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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孛洛部大营之内,处处都燃烧着篝火,每一座帐篷之内都传出将士淫乐的笑声……
刘策在主帐内啃着囊饼,喝着刚泡的绿茶,不断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走。
“呼哧……”
主帐帘子被人拉开,只见傅云骁浑身是血的走了进来。
一见刘策,即刻行礼说道:“回禀将军,我……”
刘策止住他说下去,从瓦罐里倒了一杯茶对他说道:“先过来喝口茶,慢点说……”
“谢过将军……”傅云骁上前接过茶水,不顾滚烫喝了一大口。这些日子天天牛羊肉吃的人都有些腻味,此时这茶叶真的可以说是神物,饮下后不但可以清胃,还能让人感觉异常舒畅。
喝完茶后,傅云骁恭敬地说道:“回将军,前来孛洛部的三百骑兵被我一举歼灭,为首的就是本部族长腾里木脱,他的人头我也带来了,就在外面……”
“很好……”刘策满意的点点头,“辛苦你了,赶紧下去洗漱下,和你麾下将士去休息,放松放松吧。”
“多谢将军……”
傅云骁闻言大喜,他至今还没忘记在牧民毡包内那少女,要不是刘策赶来,当时早就给她开瓜了。毕竟夺走一个女人第一次对这个时代的男人来说,那是倍有面子的事儿,更何况还是将军允许的,不用担心被砍脑袋……
傅云骁屁颠屁颠地准备再去找那胡人少女,然刚把手伸向帘子,忽地想起了一件事,即刻转身回到刘策跟前说道:“将军,此次剿灭腾里木脱,末将获得一条重要消息,或许对将军下一步动作有所帮助。”
“哦”刘策奇道,“你说说……”
傅云骁说道:“末将在消灭这股部族骑兵时,从他们口中得到一条消息,说是十日后,宇文部将会举办一年一度的盛会,好像叫什么达兰盛会介时各部落都会派遣大队人马前去参加……”
“达兰盛会”刘策眉头一蹙,喃喃自语道,然后起身在帐内来回踱步,忽然说道,“速速把牧风叫进来,另外把陈庆、楚子俊几个也叫来。”
“遵命!”傅云骁见刘策这么说,知道他有了新的计划,当即领命离去。
当牧风将所知晓的“达兰盛会”内幕告之刘策以及帐内众将时,刘策几个脸色表情各异。他们想过塞外胡人野蛮,但万万没想到会野蛮无耻到这种程度。
楚子俊一脸悲愤地说道:“这种践踏人性尊严的举措,亏这群胡人干的出来,实是令人作呕!”
陈庆点点头:“当真令人无法理喻,这群蛮夷当真连畜生都不如!”
傅云骁却一脸无所谓地说道:“管他呢,他参加他们的什么狗屁盛会,咱继续在各部征战厮杀,这日子好不快活。”
“你给我闭嘴!”刘策对傅云骁呵斥了一声,随后又陷入了沉思。
达兰盛会……介时宇文部定会聚集十几万各部人丁集结在一起,自己是不是可以趁机做些什么,把盘踞在关内的胡人引出来,削弱他们的防御力量,自己也好借此返回关内。
刘策虽然将麾下将士的阴暗面都激发了出来,这固然可以让大家在草原上尽最大努力活下去,但是如若再这么下去的话,这支部队就怕真的会变成野兽不复人性,那是自己断不愿见到的。
说到底还是自己这次出塞准备的不充分,他可不想带着一群野兽回到关内,这无论对精卫营还是治下百姓都是一个灾难。
“既然如此,那就破坏他们的达兰盛会,这么大举动,必定会吸引各方动作,介时就有机会回去了……”
想到这儿,刘策当即对大家说道:“立刻探听清楚宇文部所在,要赶在达兰盛会开始之际将他们各部一网打尽!”
“将军……”
四人一听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这动静是不是太大了点,宇文部本身控弦之士就有两万多人,加上此次出征远东又没什么损失,冒然前往会不会太过凶险,更别说还有其余各部士卒存在。
刘策见众人一脸的忧虑,忍不住笑出声道:“怎么你们都怕了?”
陈庆说道:“将军,我们并不是怕,只是这是不是太过冒险了?末将担心会有不小损失……”
楚子俊也劝道:“是啊,将军,太过冒险了,不如趁他们参加盛会之际,将他们所在部落一举清扫干净吧……”
刘策摇摇头说道:“冒险我们现在在塞外哪天不是在和时间赛跑危险何处不在天天都在拿命赌命。
子俊所言也有道理,但那么多部落一个个杀过去,先不说将士体力能否支撑的住,光寻找这些部落就要花费多少时间何不借此机会一举将他们歼灭在宇文部呢?”
