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断叛军退路的罗马青年兵并没有继续前进,他们被恺撒命令驻守原地,等待下一道命令。
这虽然让叛军有些惴惴不安,但还是保持克制,既不主动进攻,也不后退半步。
很快,第二梯队的波里比阿成年兵赶到,在青年兵之后列阵,紧接着是第三梯队的波里比阿罗马后备兵,层层排列,等候恺撒的命令。
恺撒在等,他在等派出的四个青年兵百人队拿下诺贝里亚的其他两个城门的消息。同时,公民骑兵也在城内游荡,格杀在战乱中走失流窜的乱军,并且绕过两军所在的街道,寻找有利的突袭道路。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派出去的四个青年兵百人队很快就传回消息,他们成功肃清只有少数武装驻扎的城门并且控制了那里!
于是,恺撒下令进攻!
呜——
悠长而低沉的号声从身后传来,站在第一线的青年兵百人队卢卡浑身微微一震,即便没有传令兵的呼喊,他依然能够从其中读懂军团长的命令!
“罗马人,前进!”
深吸一口气,卢卡高举利剑,朝身后的士兵吼道,他的盾牌置于胸前,将大半个身体保护在盾牌之下,与同排的青年兵士兵一起缓缓前进。
突然的行动让原本就高度紧张的叛军士兵瞬间反应过来,双方的距离并不算长,因此他们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对面士兵脸上那浓浓的战意!
轰轰轰——
罗马人整齐的脚步声宛如敲打在叛军士兵心头上的鼓一般,每一下都让他们的心脏剧烈震动,这是他们第一次见过如此整齐的步伐,以前的战争都是与同为蛮族的敌人作战,乱哄哄的没有阵型,一拥而上就开始混战。
眼见双方距离越来越近,卢卡没有丝毫犹豫,率先抽出插在盾牌后的帕拉重标枪,高声喊道:“投掷准备!”
刷。
话音未落,青年兵士兵们几乎是瞬间举起手中的重标枪,标枪的枪头在阳光之下闪闪发光,散发出一丝寒气。
“投掷!”
卢卡竭力怒吼,右手紧绷发力,几乎以全身的力量将标枪投出,紧接着也不管标枪能否命中,抽出腰间的短剑,挺着拉丁方盾向被一轮重标枪射的人仰马翻的野蛮人发起冲锋!
砰!
红色的罗马洪流撞上了黑色为主的叛军士兵,盾牌与盾牌的碰撞发出震天巨响,大量叛军战士在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被拉丁方盾撞翻在地,下一秒,锋利的西班牙短剑毫不留情地刺进他们的躯体,扬起一片血雾。少数几个战斗经验丰富的战士,身体微曲,将冲过来的罗马士兵以盾牌高高掀起,摔落在地,瞬间失去战斗力。
怒吼着将短剑斜刺进敌人的脖颈,只听对方发出一声惨叫便没了动作,卢卡刚刚拔出短剑将敌人踢到,迎面突然冲来一个敌人,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一阵巨力扑倒在地,手中的盾牌短剑也都脱手而出,掉落在地!
卢卡大惊,还未做出反抗,对方便坐在自己身上,如沙包大的拳头如雨般砸了下来,一拳,两拳……几拳下来打的卢卡双颊发肿,头晕目眩。
“去死吧!”
硬生生挨下几拳,摸到短剑的卢卡使出全身力气,将短剑径直刺进敌人的胸膛,鲜血喷涌而出,将这个已经被打的脸颊浮肿的罗马军官几乎淋成血人。
扑通。
不可思议的看着插入胸膛的短剑,骑在卢卡身上的野蛮人嘴巴动了动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还是没能说出口,他的眼神逐渐黯淡失去光泽,全身的力气仿佛从胸膛的伤口流出,重重倒在卢卡身上。
“呼,呼,呼。”
一把将身上的敌人推开,卢卡手握短剑喘着粗气,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环顾四周,战斗早已进入白热化阶段,装备精良的波里比阿罗马青年兵将敌人打的节节败退,街道上躺着无数尸体,其中大部分当然还是野蛮人的服饰。
“嘟,嘟嘟嘟——”
就在这时,一连串急切的哨声从卢卡的身后传来,他扭头看去,一直在后面待命的波里比阿成年兵终于出动了,精神饱满且战斗经验丰富的他们一加入战场瞬间改变了整个局势,犹如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击溃还在抵抗的叛军的斗志!
不仅是卢卡所在的街道,相邻的几个街区同样爆发了罗马人与叛乱联盟的战争,叛乱联盟的军队皆不是罗马军团的对手,仅仅坚持了不到十分钟就向后溃散,兵败如山倒。
而就在同时,或许是心灵相通,诺贝里亚长老大会的军队同时向叛军发动进攻,更多的文德征召兵被驱赶着加入战场,以自身的血肉之躯消耗叛军斗志与体力,换取最后的胜利。
战斗的失利终于让叛乱联盟的高层看清当前局势,在中小部落酋长都亲自加入战斗的情况下,几个大部族的酋长再次齐聚汉克大街的英格拉尔庄园,共商下一步计划。
事实上,战争到了现在这一地步,不仅是叛军军中普遍弥漫着投降停战的想法,那些部族酋长们也在想着投降的可能性,几个大部族酋长自然不会固执的选择继续负隅顽抗,毕竟中小部族的战士已经损失惨重,他们本族的战士也陷入了苦战,如果不尽快决定,本族也将会元气大伤。
三个大部族酋长讨论的时间并不久,在几分钟后他们就共同得出了一个结论:向阻断他们退路的文德军队投降。
这并不是随意决定的,而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得出的结果,在三个酋长的眼中,神秘的文德军队在消灭己方以后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停止战争,而是会向诺贝里亚的守军继续进攻,直到占领整座城市为止。毕竟这里曾经是文德人统治的地区,他们出兵恢复对这座城市的合法统治也是理所应当的。
于是,在三个酋长的授意下,与罗马军团交战的战士逐渐放弃抵抗,缴械投降,而他们本人也脱去衣物,命人将自己绑起来,亲自走向罗马人的军队,俯首请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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