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亚东在想什么,贾斯伯自然不知,他依旧四平八稳的坐在那里,嘴角翘起一抹弧度。
仿佛这世间没有任何事情能让他动容。
也仿佛今天并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只是与一位老友畅聊人生而已。
“当然了,既然李先生收到的是白头信,那么也就意味着,事情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所以我来了。”
“哦?”李亚东一瞬间迸发出来的极限想法,暂且搁置在脑海中,淡笑道:“愿闻其详。”
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他自然不愿给自己树立如此一号强敌,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相信任何人都知道如何选择。
如果共济会没有与他死磕的打算,那就最好不过。
“首先我要坦白一件事情,我们简单的调查过李先生,八七年创建东方红集团,迄今不过区区五年时间,便将集团发展到如此规模,这在整个世界商界,都堪称一个奇迹。”
贾斯伯说到这里顿了顿,含笑望向李亚东,然后继续说道:“李先生你是一个商业奇才,这一点毋庸置疑,甚至有人用‘百年一遇’来形容你。而我们组织对于像你这样的天才式人物,向来欢迎之至,相信这一点,李先生大概也清楚。
“实不相瞒,来此之前,组织内部曾召开过一次会监以上级别的会议,而在大多与会者的眼中,你的重要性,犹在堤义明之上。因此,会议投票否决了堤义明请求组织为其复仇的想法,还针对这件事情,讨论通过了两条比较合理的解决方案。”
“哦?”李亚东心头如果说没点窃喜,那肯定是假的,可怜的堤义明啊,抱大腿都没抱成。
“还请洛克菲勒先生明言,所谓的两条合理解决办法,到底是什么?”
实际上李亚东已经猜到其中一条,那就是邀请他加入共济会。
实事求是的说,原本他并不怎么想加入,但如果这个选项可以为自己消除一个强敌,也不是不能考虑。
人生在世,不可能事事都称心如意,纵然是帝王也是一样,或多或少的,我们总要为一些事情作出妥协。
而妥协,也并意味着绝对服从,汉语博大精深,其中就有一个成语,叫作“身在曹营心在汉”。
“很简单。”贾斯伯笑着说,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丝毫不认为对方有拒绝的理由,“第一,李先生加入共济会。如此一来,组织自然不可能再对身为组织一份子的你动手。”
果不其然。
李亚东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他继续,并未第一时间作出任何态度,他习惯于与这种老奸巨猾的人物打交道时,保持必要的谨慎。
“第二,李先生虽然成为组织成员,但别忘了,堤义明同样也是组织成员,还是那句话,成员有求,组织不能不应。但如此一来,事情的性质就完全发生改变,从对外事端,变成了组织的内部事宜,因此,处理起来也会相对比较简单。”
“哦?”李亚东情不自禁地蹙起眉头,因为听这口气,他似乎依然要付出一些代价,莫无表情地询问,“怎么处理?”
“李先生,有一点你即便不承认,也无法否认,那就是你确实给堤义明造成了极其严重的伤害,从某种层面讲,可谓不共戴天之仇,总得作出一些表示。按照组织会议的讨论结果,李先生需要拿出五亿美金,平息此事。”
“五亿美金?给谁?给堤义明?”李亚东眉头紧皱,瞬间抛出三连问。
“当然。”贾斯伯含笑点头,“正所谓破财消灾,李先生请放心,你只需要支付欠款,其他的事情组织自然会出面解决,可以保证的是,从今往后,堤义明再也不会找你麻烦。况且,五亿美金对李先生来说,也不过九牛一毛而已。”
得到对方肯定的答复后,李亚东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客观讲,五亿美金对他而言确实不算什么,远没到伤筋动骨的程度,但是……他不想给!
堤义明以后再也不会找自己麻烦?
搞得他很在乎一样!
大丈夫敢作敢当,他既然动了堤腾野,就根本不在乎他老子找上门。
李亚东的表情被贾斯伯很好的捕捉到,不由微微一怔,实在没想到对方竟产生了反抗的情绪。
“李先生,有两点事情,我想或许有必要提醒你一下。第一,只要你加入共济会,以你的商业天赋,再加上组织的深厚资源,假以时日,财富暴增数倍都是等闲,更别提区区五亿美金。于你而言,这绝对是一个机会。
“第二,这是组织已经讨论商定的结果,根本不可能更改。你需要慎重考虑,想清楚一旦拒绝后所带来的后果。相信我,你将失去的,绝对不止五个亿。”
这话李亚东就很不爱听了。
他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威胁!
是,他承认共济会非常强大,而且一番接触下来,他几乎也能断定,眼前的这一幕,并不是敌人导演的一场戏。
但那又如何?
你们共济会商定的事情,跟老子有个毛线关系?
为了生存,在面对强权时,老子是可以做出一些必要的妥协,但……此生绝不受人支配!
更别提一帮老外创立的组织。
汉人,永不为奴!
让老子赔五个亿,然后还要让老子加入你们的组织……
当老子是小日苯啊,受了美帝两颗原子弹后,还要抱着人家的大腿猛舔?
呸!
老子还没有这么贱!
李亚东深吸一口气后,冷声道:“不好意思,我拒绝。”
“嗯?”走进这间办公室后的第一次,贾斯伯情不自禁地蹙起眉头,脸上始终挂着的、那抹仿佛俯视苍生的笑容,也终于收敛起来。
“李先生,不得不说,你的决定让我很愕然,你确定为了区区五亿美金,要与共济会为敌?”
“你觉得我真会在乎这点钱吗?这根本不是钱的问题,说了你也不懂,总之……我拒绝!”
“哼!很好。”贾斯伯拂袖而起,怒极反笑,目视着李亚东,冷声道:“你很快就会发现,自己做了一个极其错误的决定,因此,你会付出十分惨痛的代价!”
“怎么?莫不是想找人要我脑袋?”李亚东同样“噌”地一下站了起来,既然脸皮已经撕破,再温文尔雅,实在没有必要。
“脑袋?呵呵……共济会可是一个正义组织,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我们根本不屑。”贾斯伯狞笑道:“年轻人,这个世界说大也大,说小也小,你很快就会发现……自己寸步难行!”
“哦?是吗,我等着。”
“如你所愿!”
贾斯伯不再多言,拂袖而去。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