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嵩为了给曹操买条路,的确是下了血本了,大大小小的箱子堆在后院儿,这,送给张让的钱财数量,看上去可不比王澈院子里堆着的那些钱少。
当然,曹家有钱,这点儿钱对于曹家来说也算不得什么,这送人情就跟浇花一样,同样是一勺子水,一股脑的浇下去跟分个三五次浇灌,区别是很大的。
一勺子下去给他浇透了,这人情往来,才算是透彻。
更何况,曹嵩这是来为自己儿子平事儿的,自然不会吝啬。
毕竟自家儿子的命,比这些钱财要金贵的多。
“主家,您真打算帮曹大人?”管家问道。
“自然,不然呢?人家东西都给送来了,这么大方,收人钱财就得替人消灾,明白吗?”张让踱步在这些礼物之间:“若是拿了人家东西,不给人家办事儿,下次谁还会找咱家?这不是断了咱家的财路吗?”
“可是主家,蹇公公那边......”
“嗯......你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无妨,咱家只是答应曹巨高将他儿子外调,离开京师,可没答应他别的啊,至于蹇硕如何,咱家可管不着。”张让笑道。
“是是是,主家英明。”管家应和着张让的话。
与此同时,蹇家。
“你是说,曹嵩带着厚礼,去了张让的府上?”蹇硕看着下面的人问道。
“正是,小的亲眼所见。”
蹇硕把玩着手上的杯子,坐在上首,眯着眼睛,皱着眉头。
猛然间,手上的杯子被掷出,摔在了厅中的地上,摔的粉碎。
蹇硕知道他的势不如张让,一旦张让要出面保曹操,那他也就没办法了,若是拂了张让的面子,自己的日子也不好过,虽然同为宦官,是站在同一阵营的,但是各自之间的小算盘也都打得噼啪直响。
跪在地上的仆役被蹇硕的气势吓得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好一个曹巨高,好一个曹孟德!这父子俩啊.......哼。”蹇硕冷哼一声,随后抬起头来,看向底下跪着的仆役:“你去准备一番,咱家要进宫面圣。”
“诺。”仆从应声,随后下去准备去了。
张让在看到曹嵩给自己准备的这一份礼物之后,也不多耽搁,照他自己说的,收人钱财,替人消灾,让府上的人准备好马车之后,也进宫去见皇帝了。
进了皇宫,张让直奔西苑,除却早朝,皇帝最常待的便是这西苑了,在这西苑之中,有张让提议设立起来的“X泳馆”,以当今皇帝的性子,对这地方,能不喜欢?
张让是宦官,是天子身边的宦官,他入西苑见皇帝,也是无需通禀的。
张让进了西苑之后,见着皇帝正蒙着眼,在院子里跟一棒子宫女嫔妾在一起,衣衫不整的嬉戏呢。,刘宏也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但是却是身形消瘦,面色苍白,一看就是身子虚的厉害了。
刘宏蒙着眼睛,脚步虚虚实实,晃晃悠悠的朝着张让这边过来,张让也不躲闪,扶住了刘宏。
“陛下小心啊。”张让面带微笑的提醒刘宏。
刘宏伸手将蒙在眼睛上的布条撤了下来,见眼前站着的是张让,笑了笑:“原来是阿父啊,阿父不是说今儿个下午有事儿,就先回去了吗?”
张让闻言,笑道:“还能有什么事儿,还不是最近洛阳城那北部尉曹操闹出来的事儿。”
“哦?曹操?朕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啊。”刘宏笑道:“什么事儿啊。”
“那帮臣子,竟然连这事儿都不曾禀报于陛下。”张让故作恨声道:“简直枉为人臣。”
“嗯?怎么,朝中大臣,竟敢欺瞒于朕?”刘宏听得这个,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
“其实此事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主要是如今洛阳城中的百姓们都已经传开了,自洛阳北部尉曹操上任以来,是下了狠手整顿洛阳城中的风气,因此生出了事端。”
“曹操整顿洛阳城,这不是很好吗?”刘宏说道:“良臣啊。”
“是是是,陛下说的是,只是在整治的过程之中,蹇硕的叔父,不小心就犯了禁,结果被曹操给下令给打死了。”张让说道。
“打死了?”刘宏冷笑一声:“死了就死了呗,这算什么大事儿?”
“这曹操秉公执法的名头,都已经传出去了,但是奴婢觉得,这件事儿是好事,也不算好事。”张让说道:“曹操能够秉公执法,维护大汉朝的威仪,这是好的,说明这曹操是个人才,是个良臣,是可用之材,但是还是太年轻,放在洛阳,往后指不定给陛下惹出什么麻烦来,这才几天,就闹腾成这个样子,不少人私底下都有微词了。”
刘宏点了点头。
刘宏是个怕麻烦的人,大多数时间都在这西苑之中安心享乐,一听张让说曹操惹麻烦,心里也对此事提不起什么兴趣来了。
“阿父觉得,朕要如何处置这件事?”刘宏问道。
“陛下,既然觉得这曹操是个可用之材,那就应栽培一番才是,如今曹操因为这件事,名声在外,若是陛下能给他升官,也能彰显陛下之圣明啊。”张让说道:“至于所谓的麻烦,暂且先将这曹操外调,如此一来,可一举两得。”
“升官,外调。”刘宏摸索着下巴,随后脸上再次露出笑容:“不愧是阿父你啊,这事儿就这么轻易的解决掉了,好,就这么办,阿父去替朕拟旨就好,对了,这外调的话,调到哪里合适呢?”
“也不能太远,也不能太近。”张让思索了一番说道:“倒是顿丘还有个县令的缺。”
“好,就把曹操调到顿丘去吧。”刘宏这就将这件事儿给盖棺定论了,紧接着,又跟院子里的他的那些衣衫不整的宫女嫔妾折腾到了一起。
张让笑了笑,躬身向刘宏行了一礼,随后离开了西苑,去操持曹操调任的圣旨的事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