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那七个吊坠,吉尔伽美什把所配饰物的每一颗宝石、金片、珠子都替换成了天命,他的天命武器库极大地扩充了。
如果今后不断地征战下去,乌鲁克之王必然会收集到越来越多的天命,将天下的宝物都收为己有吧!
然而支配天命本身也要消耗持有者自身的能量,即使普通人拥有天命武器也无法使用,强行使用的话反而会被天命吸干力量、导致发疯入魔的后果。
反之,一位神或半神身上佩戴的天命越多,等级越高,就愈发显示出佩带者身负的力量。
通过这段时间的战斗,吉尔伽美什感到自己的力量大大地增强了。他一边整理这些天命一边想:“我的极限在哪里?一共可以控制多少天命?真的很想测试一下呢。”
恩奇都羡慕地看着对方,因为他感到吉尔伽美什的力量确实深不可测——除了与恩奇都决斗的那次他几乎尽了全力之外,其他时候吉尔伽美什并没有将天命之门完全展开过,即使在自己的主神面前也尽量隐藏实力。
如果排除天命等级优劣的因素的话,单凭自身的天赋和一次次战斗累积的经验、力量,他和天神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这个问题,是否天神都讨厌回答呢?
吉尔伽美什把埃兰神弓·那伦底七星拿了出来,递给恩奇都说:“这个我用不了,还是给你比较合适。”
恩奇都不敢接受,摇头说:“这把弓有纪念意义的吧,而且我也用不了啊。”
吉尔伽美什大方地说:“一场小仗,没什么要纪念的。听说你没有母亲,完全是天神制造的‘小尼努尔塔’,血统比安达沙基尔纯多了,肯定能用这把弓。别客气了,拿去拿去!”
“为何尼努尔塔可以使用埃兰的弓呢?”恩奇都轻轻接过神弓问道。
吉尔伽美什回答说:“因为埃兰也是尼努尔塔的领地啊。埃兰有位主神伊苏辛纳克(Inshushi-nak),名字的意思似乎是苏美语Nin-Shushin-ak的变体,意思是‘苏撒之王’、埃兰的苏撒城守护神。我猜‘伊苏辛纳克’可能是尼努尔塔在埃兰的一个尊号。”
恩奇都惊讶地说:“原来是这样啊。那么神都是同一拨的,只是在不同民族里有不同语种的称谓,而且也赐予当地人不同的守护力量?”
吉尔伽美什说:“这我只是猜测。天地间除了我认识的那些神是否还存在着别的神,只有亲眼去看看才能弄清楚。所以我特别想去周游世界呢,有机会的话一起去吧!”
朋朋和恩奇都全都笑着点头。
恩奇都把手中的埃兰神弓一收,它果然变成了狮头权杖的模样,看来尼努尔塔确实可以代表埃兰的神。
他又拿起之前挑选的“光之剑”仔细研究了一番,这把剑透出阳光般暖白色的光泽,似乎是太阳神系的武器。他将光之剑收拢,化作一枚四芒星和四道辐射光组成的太阳吊坠。
然后恩奇都拿起那根奇异的双蛇杖,它像是由某种高强而轻质的神木制成的,纹理质感与世界树的枝条又有不同。
他正琢磨着这个魔法杖的来历,吉尔伽美什看了看说:“双蛇杖象征着医学、炼金与魔法之神‘宁吉什兹达(Ningishzida)’。你能力多变,的确符合宁吉什兹达的谱系。”
恩奇都心里砰砰地跳了起来,他知道宁吉什兹达是一位古老而神秘的神祇,有时被描绘成如女娲伏羲一样的人首蛇身,更多的时候以一个双肩缠绕两条长角蛇的英俊男性形象出现,也是第十三星座“蛇夫座”最早的原型。
宁吉什兹达身份很奇特,他既是苏美尔的地府神,又是天界的守护神;他是智慧之神恩基的得意门生,拥有起死回生的医术,又是建造神殿的出色匠师,还是书写之神——总之集智慧、技艺和魔法于一身,可谓身份百变,无所不能。
