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内,张杏花正和马秀珍一边掰着玉米,一边商量这件事的时候,叶恒手里提着一只野兔走入。
“给,这野玩意儿,撞俺腿上了,晚上炒了下酒。”
“我现在就给你收拾,秀珍有事找你!”张杏花见马秀珍不好意思开口,于是主动替他说了。
“啊,没有,我没事!”马秀珍满脸通红的急忙否定。
“没事最好,省的浪费俺时间。”叶恒面无表情道。
他知道马秀珍不怎么待见自己,好几次见面了招呼都不打一下,冷着一张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欠了她二百石小黑豆似的。
“你……”马秀珍抱紧了两条长腿,一张娃娃脸埋在退中间默默问候了叶恒祖宗十八代。
“哎,你咋能这样,人家妹子主持工作不容易,再说也是为了乡亲们好。你就听听她咋说的。”张杏花居中调解水火不容的两人道。
叶恒想想也是,他一个大老板也犯不着和一个丫头片子较劲。
“中,你说吧!”
马秀珍不情愿的扬着娃娃脸,估计叶恒也不会帮忙,所以用一种飞快的语调道:“我想修路!”
“啥?修路?开啥玩笑,乡亲们肯定不会同意的。这几天正是收秋的时候,村里的庄稼都得靠这条路送到镇子里,你修路咋送庄稼?再说这可不是一笔小的资金投入。”叶恒简单的分析了一顿。
“哼,那等过了这几天再修嘛。”
“修条路起码要三十万,你掏钱啊。”
“我……”马秀珍怒翻白眼,气势颓靡下来,不吭声了,怒扣着玉米棒子上的玉米粒,似乎那就是叶恒。
叶恒知道马秀珍有想让他出资修路的意思,他倒也不缺这点钱,寻思这也是个造福乡里的不错想法,摇头轻哼了一声道:“还村官呢,就知道瞎折腾。”
“你……你不乐意算了,我又没求你,至于冷嘲热讽的嘛!”马秀珍怒气冲冲的剜了叶恒一眼甩手离去,走到门口蹬着自行车就离开了。
“秀珍,你别放在心上……”张杏花跟出去,但还是没撵上,叹了口气回头嗔了叶恒一眼道:“你咋回事?打击人家积极性。”
“就得打击两下,经历风雨的玉米,长得更壮实。”叶恒说完也离开了,他知道修路这个思路还是不错的,确实绿水村的路该修一修了。
相比于马秀珍做村民工作时候的重重遇阻,叶恒则是一帆风顺,主要是因为提前说明了钱他掏,乡亲们一分钱不用出,而且还给工资。
这下乡亲们的热情被激发出来,纷纷踊跃报名。
第二天一大早,马秀珍骑着自行车到了村委会,因为昨天的事,她一宿没睡,顶着黑眼窝进了村委会办公室。
“哎吆,秀珍来了,你这熊猫眼很严重啊,得注意休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对了这有一份修路需要协调人员的名单,你去协调一下。”赖顺递给马秀珍一份文件道。
“啥?啥修路啊,支书你不是不同意么?而且村民们也集体反对。”马秀珍有些沮丧道。
“这次不一样了,人家二狗子亲自出钱修路,还给工资,基本都同意了。就是这几个人因为修路期间自家的田地会被占用,有一些纠纷,你处理一下,完事儿了,就可以开始修路了。”赖顺淡淡道。
听到这里,马秀珍顿时眼珠子瞪的溜圆,喜悦道:“真的,太好了。”
她本以为这件事就此揭过,谁知道叶恒竟然偷偷帮了他,心里顿时吃了蜜一般香甜。
“臭流氓,终于做了件人事。”
“愣着干啥,快去做工作啊。”赖顺见马秀珍直发愣,催促道。
“好嘞。”马秀珍重重点了点头兴冲冲的去干活了。
她仔细看了看名单上有土地纠纷的有五人,然后按照村支书赖顺的意思,凡是占了他们地的,都从机动耕地中补。
因此其中四人很顺利的都做通了,然而最后一个丁大牛却死活不同意。
“咋就不同意,又不用你出钱,出力还给工资,占的地还会给你补的。”马秀珍眼瞅着要成功了,这人竟然捣乱不满有些急躁道。
“死了这条心吧,说啥都不会同意的,俺那块地可是村里最好的地,可上庄稼了。说占就占,开啥玩笑。除非……”
“咋?”马秀珍奇怪道,但接下来看到丁大牛眼眸里溢出来的色笑,顿时脸色变了变,将文件夹搂紧了退了一步道:
“你想咋?俺可是政府的人。”
“不想咋,亲俺一口,啥都应你。”丁大牛笑嘻嘻着,随手将手里的瓢,扔进喂猪用的饲料桶里,在脏兮兮的围裙上抹了抹手,逼近马秀珍。
“流氓!”马秀珍吓的转身就跑了。
“哼,丫头片子,长得还挺带劲,那小腰,跟柳树枝似的。有机会日一次,死了都甘心。”丁大牛舔了舔嘴唇道。
实际上他并非针对马秀珍,而是针对叶恒,因为这个丁大牛是村里有名的懒汉,不下地劳动,就靠着几口老母猪过活。
叶恒拒绝他加入自己的绿水农业集团有些公司,所以就对叶恒有意见,修路这件事他知道可是叶恒在背后推波助澜。
所以故意不同意罢了。
马秀珍回到村里报告了情况,村长叶富贵和赖顺一起来做工作,然而丁大牛直接放狼狗咬他们,连门都不让进。
修路的计划,而被迫停止。
马秀珍恨不得找个小纸人上面写上丁大牛的名字,狠狠在上面戳几百个窟窿。
“不是个东西。”马秀珍想了想,觉得还是找叶恒请他出面处理,于是瞪着自行车直奔北峰山。
叶恒盘膝坐在河水中央,胸口处紫橙两色微光,若隐若现。叶恒衣衫鼓鼓,放佛被充了气似的,原本平静的河面以他为中心向外扩散出层层涟漪。
“哗啦啦!”
这层层涟漪逐渐转变为涛涛河水,冲击着两岸。
“叮铃铃!”
一阵悠扬的铃声响起,波涛骤然停止,但还是余波不止。
“烦死人了,怎么又来找老子!”叶恒皱眉不满道,知道马秀珍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