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丘县,约莫下午未时的时候,曹满正在房间里小憩,外头传来了房门被敲响的声音。
躺在床上的曹满睁开眼睛,起身穿好外衣,打开房门。
“主公,洛阳曹司农的信。”夏侯渊手里那这竹筒,站在房间外头。
曹满拿过竹筒,验看过竹筒上的火漆之后,拆了开来,拿出当中的绢布,迅速的浏览了一番,越是往后看,曹满的脸色,就越是不好。
“主公,发生什么事了?”夏侯渊见曹满脸色不好,小心翼翼的问道。
“马上到王家大宅,叫阿澈过来。”曹满面色不善的说道:“还有元让,一起到书房来。”
“诺。”夏侯渊应声道,随后转身跑出了院子,朝着王家大宅跑去。
王家大宅之中,王澈正在书房里看书的,王娴也在书房之中,只是这次她来的目的,却不是来借书的,而是拖王澈说媒的。
说什么媒?自然是她与曹满之间的媒。
这姑娘哪儿知道曹满是个女儿身,来找王澈,说因为顿丘县最近的事情,她对曹满十分仰慕,就想着那啥那啥之类的。
王澈听到王娴的话之后,顿感头疼,自己的主公,自己还没撩到手呢,还能便宜你这么个妹子?就算你愿意,小满也会拒绝的好吧?难不成你还想搞姬不成?
“王姑娘,并非在下不愿引荐,只是劝姑娘,还是听在下一句,曹县令那边,你就不要想了。”王澈无奈说道:“即便是你在这书房磨叽再久,在下也不会对曹县令提起这事儿的。”
王澈也不知道这姑娘是突然之间发什么神经了,看上小满了,话说回来,这姑娘,见过曹满吗?
好像没有吧?那为什么要让自己来做这个“媒”呢?听说了曹满的名声,仰慕曹满?
倒是有可能,哪个少女不怀春?就曹满这年纪,怎么说也是年少有为,而且还是单身独处,在顿丘干了这么多事儿,最近更有不少百姓,说是想要给她说媒,都被曹满自己找借口给回过去了。
要是王澈去给曹满说媒,估计得被曹满拿着长刀从县衙给撵出来不成。这不给人添乱嘛,百姓不知道,你这个跟着一路走过来的县衙主簿也不知道?
而且王澈自己的直觉,这个王娴对曹满如此,目的也绝对不简单。
可别忘了,他爹可是因为曹满才死的,小满对她来说,那是杀父仇人。
仰慕杀父仇人,这姑娘脑袋秀逗了吧?
想到这里,王澈挑着眉毛看着王娴那“一脸娇羞”的模样。
“只是让先生代为引荐,说上那么一两句,就当是先生帮小女子这个忙,小女子感激不尽,先生又何苦这般执拗呢?若是此事能成,曹县令也高兴,先生的前途自然也就无忧了不是?”王娴说道。
以往这样的事情,王娴也见自己的爹爹做过,无非就是给上官送女人,拉拢关系,怎么到了王澈这里,这招儿就不好用了呢?男人不都是喜欢金钱和权势吗?若是把自己“送”给曹满,曹县令一高兴,他这个主簿也能得到不少好处不是吗?
“想要给曹县令说媒的人多了去了,都被曹县令给挡回去了,所以在下奉劝姑娘,也别去触那霉头。”王澈说道:“不管姑娘信不信,在下言尽于此,姑娘若是没有别的事情,那就先请回吧。”
王澈也是干净利索的拒绝了王娴,什么好处不好处的,真要是把这姑娘领到曹满面前说:小满你看,这是我给你找的媳妇儿。
厕所里点灯。
“先生这般推辞,难不成先生与曹县令之间.......”王娴看着王澈俊朗的面容,脸上闪现过一丝厌恶。
看到王娴的表情,王澈就知道这姑娘在想什么了,只是这事儿也没法儿解释,他也无需跟王娴这个不相干的人解释,这姑娘这么想要接触曹满,嫁给曹满,目的肯定不纯,仔细想想,估计就是为了她的家人。
王福的女眷还在这宅子里的院子住着呢,日子过的也不咋地,王福的那些家产都充了公,粮仓里的粮食也大多都被分给了百姓,钱财就更不用说了,等到将来曹满离开顿丘,她们除却这宅子,终将一无所有。
所以说.......这姑娘是给她那一大家子找靠山来了。
王福还有个未成年的儿子,别说曹满的身份,不能娶王娴了,就是曹满是个男的,也不会娶王娴这样的,一来与她有杀父之仇,二来,这姑娘将来保准就是个扶弟魔。
别管对谁来说,十成十的就是个累赘,王娴身后,还有拖家带口的一大家子,都是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的一大家子,高攀旁人,也不能说旁人看不上她,毕竟还是有几分姿色的,但是王娴这样的身份,将来即便是嫁人,怕是也不会成为别人的正室。
现在她盯上了曹满,一个县令,再加上她自己有几分姿色,曹满也没有家室,王娴觉得,拿下曹满的正室的这个身份,应该是十拿九稳,而且曹满现在还年轻,往后还有极大的上升空间呢。
王澈越是想,越是觉得这王娴主意打的挺不错啊,这姑娘,还真不简单。
但是不管她简不简单,这事儿,成不了,不管她怎么想,成不了就是成不了。
“不管姑娘你怎么想,在下的话也都说到了,再者,在下帮姑娘,算是情分,不帮姑娘,那也是在下的本分。”王澈说到:“姑娘若是因为在下没有帮姑娘而自己胡思乱想,那只能说,姑娘,你这个人,人品有问题。”
笑话,他王澈又不欠她的,不帮她,就开始用言语激人了?QNMD道德婊。
王澈最讨厌这样的人了。
“你!”王娴听王澈这般说,脸上闪过一丝怒色,虽然生气王澈这般没风度,但是还是将怒气压在了心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形势比人强,就现如今的王家,生死存亡,也不过是别人的一句话而已。
先前见这县衙主簿,风度翩翩温润如玉,还以为是个谦谦君子,现在看来,也是个不好相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