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妍学武之事有了着落,吕小白也是微微松了口气。
没办法,她报仇之心太过强烈,与其堵,不如疏。
他敢肯定,如果自己不答应教她武功,那么她自己也会想办法去学,甚至因为她过于强烈的仇恨之心,万一走入歧途,被人蛊惑,那才是真正的遭罪。
那还不如,干脆吕小白就答应她这件事,教她练武,起码在自己面前,有些东西,以他的能力,还可以照顾。
“哎......这算不算老父亲的心态,MMP,我明明是一风华正茂的少男,怎么莫名其妙的有这种心态.......”
吕小白也是对自己无奈的吐槽。
性格如此,虽然他向往自由,但应承下来的事情,他又不是那种随口说说,不负责任的人。
所以到最后,就难免有羁绊的产生。
吕小白摇头,走一步算一步吧。
他懒得去想这些事情了,当下就打算出门,去街上买点东西给金妍带回去。
虽然六扇门外就有摆摊的包子馒头卖,但是吕小白想了想,既然现在轮到自己照顾她了,这小妮子以前吃了那么苦,总得给她改善点生活不是,自己也不是没钱。
而且她长期处于一种营养不良的状态,这对于她修炼武功也不是一件好事,所以吕小白决定,到江津城里最好的酒楼去打包点食物给她。
虽然隔着几条街,路途是稍微远了一点,但是以吕小白的脚力,就算是慢慢悠悠地走,也花不了什么时间,反而是等待酒楼做好以及打包的时间更长。
在他不知道翻了多少个白眼的时间过后,两名店小二才满头大汗,大包小包地来到他的面前,神态狼狈。
“这位爷,您,您要的好了。”
小二看上去气都喘不过来了,满头大汗的样子,看的吕小白又是一个白眼。
“我说你当店小二,这么点体力可不行啊,多加锻炼。”
随即他倒是轻轻松松地接过了所有的东西,身轻如燕一般朝着街道走去,甚至还哼着小调,极为轻松。
这副场景,看到两名店小二是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这位,这位看上去这么瘦,怎么力气这么大。”
“还有他打包这么多东西,他吃得完吗?”
“快,快别说了,提的,提的我手都快断了,后厨那几个家伙,早,早就瘫在地上起不来了。”
“呼.......”
........
........
显然店小二是无法理解,怎么一个早上,这么一个清秀的少年,居然见酒楼里十几道菜,每一个都点了两份。
这大早上的,平常人就算来这吃早点,也不会弄得这么大阵仗。
吕小白这一个要求,几乎让酒楼后厨的人,差点没摔碗砸盆,这不是胡闹么。
讲道理,要不是掌柜的第一眼就看出了他六扇门的黑衣捕快身份,怕是后厨早就嚷嚷着不干了。
也就因此,吕小白大包小包,两只手拎着个满满当当地,几乎是迎着街道两侧行人古怪的目光,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回了六扇门。
然而,他才刚到门口,就看见有一名捕快,似乎是正在等他的样子。
一见他出现,立马跑到吕小白面前,低声说道。
“金家二少奶奶来访,说是大人你昨天带回来的那个少女是金家流落在外的血亲骨肉。
如今得知她在六扇门,要把她带回去抚养,大人见事情有些古怪,所以正拖着她,同时让我等你,一旦你回来,立马去大厅,将事情来龙去脉说清楚。”
听到他的话,吕小白原本轻松的神情一下子冷厉了起来,一双本是温润的眸子,瞬间有精光迸溅,继而冷笑。
“好,我知道,你帮我把东西拿好,送回我的屋子。”
他将东西全部丢给了这名捕快,自己是加快步伐,几乎是身形如风地朝着六扇门府衙大堂而去。
只有那名几乎被淹没在各种食物里的捕快,还在风中凌乱。
“我,我去,吕大人这是要喂牛吗?!!!”
......
......
吕小白知道那一位金家二少爷的夫人不会放过金妍,但是没有想到,她居然来得这么快。
心里有些担忧金妍,他几乎施展风神腿轻功,短短路程,几乎是眨眼而过,只是才到大堂门口,就听到了金妍歇斯底里,极尽怨恨的咆哮。
“就是你,如果不是你,我娘根本不会死,都是你害的!!!”
听到这个声音,吕小白心头一沉,身形再度加快了几分,一下子就已经冲入大堂之中。
只见江津城六扇门总捕头,陆正风此刻高坐大堂主位,另一侧首座之上,却是一名身姿绰约的中年少妇,其后站着一排丫鬟下人。
但见这名少妇仪态雍容,身着华服衣袍,头戴玉钗金簪,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大户人家。
她脸上始终含着一抹温和善意的微笑,哪怕是面对金妍几乎杀人的目光,脸上的神情都没有丝毫的改变,甚至就连声音里都是那么温婉动人。
“你这孩子,又说胡话了,你娘明明是不幸染病,最终丧生,又和姨娘有什么关系,如果你是觉得这些年来,你们母女二人流落在外,吃苦太多,那姨娘向你道歉。
我保证从今以后,一定把你当亲生女儿来看待,待你万好,再不会让你吃上半点苦头。”
听到了她这一番话,金妍更显疯狂,剧烈挣扎,要不是两名捕快在一旁拦着她,怕是其早就已经冲到了这名少妇身旁,和她同归于尽了。
即便如此,金妍依旧无法掩饰自己那澎湃的恨意,几乎滔天,声嘶力竭地喊道。
“当初就是你,让金家上下排斥我娘和我,最后也是你把我们给赶出去的,如果不是你,我娘现在还在金家,不说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但决计不会落到今天的下场,英年早逝。
你才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你害的!!!”
面对这般指责,少妇依旧神情不变,反而是一副悲悯的神情,转过身对着陆正风言道。
“陆大人,你看,这孩子多年漂泊在外,其母不幸染病身亡,而她大概是因为过于悲伤,受到了太大的刺激,才会这般胡言乱语。
她们母女二人落到今时今日的地步,虽说并非我所造成的,但终究若我早点寻到她们,也不会酿成如此惨剧。
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我只想带她回去,继承其母的遗愿,将她抚养成人,还望大人明鉴。让我带她回金家,好生照顾。”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