了,快快快,屋里坐,正好鸡也炖好了。”
说完,她就走进了屋里。
李纯阳见状,朝着屋内指了指,然后一猫腰就钻进了屋里。
“这……”
苏怀山都被这一切给整懵了,自从清醒之后,似乎信息量有点大啊!
“走吧,咱们边吃边聊。”
黄袍笑了笑,径直朝着屋里走去。
“师尊,您上座。”
跟着黄袍走进屋里,李纯阳殷勤的让出了一个座位。
师尊?
苏怀山越发的搞不懂了,难道眼前的黄袍道人,是李纯阳的师尊,那么也就是说,他是一念宗的最后一位宗主?
“不用看了,我叫宫守缺,乃一念宗第三百七十七任宗主!”
黄袍喝了一口酒,淡淡的说道。
“我是第三百七十八任宗主!”
李纯阳也挤眉弄眼的插话,不过被黄袍瞪了一眼之后,立马端坐得犹如一个小孩子。
“前辈,您还没说到底想要我做什么呢?”
既然已经确认了黄袍的身份,那苏怀山对于他的话又多信了几分,这些日子以来,自从一念宗遗址出现之后,有关一念宗的信息不断的出现在他耳边,这让他对一念宗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按照李纯阳所说,一念宗乃是玄阳大陆曾经最为强大的宗门,那么,宫守缺所说的,必然有着一定的可行性。
“不急,我先敬你一杯,谢谢你替我保全了我一念宗最后的希望。”
说话间,宫守缺看了李纯阳一眼,眼中有着些许担忧。
“不用,前辈,我与半仙相交,他为我付出了那么多,我们二人早已是生死之交,说谢就太见外了!”
苏怀山正色道,他与李纯阳相识以来,的确是他拖李纯阳下水的情况更多,反倒是李纯阳,三番两次在关键时刻豁出性命帮助自己。
“不,敬你这杯酒,不仅仅是因为这件事,因为,我还有一件事想要求你……”
不等苏怀山拒绝,宫守缺直接一饮而尽!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