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到洛阳来投奔王澈,这对王澈来说是个意外之喜,太史慈从小就跟着他的父亲练习武艺,弓马娴熟,绝对能称得上是一员良将,而今在洛阳城,王澈和曹满身边的护卫能够依仗的高手不多,就只有典韦一人,现在太史慈的到来,也是为王澈和曹满的安全加了一道保障。
正好太史慈住在王澈的府邸之中,还能跟典韦做个伴,否则典韦自己非得无聊死。
到了这个节骨眼上,王澈也得让千机阁把收集消息的重心放在太平道教的身上了。
而随着千机阁的消息不断的往洛阳汇集,关于整个大汉朝各地的太平道教教徒的事儿,王澈也大抵的了解了。
一些地方的百姓家里的门板上已经写上了“岁在甲子”四个大字。
这就是要谋反的前兆啊。
张角三兄弟扯旗造反的口号是什么?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他们把大汉朝比作苍天,而自比作黄天,黄天取代苍天,这就是造反。
千机阁的人也顺利的混到了太平道教的教徒之中,源源不断的为洛阳这边的王澈和曹满提供消息。
而朝中发觉太平道教的异常的人也并非没有,这个人就是司徒杨赐,杨赐并不知道太平道教要造反,但是杨赐能安安稳稳的坐在司徒这个位子上这么长时间,就足以证明他不是个庸人,杨赐有着敏锐的整治直觉,直觉告诉他,在这种形势之下,太平道教一旦出事,便是非同小可。
可怜朝中的衮衮诸公竟然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倒是那个屠夫出身的外戚将军何进,早就提出太平道教的问题了,但是却没有人拿着当回事儿。
何其讽刺。
每每想到这里,杨赐就在心中暗自叹息。
别人不行动,不代表杨赐就能看着太平道教的人这般嚣张。
杨赐的司徒府之中有位掾属,叫做刘陶,据说还是淮南王的厚待,杨赐让刘陶前往黄河北岸冀州一带去调查太平道教的事情,自己则是带着拜帖,去见了何进。
何进听到下人禀报说当朝司徒杨赐来拜会自己,也是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朝中的那些大臣不是一向对自己这个凭着妹妹上位的将军很是不屑吗?又怎么会亲自来登门拜访呢?
虽然心中疑惑,但是何进还是见了杨赐,好歹人家是当朝司徒,哪儿能拒而不见?
“杨司徒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啊。”何进对着杨赐,拱手抱拳笑道:“杨司徒请坐。”
“何将客气了,在下冒昧前来拜访,还望将军海涵一二。”杨赐回应道。
“司徒说笑了,请坐。”何进说道。
两人分主次,落了座。
杨赐开门见山的表明了自己的来意。
“先前将军在朝堂上说过有关太平道教的事情,将军可还记得?”杨赐问道。
何进点了点头:“记得。”
说起来,何进自己也没把那事儿当成事儿过,只是赵申让他这么做,他相信赵申,于是就在朝中提了这事儿。
但是杨赐却是记在了心里。
“如今太平道教发展的越来越广泛了,民间已经有数十万太平道教的信徒,一旦出事,大汉朝面对的,必定是一场浩劫啊。”杨赐说道。
“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了吗?”何进听到杨赐这般说,也是诧异。
毕竟当初他自己也是不信的,但是现在司徒杨赐都这么说了,这说明什么?说明当初真让赵申给说中了,太平道教这是要出事啊!
短短几年的时间,发展的这般迅速,而发展迅速的底下,却是潜藏着巨大的危机。
杨赐自己也知道,大汉朝朝廷对百姓并不怎么好,至少皇帝刘宏就不是个爱民如子的主儿,也不是什么明君,这样的朝廷,这样的皇帝,百姓会拥戴吗?
不会,在百姓不拥戴大汉朝之后,一旦有人挑事儿,后果不堪设想。
而现在,有可能挑事儿的人出现了,就是太平道教的那些人。
他们现在有这么庞大数量的信徒,要是挑事儿的话,几近是天下大乱的前奏。
大汉朝这棵大树摇摇欲坠,他们想要给大汉朝再添上一把火。
一旦这把火烧了,大汉朝何去何从?
“可能比咱们想想之中还要严重啊,当初朝中人谁都没有看出来一个小小的太平道教底下潜藏着这样的危机,唯有将军,在朝中提出了这个问题,将军当初是如何发现的?”杨赐问道。
这个问题,何进实在是不好回答,因为这事儿根本就不是他想要提出来的,所以现在也没办法回答杨赐,就只能实话实说了。
“说来惭愧,这事儿还不是我发现的,是我府中的一位从属发现的。”何进说道。
“我是否能见见将军的那位从属?”杨赐问道。
他也没想到,何进的府邸之中,竟然还潜藏着一个人才。
“真不巧,今天他没有在府中。”何进尴尬的笑了笑。
“如此啊,真是不巧了。”杨赐有些惋惜的说道。
“那对于这件事,现在将军有什么看法?”杨赐问道。
“在局势明朗之前,谁都说不好怎样。”何进说道。
何进说的是实话,但也是在敷衍杨赐,他哪儿知道该怎么办,等赵申回来之后问问赵申再说吧。
“说的也是啊,明日老夫打算在朝堂上与陛下说起此事,到时候,还希望将军能从帮接应一二。”杨赐说道。
“这个好说。”何进说道。
毕竟何进是外戚,要是大汉朝真的出了什么问题,何进自己也不好过,所以何进是要帮着大汉朝的,大汉朝在,他何进才是个外戚,才是个官儿,才有权利地位,大汉朝要是不在了,他不过也只是个屠夫而已。
次日,王澈再到郡守府的时候,郡守府的厅中就只有荀攸和钟繇两人。
“主公呢?”王澈问道。
“去陈家了。”荀攸笑道:“说是要去见陈家的家主,想要征辟陈群。”
“对了,公达和元常,与陈群年纪也相差无几,应该知道此人吧?”王澈问道。
荀攸是荀家人,陈群是陈家人,颍川显赫的大世家就只有陈家和荀家两家,平日里两家怎么说也不会没有什么来往吧?年轻人之间相互知道也是寻常吧?
“只是听说过陈长文的名号,曾经在先生那里见过一次,然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了,只是听说陈长文之才不逊于书院之中任何人,但是具体如何,我等就不知道了,陈家对于陈长文的消息,捂得严实。”钟繇说道。
陈家捂着陈群的消息?这是为何?王澈对此有些不理解,这年头,不是名声传的越广越好吗?有了名声,举孝廉便轻而易举,举了孝廉再到洛阳,熬段资历,说不定就能因为其名声,而得个好位子。
曹满与王澈坐在了书房之中,而典韦和太史慈,则是守在了书房的院子里,因为王澈和曹满两人在书房之中商议的事情,很重要。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