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府邸之中,栎花详细的介绍着,她所查到的资料。
“此案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如果真是造反的话,估计很难在查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最后,栎花总结道。
实际上,她不建议熊岩去趟这趟浑水。如果,在刚刚案发的时候,熊岩就过去调查,那么,兴许动用一些暗中的人手,是可以查出一些东西来的。
可如今,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还能有什么线索留下呢?
如果没有前世记忆的话,这事儿熊岩肯定不会管的。可一旦结合前世记忆,有了目标,再去找证据,找疑点的话,就容易多了。
这一夜,熊岩反复查询情报,翻阅御史部门的卷宗,结合前世记忆,足足思考了一夜时间,直到天将要亮起来的时候,才大笑一声,开始睡觉。
第二天天一亮,熊岩就前往州城衙门,见到了整个常州御史部门的老大,正六品巡查御史秦云。
此刻的秦云,看上去有些憔悴,也有些疲惫,不过却仍旧很有精神,充满了斗志。
尤其是一双眼睛,很有神。就像是老鹰一眼,看上一眼,就会印象深刻。
“宜城子?你可知今日这衙门之内,没有贵族和庶民的区别,有的只是两位帝国之中常见的御史?”
“当然知道,御史部门乃是整个帝国最重要的部门之一,功效多多,而我又是宗室子弟,承蒙陛下照顾,又怎能不尽心尽力呢?”
在提到陛下的时候,熊岩还朝着洛阳,拱了拱手。
毕竟,此刻的宜城子,此刻的封地,都是要感谢皇帝的。
同样的,这也解释了熊岩,为何要过来趟浑水。他是宗室,其他的官员逃避了没事儿,最多就是升官慢一点。
可他是宗室,如果真有反贼的话,对于宗室子弟的威胁,是最大的。
实际上,也只有宗室子弟,才会真正的尽心尽力的去维持大楚江山。
因为,这个天下,本就是他们的!只有大楚强盛,他们的日子才会好过!
“好,那么我先来考验一下你的基本功好了,会算账吗?会基本的线索判断吗?如果遇到了以下场景,你会怎么做?御史部门的行动守则,都背下来了吗?”
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熊岩则是自信满满,对答如流,很轻松的就将这些问题,说的清清楚楚。
最后,在秦云的眼中,熊岩的理论扎实程度,已经不下于那些有多年工作经验的老御史了。
不错,传闻不虚,这位宜城子,果然是个天才,是真正的天才。只不过,也不过知道,整个大案,他能查出什么了。
“好,基本功扎实,在年轻人中,如同你这样优秀的,不多了。不过,我再问一遍,你确定要趟这趟浑水?”
“身为宗室子弟,自当维护帝国,打击所有反贼!”熊岩坚定的道。
“好,很好,那么,此去上水郡,你有什么要求吗?”
“这一次,我确实有一些要求。第一,我要有兵权,手里要掌握一支绝对服从命令的军队。必须服从命令,必须足够可靠。”
“此外,我还要拥有关键时刻,调兵的权利。”
闻言,秦云并未直接点头或摇头,而是等待着熊岩的解释。如果合理的话,那么他会同意的。
“此事儿,我认为肯定是造反。既然如此,就必须做好最坏的准备,那就是我真的查出来了什么,说不定,反贼就会狗急跳墙,直接造反。甚至,最后出现全郡皆反的情况,也不是不可能!”
闻言,秦云知道,熊岩这是真的想要查这件案子。不过,认真思考之后,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个要求其实是合理的。
甚至,反贼被逼急了,直接造反的可能,也不能说没有。这么一想,秦云就发现,之前的时候,自己还是想的简单了一些。
想到这里,看到熊岩的目光,就更满意了。不愧是宗室子弟,不愧是天才,想问题就是全面。
“好,给你五百人马,直接从州兵里面调动,他们足够可靠。为期半年,半年之内,这支兵马听你的命令,待会儿,我就把兵符给你!”
“不行,五百人太少,关键时刻,连全郡军管都做不到。”
“整个上水郡,早就烂掉了。如果,此事真的是造反,那么不止是御史系统,整个官僚系统,都已经烂掉了,要时刻做好大清洗的准备。”
“百万石粮食,上万斤灵石,以及大量的精铁,全部消失,之前就没人发现吗?这样的大案,整个上水郡的官僚体系,肯定有问题。”
“甚至,要时刻做好全郡皆反的准备,没有这个准备,我是不敢,也没必要去调查的。”熊岩直接说道。
实际上,根据前世记忆,他已经知道谁是反贼了。甚至,连着一次动手的人,都已经有具体目标了。
但同样的,没有任何证据。可带着军队就不一样了,即便找不到证据,必要时刻,也可先斩后奏,只要在完事之后,找到证据,那么一切都好说。
这一回,秦云沉默了半晌。说到底,他也只是一个州里的御史主管,能够调动五百州兵,就已经靠着这张老脸了。
如果更多的话,就很有风险,甚至,要在此案之上,赌上自己的前途,才能搏上一搏。
那么,为了此案,值得拿出下半生的前途,搏上一搏吗?
值得,自己做官以来,只求无愧于心。既然此事是造反,那就一定要查的清清楚楚,水落石出为止!
那么,最后的问题,此子值得信任吗?自己下了这么大赌注,万一最后所托非人,又该怎么办呢?
俄而,秦云自嘲一笑,自己一心报效朝廷,哪怕失败,可只要自己尽力了,即可!
“我们御史部门,只有这五百兵马了。再多,也调不动了。不过,我会找其他部门借调。”
“好,另外,御史部门的同僚,我都信不过,整个常州的官僚,我也不知道,那些是忠于朝廷的。那些,藏着反贼的暗探。”
“所以,这一次我想要找税务司借兵、借人。原来的人,我信不过。”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