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纽侯爵,历代比科家族继承人中最耀眼的一位,贵族们的领头人,坐拥无尽资产的富豪。
他是白鸦暗中最大的支持者之一,为白鸦的行动提供了不少资金援助,可以说没有这名侯爵,白鸦的很多行动都会受到限制,就比如说眼前这个地下工厂。
北风日的临近,整个北境都进入戒严状态,所有可疑的建筑都会被搜查,为了找到一个可以用来制造拼装魔导甲胄的地方,德纽侯爵可费了不少劲。
不过事实也如愿,整个北境都被白鸦们渗透的千疮百孔,再加上德纽侯爵的运作,一个地下工厂就这么暗中建立了起来。
不过这里毕竟是临时搭建的,设施都不完善,勉勉强强能组装出甲胄。
“还有什么需要的资源吗?”德纽侯爵目送着那钢铁之躯被送入更深的地下,在那里它会被精装打磨,变成一具优秀的杀人兵器。
“没什么了,后续的资源在送来的路上,由于北境的戒严,那些资源唯一麻烦的也就是需要二次处理。”
“二次处理?”德纽侯爵对这个陌生的词汇很感兴趣。
看到德纽侯爵被引起了兴致,哈特子爵干脆带他去看看,两人行走在高高的平台上,经过轰鸣运转的机械,巨大的熔炉在两人的眼前出现。
在传送带上,数不清的武器和金属器具被堆积在上,随着转动掉入熔炉之中。
火焰迸发,随后沉入其中,与其它金属融为一体。
“直接运送大批量的金属,势必会引起注意,于是我直接将金属材料先制造成器具,再由人带进来,加上我们的插入敌人内部的棋子,这一切几乎没有受到任何阻碍。”
听着哈特子爵的话,德纽侯爵一边点头一边来回看着这一切。
深思了一下,德纽侯爵发出了一个不太确定的问题。
“它们最后会变成什么?”
“武器,推翻王权的利剑,将寒霜王吊死的绞刑架。”哈特子爵微笑的说着,熔炉的火光将他的脸映的血红。
“德纽侯爵您不必担心,一切事情由我们解决,您只要静等消息就好了。”
哈特子爵如此说着,德纽侯爵是目前他们表面上最大的赞助人,尽管自己不太喜欢他,也要做出一副热情的样子。
“那关于我的审判呢?”德纽侯爵问道。
“已经解决了,法官中有我们的人,可以保证您的判决不会影响到任何事,禁卫军其中也有我们的人手,他们会保护您的安全。”
哈特子爵充满自信的说着,以他目前得到的情报来看,即使是王都也布满了白鸦的人手,而寒霜王那边还是没有任何响应,除了那个十分隐秘的国王秘剑以外,基本没有什么是他们不能入侵的了。
“那就好,毕竟后天就要出席了。”
德纽侯爵说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走向工厂的出口。
离开了工厂内的燥热,寒风又一次的洗礼在德纽侯爵的身上,不由得拉紧了衣服。
“那么后天见,德纽侯爵。”哈特子爵站在工厂外对着他说道。
“嗯。”德纽侯爵头也不回的说着。
马车在庄园外的街道等着他,街角的每一处都有着匆忙行走的路人,可德纽侯爵知道,那些可不是什么普通的路人,他们的衣服下藏着利剑,皮肤上刻着白鸦的烙印。
这个区域都已经被白鸦控制了,在北境的王都里开辟出一个自己的领地。
马车消失在了茫茫雪景中,哈特子爵注视着马车的离去,随后他也步入工厂中,可是就连他也没有发现的是,除了他还有人在注视着这一切。
密闭的楼房中,这个位置是一处死角,可以直接透过房屋的之间的缝隙观望到庄园。
这里也是白鸦的控制范围内,按照任务,这里至少有两名白鸦的人员驻守,可现在他们都已经倒在血泊中。
白鸦们似乎有些过于自大了,在北境的行动接连胜利已经让他们忘记了,他们的对手是一个国家,一个巨大的,由无数人铸成的机器。
他们能渗透,国王秘剑们也能反渗透,在悄无声息间,已经有数不清的秘剑已经渗透进了这里,将几处要点夺回手中。
“需要通知禁卫军吗?”
