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水若来到天牢的时候，二皇子方禹正跪在地上不停地忏悔着。
牢房中的其余人几乎都将头扭向一旁，气氛很是沉重。
“姐。”凌水若连忙上前，来到凌水韵身边。
凌水韵没有说话，只是将三个血罗刹之前戴着的血色面具重新为他们戴上。
见到戴着血色面具的三人，凌水若瞳孔微缩，很快变得有些激动，“他们！就是他们！杀害爹娘，屠戮凌家众人的凶手就是他们！”
“嗯。”凌水韵点了点头，又将三人脸上的面具摘下来。
之后，凌水韵左手抬起，手中的剑架在其中一人的脖颈处。
面对死亡的威胁，一向杀人如麻的血罗刹，这种时候也不由得瑟瑟发抖了起来。
凌水韵深吸一口气，纠结了好一阵子，最终还是下定决心，手中的剑泛起一道光芒，迅速滑过，只听“噗”的一声，一颗人头当即滚落在地。
鲜血飞溅，溅得凌水韵脸上、衣服上到处都是，血腥味弥漫开来，让人难免有些不舒服，她就只是闭着眼睛，面若寒霜，让人看不出有什么情感波动。
江鸿暗暗叹息一声，原本他是不想让凌水韵沾染血腥的，还想着这种事情由她一个人来做就好，如今看来，凌水韵也是下定决心，不会再像以前那般软弱了。
这样也好，毕竟人都是需要成长的，凌水韵今天能有这个决心，将来的道路也会走得更加坚定，对凌水韵自己，甚至对江鸿来说都是好事一件。
当然，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凌水韵这么做也是应该的，毕竟这里是青玄大陆，不是地球。她今天杀人，不代表她将来就会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她所做的也仅仅只是报仇而已。
江鸿当然也不是什么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但是别说这种有血海深仇的人，碰到那种威胁到自身生存，想要杀自己的人，他也会毫不犹豫下杀手。
相对来说，凌水韵碰到那种情况就不一定会下杀手，这也是江鸿目前和凌水韵的一个区别。
孰好孰坏，难以说得清，毕竟思考的角度不同，行事风格也会有不同。不过至少凌水韵的这个转变，在江鸿看来是一个成长，对于这个成长，他是感到欣慰的。
剩下两名血罗刹，凌水韵正要继续下杀手，谁想凌水若快步上前，一把夺过凌水韵手中的剑，“唰唰”两下直接将两人的脖子砍了下来。
“哼！便宜你们了！”看着地上的三个人头，凌水若犹不解气，似乎要不是顾忌着周围的人，她将三人的尸体大卸八块都是有可能的。
“啧啧……”江鸿看得暗暗心惊。
比较起凌水韵，凌水若就显得非常干脆了，甚至可以用杀伐果断来形容。
只是不知为何，江鸿却感觉有些不舒服。
血罗刹四人全部授首之后，凌水韵和凌水若姐妹俩的仇人就只剩下一个二皇子方禹。当然，凌水若还不知道二皇子是幕后主使者，只是疑惑着方禹为何要跪在地上忏悔。
凌水韵看了方禹一眼，开口说道：“陛下，二皇子他……”
话未说完，便被皇帝打断，“我准备将他移交给云剑宗处置，你们以为如何？”
按理说，犯下这样的滔天大罪，方禹是难逃一死的，甚至当着凌水韵和凌水若姐妹俩的面杀了方禹都是应该的，只是再怎么样方禹也是他的儿子，他实在是不忍心做出那样的事情。
尽管移交给云剑宗处置，未必能让方禹逃过一命，但至少是他可以接受的结果，至少他已经尽力了。
凌水韵当然不想就这么放过方禹，只是事情涉及到血罗刹，再加上皇帝开口，她也不好不答应。
想了想，她轻轻颔首，“就依陛下所言。”
……
出了天牢，凌水韵、凌水若与方烜三人并肩走着。
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凌水韵开口问道：“水若，那件事情你决定好了么？”
闻言，凌水若脸上的愁容一闪而过，“没，不是还有几天时间么？我再考虑考虑。”
“那件事？什么事？”方烜很是疑惑地问了一句。
凌水韵微微皱眉，“你还没跟三皇子说？”
“我……”凌水若很是犹豫。
方烜多少有些好奇，不过并没有强求，只是微微笑了笑，“有什么事情想跟我商量的话直说就好，如果能帮上忙，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去帮。”
凌水若轻轻颔首，没说什么。
凌水韵则是叹息一声，“原本让你来这边住几天，一方面是不想把你也卷入危险之中，另一方面也是想让你考虑得更清楚一些，如今看来，是我一厢情愿了。”
“嗯？”方烜有些没明白凌水韵话里的意思。
想了想，他还是说道：“既然住在这里能让水若考虑得更清楚，那就让她多住几天吧，反正我这边空房间随时都有，而且水若就像是我的妹妹，即使身在皇宫，也没有人会束缚着她。”
凌水若脸上的失落一闪而过，很快又恢复了神采，“是啊姐，我也想在这里多住几天，你看……？”
“行吧。”凌水韵没有拒绝，“那我过几天再来接你。”
……
天还未亮。
离开皇宫之后，走在回凌府的路上，江鸿才忍不住说道：“怎么感觉你们三个有点像是三角恋啊，也是有够无聊的。”
“什么三角恋？”凌水韵很是无语，“我又不喜欢方烜，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妹妹喜欢方烜，方烜喜欢你，你又不喜欢方烜，这不是三角恋是什么？”
“这样啊。”凌水韵愣了一下，“这么说好像还真是，不过水若喜欢方烜我是可以确定的，至于方烜是不是喜欢我，我有点说不准，他这个人，我总感觉有点看不透。”
“看不透？”江鸿感到有些意外。
正想询问原因，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之中，看那人的身形和面容，竟有些熟悉。
“那个人……”
江鸿仔细回想了一下，发现竟是凌水韵父母下葬时跑来捣乱的家伙。
就因为那个人，凌水韵父亲本来都快被埋进土里了，结果突然破棺而出，把人吓得不轻。
当时赖全跑去抓那人，却没抓到，原本这事已经不了了之，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