听刘策这么说,帐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细细品味他的话,忍不住点点头表示认同……
刘策见众人不再反对,继续说道:“呼兰各族之间明争暗斗,如若单单一个宇文部我们想吃下他可能会花费一番力气,然而群聚集结的话,正好借他们彼之间不信任,遂将他们一网打尽。”
“可行么”楚子俊虽然认同刘策的说法,但还是一脸疑虑的道出自己的担忧,“要知道我们现在经过多番奔波和厮杀,已经损失三千五百余骑,剩下一万六千多人吃下十几万人是不是太……”
“子俊说的没错。”刘策点点头不否认,“连番征战我军固然伤亡很大,但你也看到了,这些日子来屡战屡胜,大家心里已经迈过了呼兰人这道坎,此时士气达到了顶点,为何不借此良机将那肮脏的聚会终结掉呢”
楚子俊不再言语,陈庆、傅云骁也陷入沉默之中。
见众人不再言语,刘策起身以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好了,你们赶紧从那些俘虏的人丁口中逼问出宇文部下落,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办他!”
……
夜幕降临,雅若沐浴的干干净净,身着一件绒裘裹住自己那诱人的娇躯,在几名奴隶侍女陪同下朝刘策所在大帐走去。
当晚上她看到自己父亲的人头被挂在牧场的栏栅上时,除了悲痛之外,马上就开始为自己的命运筹谋起来。
草原上的女人一向十分的现实,知道想活下去就必须给自己找个依靠,一旦没有强者庇护,哪怕是一天都没法生存下去的。
这个道理不单草原上普通的女人懂,身为族长女儿的雅若更明白其中利害。如今庇护自己的父亲已经死了,她第一件事想的不是复仇,而是该如何活下去,不但要活下去,还要活的更好。
午时自己险遭侮辱那一幕令她至今都心有余悸,虽然之后因为刘策的介入没有失身,但她明白这只是时间的问题。
与其这样等着成为那些军士的玩物肆意践踏,还不如趁现在自身这么优越的条件让自己依附在强者之下呢?
雅若直觉告诉她,下午在毡包口出现的那道身影,对这支如狼似虎的部队有着绝对的威信,虽然没看清那道身影长什么样,可是她还是能感觉到那阵声音一定异常的年轻……
大帐内,刘策握着碳笔正在一张纸上绘制草原地形图,上面正是出塞以来所经过的路线。
忽闻帐外守卫一声禀报:“将军,腾里木脱的女儿,雅若求见。”
“让她进来吧……”刘策并没停下手中的动作,对着帐帘外沉吟一声。
帐帘被轻轻挑起,一道倩影趋入帐中。沐浴过后的清香伴随少女的体香混合在一起,散发出极其诱惑的气味,摄入刘策的鼻孔,令他不由微微皱眉。
雅若此时娇羞万分,虽然她从傍晚开始就在做思想准备,但真的到了这一刻她还是有些慌张,不知如何与帐中主帅相处。
她就这么静静立在大帐之中,等待着对面那男人来剥开自己身上仅有的一件遮羞衣物,只要褪去这件负担,她的胴体将会一丝不挂完美的呈现在大帐之内。
可是,她低着头等了许久,对面那男人好像还是没动静,只听到碳笔顺着纸张滑动的声音。
最终雅若忍不住抬起头悄悄瞄向正案前的刘策,印入眼帘的是一名比她想象中更为年轻的将领,只见他英武的脸庞上挂满了沧桑,此时正目不斜视地盯着桌案前的纸张。
“挺英气的……”
这是雅若心中第一个想法,尽管这个年轻男人是造成自己部族悲剧的真正主谋,可雅若看到他时却怎么都恨不起来。
“别站着了,随便坐吧……”
刘策的声音在帐中沉声响起,令雅若不由一怔,她赶忙回过神来,朝边上一角的虎皮毯上缓缓入座。
但她却发现刘策连头都没抬一下,依旧全神贯注的在纸张上笔画着什么,这令她有一些沮丧。
自己在部落里好歹是男人们争相追捧的对象,可现在眼前这男人却看都不看自己一眼难道自己魅力还没那支笔和纸重要
如果刘策此时知道雅若内心想法的话,肯定会明明白白的告诉她,你和我正在描绘的地图来比,还真的是一文不值,我所描绘的地图是未来征服你们整个塞外的关键!有了它,以后我精卫营出关就再也不用担心迷路,有了它,你们就等着迎接灭族的命运,虽然现在它还只是个雏形而已。
“回去是不是该研究下沙盘了”画完最后一笔,刘策看着宣纸上的地形图,忍不住喃喃自语了一句。
说着将纸张铺排好找了块石头压平,伸了个懒腰,瞥见一角坐在毯子上裸露着半截白皙小腿的雅若,随口说了一句:“好了,你也别呆着了,回去休息吧……”
雅若闻言,娇躯猛地颤抖起来,立马起身哽咽地说道:“主人,请不要抛弃您的仆人,让我留下来服侍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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