阴暗的房屋之中年轻的秘剑说道。
“不,还不行,禁卫军中也有他们的人,这只会打草惊蛇。”
另一名秘剑说道。
“根据命令,对于工厂的进攻只能靠我们自己来,而时间在后天的审判时,那时白鸦会分出一部分力量去保护德纽侯爵,我们便在那时进攻。”
几人点点头,随即把消息发布下去。
那些死去的白鸦们脖子上被安置上了奇怪的魔导器,那是秘剑们发明的一种拟声器,用来模拟白鸦们的声音,防止出错。
反渗透还在继续,秘剑们暗中已经隐隐将这里包围了。
而在这即将开战的区域外,一辆漆黑的马车正在街头狂奔,整体被金属的框架加固,披上遮掩的黑布,十二头骏马在马车的前方,身上披戴重甲。
这就是一把疾驰的黑剑,撕裂了一切的风与雪。
不知道为什么霍华德特别喜欢这样的交通工具,虽然特别显眼。
车厢内,听罢魔导通讯器中的回复,霍华德一脸和善的微笑,把它放在了一边,看着眼前这位客人。
这位客人看起来很慌,眼中透露着恐惧,放在膝盖上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紧。
“很好,邓迪斯先生你的情报是对的,这为你夺得了活下来的机会。”
霍华德微笑的说着,可坐在他对面的邓迪斯可没有一丁点的放松。
就在昨天,一群刺客杀进了自己的家中,将自己带来。
经过哈特子爵的事件,邓迪斯已经收拾好钱财准备离开了,可谁曾想又被霍华德抓住,为了活命他把他所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那我可以走了吗?”邓迪斯试探式的说道。
霍华德摇了摇头。
“你可以回家,但不要离开王都。”
倒了一杯酒,他递了过去。
“毕竟你和那位哈特子爵不是还有合作吗?如果你就这么走了,这戏就没法继续演了。”
邓迪斯颤抖着接过酒杯,冷汗流过他的脸颊。
他是个懦夫,一个无比胆小的人,被利益驱逐的可怜人。
哈特子爵觉得邓迪斯这样的人很好控制,可是他似乎忘记了,像邓迪斯这样十分好控制的人,但也会因对死亡的恐惧,把秘密全部吐露。
所谓墙头草差不多就是他这样的人了。
“邓迪斯先生我希望你能记住一件事,哈特子爵最多只是杀了你,可是我们代表的是北境。”
霍华德如毒蛇吐露着信子一样。
“如果你拒绝合作,那么你的下场将是被处以叛国罪,你最好的结果是被流放,然后你大概会在三小时内冻死在寒风中,幸运的是你不是贵族,不然你将会被处以血鹰之刑”
“你的所有财产会被没收,你的家人会沦为贫民窟中的一员。”
“所以我由衷的希望你能认真考虑一下。”
话语终落,车厢内陷入恐怖的平静中。
霍华德一直是个撕裂人心的好手,邓迪斯对他而言太简单不过了。
这个男人最后的选择只有一个人。
“好……好的。”
邓迪斯仿佛用尽全身力气一样,说出了这句话。
他明白,当他答应后,他就成为了两方势力中的双面间谍,在刀尖上行走,直到这两方有一方死去。
所有人都低估了北境的力量,似乎一切都未能逃脱秘剑们的视线,邓迪斯甚至觉得在那交易货物的那天,秘剑们就已经来了。
霍华德微笑,举杯撞击在邓迪斯的杯子上,发出清脆的鸣响。
“合作愉快,邓迪斯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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