宁吉什兹达的名字翻译过来,就是“神树的主人”——他和杜牧兹负责看守天庭的门户。在许多亚述时期的壁画和印章上,这两位神以带翅膀的鹰人形象分立在生命之树的两侧,守护着伊甸园里的生命之树。
作为标志物时,“树”简化成了手杖,两位神简化成DNA形态的双蛇,缠绕着手杖,形成著名的双蛇杖标志。
在后来的希腊神话中,宁吉什兹达的神格被分为赫尔墨斯(宙斯的传令官)和医疗之神阿斯克勒。赫尔墨斯手持双蛇杖,阿斯克勒手持单蛇杖。
到了中世纪,赫尔墨斯的信徒(当然也是宁吉什兹达的传人)——炼金术师们继承了蛇杖的标志。
其中最著名、最伟大的炼金术师,当属贤者之石的发明者、无数小说和传奇提到的尼古拉斯?弗拉梅尔(Nicolas Flamel,又翻译为“尼古拉斯·勒梅”)。
1330年出生的弗拉梅尔原本只是巴黎的一个小小抄写员,如果不是那一个梦,弗拉梅尔只会默默无闻地终老一生。
传说有一天夜晚,弗拉梅尔居然梦到了天使降临,手上还拿着一本神奇的书,那本书里记录着远古时代最神秘而神圣的知识。
1357年的一天,一个影子一样的陌生人来到了弗拉梅尔开的抄写店,声称要卖一本自己不需要的书。弗拉梅尔定睛一看,这不就是在若干年前我梦里的那本书吗?弗拉梅尔立刻用两个金币买下了那本“梦之书”。
此后,弗拉梅尔基本上将自己全部的经历都投入到对这本书的研究中。二十一年的时光一晃就过去了,弗拉梅尔最终在一位希伯来学者的指点下,顿悟了书中的真意。
1378年,弗拉梅尔炼成了世人梦寐以求的“点金术”,能够点石成金,从此成为了家财万贯的巨富。然而弗拉梅尔并不迷恋财富,将炼金术得来的财富全都用在了慈善事业上。
想来那个给弗拉梅尔传下神秘知识的天使,也许就是宁吉什兹达吧。
1417年,尼古拉与他的妻子双双去世,贤者之石被一起埋入坟墓中。全世界的炼金术士闻讯后涌向尼古拉家,在那个不大的房子中来了个地毯式搜索,但除了柱子上那个诡异的缠蛇十字架浮雕以外,所有人一无所获。
后来,冒险家保罗?卢卡宣称他曾在土耳其见到了消逝很久的尼古拉夫妇,据说他们在贤者之石力量的帮助下一直生活在阿拉伯半岛。如果传言属实,这对传说中的夫妇已经活了三百年了。
弗拉梅尔将基督教十字架和炼金术中的蛇结合在一起,创造了“缠蛇十字架”这个极富异教色彩的标志,成为日后所有西洋炼金术师们的重要象徵之一。
人们虽然不相信有人能将普通的金属炼成黄金,然而炼金术实际上含有“金属冶炼”和“物质的演化”这些更宽广的含义。一切魔法和神秘知识也都来源于神,只不过它们流传得极其隐秘,被人当做是与科技不同的东西而已。
实际上,现代物理学、化学的发展与东、西方神秘主义有着深厚的渊源。牛顿的手稿中有上百万字的炼金术笔记,他用在炼金术上的时间远远超过他的科学研究。著名的炼金术士包括了20世纪著名的培根。
到了现代,世界上最重要的两大政府机构也继承了上述标志——国际海关选用了运输之神赫尔墨斯的双蛇杖,世界卫生组织则采用了单蛇杖作为的标志。
恩奇都对手中的双蛇杖爱不释手,试着转动心念,那魔杖便似乎与他灵犀相通一般,轻轻地呼吸发光起来。看来使用此杖来调遣物质元素、制造战阵等,一定能事半功倍,这简直是专门为他打造的专属神器!
恩奇都的心情无比激动,也想不到自己也能和弗拉梅尔一样,有缘成为宁吉什兹达的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