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逸格刚猛,平连大师姊定静、掌门师姊定闲,也都容让她三分,如何肯让余沧海这般挡住去路,出言讥刺听了这几句话后,两条淡淡的柳眉登即向上竖起。
刘正风素知定逸师太脾气暴躁,见她双眉这么一竖,料想便要动手,她和余沧海都是当今武林中一流高手,两人一交上手,事可更闹得大了,急忙抢步上前,一揖到地,说道“两位大驾光临刘某舍下,都是在下的贵客,千万冲着我这小小面子,别伤了和气。都是刘某招呼不周,请两位莫怪。”说着连连作揖。
义虎看的好笑,这刘正风的格根本就不适合混江湖。
定逸师太哈的一声笑,说道“刘三爷说话倒也好笑,我自生牛鼻子的气,跟你有甚么相干他不许我走,我偏要走,他若不拦着我的路,要我留着,倒也可以。”
余沧海对定逸原也有几分忌惮,和她交手,并无胜算,而且她师姊定闲虽为人随和,武功之高,却是众所周知,今就算胜了定逸,她掌门师姊决不能撇下不管,这一得罪了恒山派,不免后患无穷,当即也是哈哈一笑,说道“贫道只盼仪琳小师父向大伙儿言明真相,余沧海是甚么人,岂敢阻拦恒山派白云庵主的道路”说着形一晃,归位入座。
接着定逸师太便让仪琳说出事的真相。
仪琳哭哭啼啼的从如何被田伯光掳走说起,说到令狐冲如何舍相救,智胜田伯光,最后却被青城派的人暗算偷袭,连命也丢了。仪琳述说完了这段往事,精神再也支持不住,子晃了几晃,晕了过去。
定逸师太伸出手臂,揽住了她腰,向余沧海怒目而视。
众人默然不语,想象回雁楼头那场惊心动魄的格斗。
在天门道人、刘正风、闻先生、何三七等高手眼中,令狐冲、罗人杰等人的武功自然都没甚么了不起,但这场斗杀如此变幻惨酷,却是江湖上罕见罕闻的凄厉场面,而从仪琳这样一个秀美纯洁的妙龄女尼口中说来,显然并无半点夸大虚妄之处。
刘正风向那姓黎的青城派弟子说道“黎世兄,当时你也在场,这件事是亲眼目睹的”
那姓黎的青城弟子不答,眼望余沧海。
众人见了他的神色,均知当时实确是如此。
否则仪琳只消有一句半句假话,他自必出言反驳。
余沧海目光转向劳德诺,脸色铁青,冷冷的问道“劳贤侄,我青城派到底在甚么事上得罪了贵派,以致令师兄一再无端生事,向我青城派弟子挑衅”
劳德诺摇头道“弟子不知。那是令狐师哥和贵派罗兄私人间的争斗,和青城、华山两派的交绝不相干。”
余沧海冷笑道“好一个绝不相干你倒推得干干净净”话犹未毕,忽听得豁喇一声,西首纸窗被人撞开,飞进一个人来。
厅上众人都是高手,应变奇速,分向两旁一让,各出拳掌护,还未看清进来的人是谁,豁喇一响,又飞进一个人来。
这两人摔在地下,俯伏不动,但见两人都穿青色长袍,是青城派弟子的服色打扮,袍上部之处,清清楚楚的各印着一个泥水的脚樱只听得窗外一个苍老而粗豪的声音朗声道“股向后平沙落雁式哈哈,哈哈”
义虎本来正听得有趣,此时听到股向后平沙落雁式,也不觉得笑了出来。
余沧海瞥了一眼义虎,心里不忿,哼了一声,子一晃,双掌劈出,跟着随掌势,窜出窗外,左手在窗格上一按,已借势上了屋顶,左足站在屋檐,眼观四方,但见夜色沉沉,雨丝如幕,更无一个人影。
其时只天门道人自重分,仍坐在原座不动,定逸师太、何三七、闻先生、刘正风、劳德诺等都已跃上了屋顶,眼见一个材矮小的道人提剑疾行,黑暗中剑光耀眼,幻作了一道白光,在刘府数十间屋舍外绕行一圈,对余沧海轻功夫之高,无不暗暗佩服。
义虎站在院子里瞧着,这矮倒是还是有些门道的。
余沧海奔行虽快,但刘府四周屋角、树木、草丛各处,没一处能逃过他的眼光,不见有任何异状,当即又跃入花厅,只见两名弟子仍伏在地下,股上那两个清清楚楚的脚印,便似化成了江湖上千万人的耻笑,正在讥嘲青城派丢尽了颜面。
余沧海伸手将一名弟子翻过来,见是弟子申人俊,另一个不必翻,从他后脑已可见到一部胡子,自是与申人俊焦孟不离的吉人通了,他伸手在申人俊胁下的道上拍了两下,问道“着了谁的道儿”
申人俊张口语,却发不出半点声息。
余沧海吃了一惊,适才他这么两拍,只因大批高手在侧,故意显得似乎轻描淡写,浑不着力,其实已运上了青城派的上乘内力,但申人俊被封的道居然无法解开,当下只得潜运功力,将内力自申人俊背心“灵台”中源源输入。
过了好一会,申人俊才结结巴巴的叫道“师师父。”
余沧海不答,又输了一阵内力。
申人俊已经能够开口正常说话了,说道“弟弟子没见到对手是谁。”
余沧海问道“他在哪里下的手”
申人俊说道“弟子和吉师弟两个同到外边解手,弟子只觉后心一麻,便着了这龟儿子的道儿。”
余沧海脸一沉,说道“人家是武林高手,不可胡言谩骂。”
申人俊不忿的说道“是。”
余沧海一时想不透对方是甚么路子,一抬头。
厅上众人正在纷纷议论,兀自在猜测一名泰山派弟子,一名青城派弟子死于非命,是谁下的毒手,突然见到余沧海进来,有的认得他是青城派掌门,不认得他的,见这人高不逾五尺,却自有一股武学宗匠的气度,形貌举止,不怒自威,登时都静了下来。
余沧海的眼光逐一向众人脸上扫去。
厅上众人都是武林中第二辈的人物,他虽然所识者不多,但一看各人的服色打扮,十之**便已知属于何门何派,又想起刚才有个人嘲笑了青城派,不由得愤怒的朝着义虎看了过去,说道“你刚刚笑什么”
义虎没想到余沧海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竟然会拿自己出气,不由得笑着说道“我觉得股向后平沙落雁式这个武功很是难练,最重要的是,竟然还有人会去练这武功,实在是佩服万分,刚才一声笑可是发自在下内心的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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