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金牙说:“这事的详细情况我也不是非常了解,只知道个大概。出资的这位美国人是个女的,华人,她爹是华尔街的大亨,平时很喜欢探险考古之类的活动。去年,她爹和一批中国探险家,一起去新疆探险,她爹好像对什么精绝文化特别感兴趣。他们那次去就是为了寻找那座隐藏在沙海腹地的精绝古城,结果去了就没回来,一个人也没回来,当地的驻军出动了飞机去找,最后也没找到,一点线索都没有。她继承了家里的大笔遗产,恐怕对她父亲的事不太死心,这次出资赞助,有可能也是想在尽自己的最大能力,再去找一找她的亲人。她虽然是美国人,毕竟是华裔,按咱们中国人的传统,人死之后,得埋在故乡啊,扔在沙漠里风吹日晒的,远在家中的亲人,也不安宁。”
四人一直喝到晚上方散,约定了由大金牙去联络买家,并把我们介绍给即将出发的考古队组织者陈教授,我们能不能加入进去,还需要和陈教授面谈。
六个瓷器大金牙估摸着也得百多万,他一时间拿不出那么多钱,只是做个中介,卖个好价钱,然后抽成。
这次老胡和胖子算是发了,义虎也拿着十几万块钱,第一件事就是去商场买了风衣、西装、皮鞋,好好收拾一下自己,人靠衣装,这句话说的一点都没错,义虎本来长得就人高马大,相貌又耐看,打扮了一番,还真比明星还有几分看头,走在大街上回头率极高,一身装扮也花不了多少钱,还剩很多,得知老胡要把钱寄给死去的战友家属,便把手里的钱都丢给了老胡,让老胡感动异常,也从心里彻底的认下了义虎这个兄弟。
两天之后,大金牙带义虎三人去了天津,在天津沈阳道,有个小小的古玩门市,店主是个三十几岁的白净女人,大家都称呼她为韩姐。韩姐是一个香港大老板包养的情妇,那位老板在香港是屈指可数的几大古玩收藏家之一,在天津给韩姐开这么个铺面,一是为了给她的乏味生活找点事做,二是可以收购古玩明器。
韩姐是个不怎么爱说话的女人,但是她对古玩鉴定有极高的造诣,看了我们的明器之后,她很大方地付了一百五十万,六个瓷器都卖了出去。
老胡把一整皮箱的钞票接在手中,心情激动,手都有些颤抖,回去之后,老胡把钱分成了四份,一份给英子,一份给了胖子,还有一份给义虎。
老胡又从自己的一份中分出一份给支书,给岗岗营子,准备帮村里牵电线,修路啥的,还有一份给死去的战友家里,义虎知道了老胡的打算,再次把自己的钱都给了老胡。
义虎的行为让胖子感到万分羞愧,胖子觉得,把自己的那一份也都捐出去。
三人因为这件事情,也成为了好兄弟,最后商量过后,还是决定留下十万块钱,毕竟他们也要花销,下墓也要买装备,这都是要花钱的,其余的钱,卖瓷器、玉器、面具的钱,加在一起也有一百多万,都给老胡死去的战友,还有岗岗营子那寄过去。
办完了钱的事,休息了几天,大金牙就来通知,说约了考古队的陈教授见面,带义虎三人去了陈教授办公的地方。
教授岁数不小了,老胡一见面就不免替他担心,这把老骨头还想进世界第二大流动性沙漠?
与陈教授一起的,还有他的助手郝爱国,这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知识分子,头发乱得像鸡窝,一看就缺少待人接物的经验,他的深度近视眼镜向人们表明,他是一个拥有严谨务实刻苦钻研的求学态度,并且不太重视自己形象的人。他这种人文革时候有不少,但是改革开放之后,随着新知识新风潮崭新价值观的流行,这样老派儿的人已经不多了。
郝爱国认真地打量了义虎三人一番,也不客套,开门见山地说道:“三位同志,你们的来意我们已经知道了,想必我们考古队的要求你们也是知道的,这次是破格中的破格,例外中的例外。我们需要的是人材,你们两位是有沙漠生存探险的经验,还是懂星宿风水学?这个半点不能马虎,如果你们没有这方面的本领,我们一概不会走后门。”说完看了大金牙一眼,“看谁的面子也不行。”
陈教授觉得郝爱国说话太直了,他跟大金牙的父亲也很熟,经常向他们请教一些古玩鉴赏的问题,不愿意把关系闹得太僵,就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打圆场,请大家落座,闲聊了几句,问了义虎、老胡和胖子的一些事,听完之后微笑点头:“不简单啊,当过解放军的连长,还有参加过战争的经验,而且去过沙漠,真是难得啊,还有这位义虎也有野外生存经验,(知道义虎在长白山脉当过一段时期的野人)当我们这些书呆子的领队,那实在是绰绰有余了。沙漠中的遗迹和古墓,大多数都掩埋在黄沙之下,孔雀河故道早已干涸难以寻觅,如果不懂天星风水术,恐怕是找不到的,不知这风水学你们三人懂不懂?”
老胡知道这种天星风水又名天穹青囊术,是《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中的天字卷,最晦涩难懂的一章,从来没实际用到过,不过,这时候只能硬着头皮吹了。老胡挠了挠头皮答道:“老先生,不是我吹牛啊,对于这个星盘月刻风水术,我是熟门熟路,不过这得从何说起呢……”
为了得到这份以美金支付的工作,老胡把肚子里的存货都倒了出来,希望能把他们侃倒,侃蒙。多亏了老胡祖传的那本秘书,初时郝爱国看义虎三人年纪轻轻,以为是大金牙的亲戚,走后门来他们这混饭吃,在老胡说了几句,头头是道,他也不免对老胡刮目相看,在一旁聚精会神地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