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祈来再把洞察之眼往深坑里探索,看到了非常惊人的一幕。
只见靠近简祈来等人所在位置的坑内,有很多正在挣扎的兽人,他们都被一种奇怪的像是搅碎兔子尸体的聚合物包裹。
在深坑里,这种恶心的聚合物到处都是,还会缓慢移动。有些兽人没有被聚合物粘上,还在有限的空间里逃窜,只是动作看上去颇为僵硬,摇摇晃晃,像是喝醉了酒。
有一队兔人在深坑里工作着,他们很小心从聚合物里挑拣,把一些手掌大小白色的肉虫挑出来,放在蓝色的丝绒背囊里。简祈来把洞察之眼调近,仔细观察才发现这些白色的肉虫全部都是幼生体兔人,那两个小耳朵看上去极萌。
而这些幼生体兔人出现的位置附近,散落着不少其他生物的残骸,甚至有一只巨大的像是蜘蛛般的六足生物,腹部裂开里面钻出不少这种幼生体兔人。
简祈来的眉头深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把看到的情况说给了众人听,大家一边小心向着深坑靠近,一边开始了讨论。
莱斯浑身一抖:“大人,他们不会是用抓来的人养自己的幼生体,吞噬他们长大吧?”
简祈来凝重道:“很有可能,看起来幼生体就是从那些抓来的家伙体内长出来的,怕是这些兔人能在抓来的人身体里产卵,等幼生体存活后再从中吸取养分长大。”
只有简祈来通过洞察之眼观察到了情况,他的判断也最接近真相。只不过真相实在太残酷,让人难以接受。
奥菲罗克浑身颤抖,额头青筋直冒,忍不住加快了速度,沉喝道:“无论如何,我都要把希里亚救出来,大人您看到她了吗?”
简祈来快速调动着洞察之眼,想要找到蓝血精灵的踪迹,可整个深坑范围及大,到处都是缓缓蠕动的壤体,始终没有奥菲罗克妹妹的踪迹。
直到众人到达深坑边缘,低头一看大概有十几米的高度,正下方便是萨基地城的俘虏,他们有些在狂奔逃命,有些在角落瑟瑟发抖,有些则已经被壤体包裹,露出在外的部分不停抖动,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嚎。
奥菲罗克受不了心中的煎熬,毫不犹豫就跳了下去,在半空中妖尾探出,插入坑壁减速,很快就毫发无损的落在了深坑底部。
这种时候根本来不及拦他,而且以他们兄妹那么深厚的感情,就算拦了估计也拦不住。
简祈来自己不能下去,只要有洞察之眼挂在深坑上方,他能对签订了灵魂契约的人定位施展任何术法,留在上面比较安全。
颂旺和莱斯也都被安排在上方,一个是远程攻击手,可以提供火力支持,另一个则留在旁边警戒。
下去帮忙的是兰斯洛和张紫云,一个是地城的最强战力,另一个是地城最强的肉盾。
奥菲罗克一到坑底就开始高声呼喊:“希里亚!你在哪?”
旁边有兽人慌慌张张靠近,他们知道奥菲罗克的厉害,毕竟一起在萨基地城里共事过,还一同打过简祈来的地城。这种时候来了个奥菲罗克,他们都觉得是援兵到了。
“快,快救救我,我要不行了,有东西在我身体里,啊!救救我!”
奥菲罗克眉头紧锁,仔细观察这个兽人的状况。只见他的大腿和肋部都有血肉模糊的伤口,里面还有些奇怪的东西在蠕动。
较远处另一只兽人步履蹒跚,眼神呆滞,已经不太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嘴角歪斜,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滴落。
在他的背后,壤体的蠕动速度快了很多,看上去既恶心又可怖。看得出兽人极力想要躲避壤体,可实在是控制四肢太困难,距离不断被拉近。
而再看向旁边,有其他兽人被壤体包裹,无力挣扎,就像是被蛛网困住的小虫。
壤体不断蠕动,寻找兽人体表最脆弱的部位,聚集后不知用了什么办法突入体内。兽人要承受身体里持续不断的剧痛,会变得狂躁,发出巨大的惨嚎声。
看到这一切奥菲罗克更是心急如焚,喊声越发凄厉:“希里亚,你在哪里啊!”
张紫云和兰斯洛跳下深坑也都毫无压力,张紫云的硬化皮肤不仅可以抵挡伤害,也能减缓冲击力,直接一跃而下稳稳站住。兰斯洛与奥菲罗克一样,靠秋水剑插入坑壁减速,中间非常轻巧两次借力,落地时轻飘飘就像是身体没有重量。张紫云看了非常羡慕,或许这就是武侠小说里出现过的轻功吧!
兰斯洛算是张紫云的师祖,张紫云的半吊子身法从简祈来那里学来的,而简祈来的身法就是源自兰斯洛。张紫云寻思着回去以后是不是想想办法,让兰斯洛把这神妙的轻功也传授给自己。
不过想要学兰斯洛的功夫,只能靠简祈来牵线搭桥。兰斯洛不能说话,通过心灵感应才能把功夫先传给简祈来,然后张紫云再从简祈来那里学。
自从地城走上正轨,简祈来只要有时间就要忙于建设,很长时间没练过功夫了。张紫云的战斗力全都靠自己一拳一脚实战磨炼而来,加上斯坦传授的分筋错骨,现在也渐渐有了自己的风格,与兰斯洛在风格上有了很大的差异。
现在不是想着怎么学功夫,最重要是先想办法帮奥菲罗克找到妹妹。
张紫云听见奥菲罗克凄厉呼喊,一抬头正好看见了不远处的尖耳兔人。这些尖耳兔人是在收集幼生体,人数不是很多,也不是专门的战斗单位,就算听见了奥菲罗克的呼喊,也没有任何上前阻止的意思。
在他们看来,任何敢于自行跳入深坑的生物,都是等于在自杀。奥菲罗克的呼喊只不过是死前的惨嚎而已,很快壤体就会开始捕猎,将他化作幼生体的食物。
突如其来的木矛直直插进了一只兔人的脑袋,从左眼贯入,后脑穿出,像是撕裂一切的闪电,快得触目惊心。这只兔人连叫都来不叫,脑浆洒了一地,就这么死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