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学兵原本还想凭借着这项任务提升到部长,一看牛小强千叮咛万嘱咐的事情居然遇到了问题,他急得不行,赶紧上门去求爷爷告奶奶,希望海运集团能把运输的事情落实一下。m.
可无论他怎么说,对方的人就是推诿,最后被说的烦了,人家干脆闭门不再见王学兵。
牛小强一直都在密切关注着运输的事情,刚开始的时候王学兵还表示问题不大,他可以妥善解决。可是过了不到半天时间,王学兵就带着哭腔给牛小强打来了电话:“牛秘书,我把能说的好话都说遍了,对方就是不给咱们安排船,送礼也没用,这可怎么办啊!”
牛小强对此早就有了很不好的预感,此刻听了王学兵的情况汇报,他原本还抱有的一丝侥幸心理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恐慌:“你真的尝试过所有的办法吗?”
“恩,能想到的办法我全都尝试过,甚至都给对方下跪了,可他们就是不办事啊!”
牛小强身体一软,靠在了椅背上。电话里传来王学兵急切的声音:“牛秘书,咱们应该如何应对啊?”
牛小强强撑着坐直身体,无奈道:“你先去休息一下,这件事我会想办法处理的。”
“好的,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挂断电话后,牛小强拨通了范德民的号码。这件事必须要跟范德民汇报,他虽然帮不上忙,但却可以给牛小强提供相关的信息和联络的渠道。
电话接通后,牛小强没有丝毫的耽搁,直奔主题道:“范叔叔,你之前跟我说过的事情真的发生了,我们厂生产的卡车没办法运到非洲去,海运集团肯定受到了某些人的挑唆,不给我们发货,我们的人跪着求他们都没用。”
电话那头传来了范德民的叫骂声,他知道生气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因此骂了几句后就强压住怒火:“我这就打电话了解一下情况,然后再给你回话。”
“恩。”
范德民知道这件事耽搁得越久就对亚洲机械厂越不利,他以最快的速度了解清楚情况,然后拨通了牛小强的号码:“我打听清楚了,这件事是跃进汽车厂的人干的,想要彻底解决问题,咱们只能去跟他们当面谈了,小强,你赶紧把东西收拾一下,赶到省城来,我亲自陪着你走一趟!”
范德民算得上是非常够意思了,这明白摆着是去受气的,但他却一点都不含糊,愿意跟牛小强一起去受这份窝囊气,这让牛小强非常感动:“范叔叔,我这就收拾东西,今天一定会赶到省城!”
牛小强立刻进行准备,收拾妥当后赶到了凹山镇码头。今天发往清江的客轮早就开走了,牛小强直接把老汪叫来,让老汪开着货轮把他送到省城。
老汪见牛小强一脸的愁容,忍不住问道:“牛秘书,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
牛小强一个人都没带,临走前只是跟大家打了声招呼,说是要出去参加一个省轻化厅举行的会议,没把这件事跟任何其他人讲,就连方东平都不知道。
他担心事情走露后会影响到大家的工作,大家除了担惊受怕,任何事情都做不了,既然如此,又何必让其他人陪着自己一起担心受怕呢?
面对着老汪的问询,牛小强有些无力的摆了摆手:“没什么大事,汪叔叔,你赶紧开船吧,以最快的速度把我送到省城就行。”
老汪一看牛实话,他也不好再问,点点头启动了货轮,调转好方向后朝着下游急速驶去。
下午三点,牛小强走进了范德民的办公室。
范德民正在处理公务,看到牛小强进来,他继续忙碌了一会儿才开口:“你也不要太着急,只要好好谈,这件事应该可以妥善解决,行程我已经安排好了,坐火车太慢,我定好了去跃进汽车厂的机票,今晚八点就出发,你先去休息一下吧,养足了精神才好跟对方谈。”
牛小强叹了口气:“范叔叔,你就别安慰我了,来的路上我仔细的分析过,跃进汽车厂一定会狮子大开口,提出极其不合理的条件,我觉得成功的可能性不大,还不如不去得好,免得被人羞辱,大不了从头再来呗,我跟我师父也不是经不起挫折的人。”
牛小强在来的路上想过很多,已经有了打退堂鼓的打算。他知道对方肯定会趁机狮子大开口,与其说是去跟人家谈判,不如说是把自己当成一块肉送给对方,任由对方践踏和宰割。
范德民在体制内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自然不会猜不到跃进汽车厂的态度。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开口问道:“你既然都赶过来了,过去跟他们谈谈又有何妨?如果他们真的提出太过无理的要求,到时候再拒绝也不迟,叔叔想问问你,你跟你师父最后的底线是什么?”
牛小强沉声道:“我们的底线是这笔单子的利润必须保留给亚洲机械厂,车子可以以对方的名义出口到非洲,具体的情况你应该知道,外商支付的定金和货款已经被我们用得七七八八,如果跃进汽车厂想让我们把合同上的定金和货款也转移到他们的名下,我们根本没钱支付啊。”
范德民稍稍松了一口气:“这个要求不算太过分,只要咱们好好说,跃进汽车厂的人应该不会拒绝,你的脸色有些差,先去休息一下吧,等会儿我忙完了咱们一起去机场,有什么话可以在飞机上商量。”
牛小强点点头,起身去了轻化厅的招待所。
负责接待他的人是魏翠红,两人也算是老熟人了。魏翠红见牛小强脸色难看,忍不住关切道:“小强,你干嘛闷闷不乐啊?”
牛小强不愿意多谈,胡乱找了个借口敷衍过去。
进入房间后,他仰面躺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晚上七点半,范德民带着牛小强赶到了省城唯一的一家机场。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