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牛春香对婆家的人也挺好,对待婆家人跟对待娘家人没啥区别。
不过人这种动物很复杂,凹山的思想风气又相对陈旧,本地人都觉得嫁出去的闺女那就相当于是别家的人了,总是照顾娘家算是怎么回事?
牛小强不想让自己的大姐将来受到老王家的挤兑,于是才有了分给大姐股份的想法。
他没想到王德水对这件事如此支持,居然表示要把所有的股份全都转移到牛春香的名下,这么大方的男人可是不多见啊。
牛小强哈哈一笑:“没想到姐夫竟然如此大度,看来我姐没有嫁错人啊,反正你们两个本来就是夫妻关系,所有的财产都是一人一半,就算把股份全部转交给我大姐,也并不会影响什么,怕就怕姐夫的家里人会有意见。”
王德水一摆手:“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家里人无权干涉,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牛春香提醒道:“你可不能这么办事,毕竟都是一家人,要是因此把关系闹僵就不好了,依我看咱们还是按照方厂长的意思来办吧。”
王德水心说:你未免也太单纯了,难道就没看出这个要求其实是出自你小弟的意思吗?方厂长跟咱们的关系还没近到那一步,他怎么可能会提出这种要求?
王德水早就看出这件事是牛小强的属意,至于方东平,不过是个幌子罢了。凭借着他们师徒之间的关系,牛小强完全有能力说服方东平出面帮他当恶人,提出这个看起来明显不合情理的要求。
既然已经猜到是牛小强的属意,王德水自然不能不识趣。他深知牛小强在厂里的地位,很多时候牛小强更像是老板,方东平基本啥都听他的。要是忤逆了牛小强,后果不言而喻。
一念及此,王德水的表情不由变得十分的坚定:“春香,咱们是两口子,没必要分得那么清楚,我家人那边我会去做思想工作,你放一百个心,保证不会出问题的。”
牛小强想了想,然后替两人做出了最终的决定:“我师父愿意拿出百分之一的股份交给你们继续持有,虽然这要比之前降低了百分之四,但从实际情况来看,你们还是占了便宜的,按照我的想法,你们还是平分这百分之一的股份吧,这样能够省去很多的麻烦。”
王德水早就看出牛小强想要提升牛春香的家庭地位,他自己对此是没有什么意见的。
牛春香这个人十分贤惠,属于传统意义上的那种贤妻良母的类型,正因为如此,他才会把家里的财政大权毫无保留的交给牛春香掌控。
此刻一听方东平愿意分给自己夫妻百分之一的股份,王德水就更加不可能有意见了。他十分清楚家化品行业的潜力,只要操作得当,现在的百分之一在今后就可能价值上百万。
一想到自己可能会成为百万富翁,王德水笑得十分灿烂:“那咱们就听小强的吧,股份一人一半。”
牛春香不再坚持,点头同意了。
牛小强立即起草了股权变更协议书,双方当场签字画押,至此新的股权分配方案尘埃落定。
送走了王德水和牛春香后,刚才一直都没说话的王小霜这才开口:“小强,你是怎么说动方爷爷拿出百分之一的股份的?这明摆着是吃亏的事情,他就算再怎么赏识你,也不太可能答应吧?”
牛小强遮掩道:“我不是研发出了双驴头采油机吗?我师父依靠我的发明才跟江北油田签订了八百万的巨额订单,他说要奖励我,不管我提什么条件他都不会反对,我抓住机会向他提出了家化品厂的股权分配事宜,他之前把话说得太满,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
王小霜哦了一声,感叹道:“你对你大姐可真好,这么好的机会你没有照顾自己,而是帮她争取股份,这样的好弟弟打着灯笼都难找啊。”
牛小强嘿嘿一笑:“我也不是什么好处都没有,当初还未展开研发的时候,我就跟我师父签订了协议,协议的内容很简答——只要我研发成功,就将自动拥有这项技术的全部权利,亚洲机械厂如果想使用这项技术,就必须要向我支付使用费。”
王小霜将来可是要跟牛小强结婚的,她当然很关心牛小强的收入情况了,一看牛小强笑得这么得意,她忍不住问道:“厂里准备支付给你多少钱啊?”
牛小强竖起了两根手指头:“一共是二十万,钱都已经到账了,不过我没有跟任何人说,免得惹来麻烦,小霜,你也要替我保密哦,不然要是消息传出去,我可能又会被坏人给盯上的。”
王小霜立马点头:“放心吧,我保证不跟任何人说,小强,你准备怎么花这笔钱?”
牛小强本来就是在编故事,一听王小霜提出的问题,他只能继续编下去:“我已经用这笔钱入股了师父的工厂,今后可以坐等分红。”
王小霜开心道:“这就好,你总算是开窍了。”
王小霜所说的开窍是指牛小强为方东平付出的太多,得到的收益却远远比不上付出。不仅是她,其他人几乎都认为这是一种很愚蠢的行为。
牛小强自然明白王小霜的意思,他看了看门外,然后压低声音道:“你是不是以为我很傻?其实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我师父早就跟我说过,只要我给他养老送终,他就会把财产全部赠送给我。”
王小霜被彻底惊呆,愣了好一会儿才不可置信的问道:“这……这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啊,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这么努力的工作?其实凭借着我的个人能力,完全可以自己开工厂挣大钱,我之所以没有这样做,就是因为这个。”
王小霜迟疑道:“方爷爷好像还有一个女儿,他真的能狠下心不照顾自己的闺女,把所有的财产都送给你吗?”
牛小强叹了口气:“方爷爷曾去首都看望过闺女,可我那位从未蒙面的师姐连他的面都不愿意见,她对我的师父成见很深,要不然我的师父也不会让我帮他养老送终了,说起来我师父也是伤透了心啊。”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