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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就全都在这里呆着,柴禾都在前边柴房,水缸在外边,都自个儿去取来生火烧水吧!”
几个胡人士兵将这百余“奴隶军”带到一间破旧的营房后,恶声恶气地吩咐了一句。 X 23 U S
谢平安几人朝这间营房看去,齐齐露出一丝淡淡的鄙夷之色,只见这间勉强能容纳百人的营房可以说是破败不堪,脏乱先不说,就那从墙面上一道道拇指粗细的缝隙中传来的飕飕寒意,已经让人忍不住打个寒颤。
看着营房这一幕,谢平安等人同时冒出一个念头:“这是给人住的么?军督府麾下的牲口估计都比这住的好……”
那几个把人送到的胡人并没有在意那些辎重队奴隶此刻的神情变化,只是不屑地看了他们一眼,便对罗湖换了副态度,十分热情说道:“阿克依兄弟,你随我来吧,那里已经准备了好酒好肉,让勇士们逼陪你一起喝酒压压惊……”
罗湖右掌贴胸,鞠了一躬对那几个呼兰士兵说道:“多谢兄弟,还请稍待片刻,我跟这几个奴隶交待几句,马上就来……”
几个胡人也没多想,对罗湖回了一礼说道:“好的,我们就在前面等你……”
待那几个呼兰人离开后,罗湖进入营房内对他们几个道:“记住了,你们好好呆在这里不要乱跑,现在你们的身份是冀北朔阳运送辎重的奴隶军,发生任何事都要忍耐,今夜等情报司的人来接头后再一并行动,明白么?”
谢平安和萧煜对罗湖连连点头,示意罗湖尽管前去和胡人周旋,不用担心自己。
罗湖看了他们一眼,抱以一个鼓励的眼神后,便转身和那几个呼兰人向准备好酒肉的营房走去。
等罗湖离开后,谢平安立马搓着冻的通红的双手,嘀咕道:“先去拾点柴禾生火,这天真冷啊,快冻死了……”
“大哥,我和你一起去吧……”卓少云凑到谢平安身边说道。
“那我前去打水……”一旁的萧煜提过一个水桶和二人打了个招呼,就朝营房外的水缸边走去。
谢平安进入柴房拾掇好一堆柴禾后,扛在肩上刚要走,却见卓少云一脸闷闷不乐的表情,轻笑一声说道:“少云,还在想那些女子么?”
卓少云闻言没有作声,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随后把捆好的柴禾抱在腰间,对谢平安说道:“大哥,我们走吧……”
“少云……”谢平安叹了口气,对卓少云劝慰道:“你再忍一忍,千万不要做傻事,大哥知道你侠肝义胆,但现在我们都有重任在身,理应顾全大局,只要熬到晚上就能和城外大军理应外合,一举拿下雎城,到时那些女子也就自然得救了。”
卓少云不发一言,眼中怒火依然炽盛,谢平安见此又劝道:“少云,小不忍则乱大谋,我们好不容易等来这天大的机会,千万不能因为你的冲动而误了大事啊……”
卓少云吸口气说道:“大哥你别说了,小弟我自有分寸,绝不会坏了此次大事……”
“这就好,走吧……”
谢平安听卓少云这么说,心下也稍稍放宽,知道自己这个兄弟一向言出必行,也不是那种被情绪随意左右的人,与是二人齐齐向柴房之外走去。
“喂,你们快过来看……”
刚出柴房,不远处站在一堵不到一人高矮墙后的萧煜就一脸愁容的对他俩小声打了个招呼,示意他们一起过来。
谢平安和卓少云面带疑惑来到萧煜身边,刚要开口就见萧煜目光直视矮墙缺口之外,伸手指了指,两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齐齐望去。
只见矮墙之外,正并排跪着两列中原奴隶士兵,在他们身前是数名身着锁子甲的呼兰人,正手持兵刃对着他们破口大骂。
萧三人清楚的看到跪与地上的那些中原奴隶兵神色惊恐,面对呼兰人的呵斥,只有不住的求饶作揖。
萧煜脸上露出一丝诧异,对谢平安和卓少云小声问道:“你俩听得懂那几个胡奴在说啥么?”
卓少云说道:“好像在说那些人昨晚饭菜做的不好,令那些个呼兰人吃的不爽,还有就是没给他们倒屎尿之类的,现在要惩罚他们……”
萧煜闻言冷哼一声:“活该,谁让他们要给胡奴效命?反正就看他们狗咬狗好了,走,回去吧……”
就在三人打算要离开之际,忽然一阵婴儿的啼哭以及妇孺的哭喊声又把他们给吸引回去……
矮墙外一名胡人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一脸狞笑着来到那些奴隶兵面前,脚下一名妇女死死抱着那胡人的大腿不断哭诉求饶着。
跪在地上的一名士兵见到这一幕,立马激动的爬到那名胡人脚底下大声求道:“孩子,我的孩子,主子,你要打要罚就冲奴才来吧,奴才的妻儿都是无辜的,求你不要为难他们啊,我求你了……”
“滚开!”那抱着孩子的胡人一脚把奴隶兵踹开,又甩开另一跳腿边上的妇女,大声喝道,“你们这群卑贱的绵羊,竟然敢不好好伺候我们呼兰草原高贵的勇士,哼,理应受到应有的惩罚!”
说着那胡人把手中的孩子高举过头顶,作势就要摔下。
“不要,主子,奴才求你了……”那士兵猛地抱住那胡人的大腿,厉声哭喊道,“奴才就这么一个孩子啊,要是没了,奴才可就绝后没有香火了……”
那胡人一听,缓缓把孩子收回怀中,然后对跪在地上的士兵狞笑着说道:“香火?你们这群周人现在的一切都是我们草原勇士的,你们的钱财你们的土地,还有你们的女人和孩子,一切的一切都是我们的,我有权处置你们的一切,包括生死!”
那奴隶士兵闻言,立马如同一条狗般不住点头:“是是是,奴才的一切都是主子您的,只求主子看在平日里对您还算体贴的份上,饶过奴才的妻儿吧?求您了主子爷……”
说着奴隶士兵不断对着那胡人磕头,额头敲在干硬的地面上发出一阵“咚咚咚”的声音,只磕的是头破血流,周围的胡人见此爆发出一阵肆无忌惮的大笑声。
“咯嘞嘞……”
躲在矮墙后目睹这一切的三人,气的是浑身发抖,拳头捏的是死紧死紧,关节处不断发出清脆的轻响。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