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朋和恩奇都通过系统的连接,用短信联系上了。
朋朋:“你们碰到伊南娜了吗?她要去雪松山!”
恩奇都:“怎么不早说?早说就可以逆转命运啦!”
朋朋:“我是想早说啊,女神前脚一走,我后脚就想告诉你。可是我忽然发现与系统的联接断掉了!”
系统:“朋朋说的没错。祂在乌鲁克碰到伊南娜之前,我就发现无法与祂联系了!可能是设备故障,一直在抢修中,直到刚才重新连接上。”
朋朋:“我发现连不上系统,担心出事,就一直往两河上游飞,想去接应你们。”
恩奇都:“可是系统故障也没有通知到我。”
系统:“你们正在雪松山的生死关头,我不想因为这点小事而影响你啊!”
恩奇都的心一沉,系统从来没出过问题,怎么会这么巧?这样的巧合是神有意在拨弄命运,还是冥冥之中的因果律不可更改的结果?
这时朋朋已经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了。祂用上了给守护圣兽加持的符文,形体又大了一倍,身披铠甲,威风凛凛!
吉尔伽美什惊喜地叫了一声:“朋朋!”他们哈哈笑着拥抱在一起,又跳又叫。
不知不觉,周围忽然奇怪地刮起了大风,他们的头发和衣袂也被狂风吹得猎猎飞舞。周围的砂石正在他们脚下盘旋,不仅如此,此地位于幼发拉底河与阿拉伯沙漠之间,就连海水一般浩瀚的黄沙也开始被狂风搅动了起来。
他们警惕地看向周围,黄沙正在向这边聚拢,渐渐形成了一个以他们为中心、直径数百米的巨大漩涡!
他们同时感到了来自上方的巨大威胁,一起震惊地抬头望天。
只见天空的云层不停地增厚、越聚越多,所有的云逐渐形成了一个覆盖天空的庞大漩涡,以他们的头顶为中心缓缓地旋转着!天与地的漩涡围着同一个垂直的轴心转动,又像两个巨大的靶子,明确地标出了他们这个渺小的靶心!
日光被乌云遮蔽,巨大的阴影覆盖着大地,两河中游的人们都惊恐地仰望天空,看着这无法解释、如同末日的景象……
就在天空漩涡的正中心,一对乌黑发亮的巨大尖角缓缓刺破云层,逐渐显露出来,朋朋忍不住惊声尖叫:“那个怪物就是天之公牛?!!”
公牛,一直象征着地球古老神话中的最高神——无论是两河的大气与空间之主恩利尔、古埃及创世神及太阳神阿图姆、赫梯的暴风神特舒卜还是希腊的神王宙斯,祂们都以公牛为象征物。
公牛的神圣、威武、强壮非一般猛兽可比。它压倒了蛇、鹰、狮等猛兽,在世界范围内被广泛地崇拜。
从欧洲最西部的西班牙、葡萄牙穿过欧洲、土耳其、两河和伊朗高原,一直向东延伸到东印度,地球上存在着一条著名的“公牛带”,在此地带内的人们对牛有一种特殊的宗教感情,这就是与文明同时诞生的最古老的公牛崇拜。
“天之公牛”亦象征着黄道十二宫中的金牛座。地球有文字记载的最早文明恰恰起始于公元前4000年、以金牛座作为春分点和新年伊始的‘公牛时代’!
朋朋看到吉尔伽美什和恩奇都还在抬头望天,对他们大吼着说:“天之公牛是比洪巴巴更可怕的怪物吧?你们还有兴趣看祂长什么样啊?!快到我背上来,一起逃命啊!”
吉尔伽美什和恩奇都醒悟过来,一起翻上狮子宽大的背部。恩奇都问道:“重不?”
朋朋哼声说:“我现在力气大多啦,轻松得很!问题是我们要往哪里逃??”
他们举目一望,天地悠悠一马平川,这里一点山峦天险都没有!真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无处可逃啊!
恩奇都咬牙说道:“荒野里不会伤及无辜,我们就在此地与天之公牛决一死战?”
朋朋逃命时的大将风度立刻显现,当机立断地一挥爪子说:“这是找死,下下策!我决定了,目的地:两河东方的扎格罗斯山脉!”
祂展开十余米宽的双翼,如鹰一般振翅高飞,像一个淡金色的光点一样划过无边无际的沙漠,一直向东方飞去。
朋朋的飞行能力又提高了,他们在朋朋背上坐得稳稳当当,感觉就像搭乘在一架飞行舰艇中一样。吉尔伽美什对朋朋赞不绝口,回头欣赏着在暴风中扬起的万里黄沙。
恩奇都在风中围上围巾、戴上护目镜,抬头仰望天上,天之公牛黑影般的头部和上半身已经露出云层。祂有着形似公牛的头部和雄壮如山的脊背,那血红如电光的眼睛让人想到中世纪传奇里的魔鬼。这个怪物的身躯由一截截坚硬的甲壳覆盖着,像一位全身披满黑色铠甲的异界武士,威武雄健、棱角峥嵘,充满了令人窒息的恐怖和无法形容的力量美。这种神秘的美感是上天的造物,只有神会才拥有。
天之公牛从云层中继续游出,恩奇都的心脏又一次被恐怖紧紧抓住了——这个魔兽的身体比普通的公牛要长,腿脚也不止两对,更像是一只放大了一万倍的蝎子、龙虾,或是地球上不存在的硬壳虫类!
祂厚厚的外壳乌黑光亮、凛冽如钢,但绝对比世上任何金属和岩石更加坚硬。如果说洪巴巴的鳞片之间依然有血肉连接的话,天之公牛的甲壳将毫无弱点、无坚不摧!
投射在地上的阴影面积越来越大,那个庞然大物已经从云层中露出一大半,可怕的躯体弯向他们逃去的方向。
朋朋大着胆子回头一看,立刻眼泪飞溅:“那个东西哪里是公牛啊,是根据寒武纪节肢动物制造出来的机械魔兽吧!这是要杀了你们两人,还是要毁灭全人类啊?”
吉尔伽美什也寒毛直竖,忍不住骂道:“伊南娜那个疯女人……”
恩奇都分析道:“所谓‘天之公牛’只是形容祂伟大的力量吧!因为公牛正是力量的象征啊。宇宙中的神哪会为了杀掉人类专门制造怪物呢,只是伊南娜不管不顾,从安神那里借来大炮去打蚊子啊!”
朋朋对他大喊道:“你还有心情说这些学究话啊,你准备好‘天之锁’了吗?”
恩奇都回答说:“恩利尔给了我一个洪巴巴的神圣光环,似乎是某种束缚型的武器,我希望那就是传说中的‘天之捆绳’!”
系统:“天之捆绳:出自赞美诗《尼努尔塔的功绩》,尼努尔塔用天之捆绳捕获了石魔阿萨格手下的各种怪物;苏美尔传说中另有一种舒什伽尔网,出自‘埃安纳吐姆鹫碑’:恩利尔的舒什伽尔网能从天上降下,像捕获俘虏一样罩住整座城市!你找一找这种神话般的感觉?“
恩奇都将光环握在手里,试着与它沟通了一下,感觉还行。于是他对吉尔伽美什说:“那就这样吧,我想办法用洪巴巴的天之网绑住天之公牛,你再对他加以攻击,看看行不行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