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你们的帮忙。首先,你给我准备几只鸽子。”眉千笑无比认真道。
“做什么?”
“盐焗、清蒸和红烧……”徐洛青双眼冒火,在她还没发飙前眉千笑抢先说,“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记得剩下一只,我得传信。”
“金凤楼的信鸽哪能送你想送的地儿!”徐洛青没好气道。
信鸽培养出来都是只记得来回的两个地址,外人想用还真的只能盐焗清蒸和红烧。
“所以这只你打包啊,载着飞鸽翱翔天际啊。你不盗帅吗,轻功虚的啊?用信鸽这不为了隐藏你身份嘛!”眉千笑面对徐洛青不太敢相信的眼神,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飞鸽传书找救兵啊大姐,就凭我们几个,你想打几万禁军啊?我大气点,分你一万,剩下的我全包可以不?”
徐洛青苦思了一会,她确实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只好道:“行行行,信了你的邪,死马当活马医!你赶紧写信,我去找鸽子和大夫!她先在我这里安置吧,否则让太子党羽发现就麻烦了。”
“你这么积极图得是什么?天下易主关你一个想退休魔教教主何事?”红罗刹忽然冷冷嘲讽道。
听到这话,徐洛青也停下了脚步,用警惕的眼光打量眉千笑。
“不图名不图利,我只想某位故人不会所托非人,抱憾终生。”眉千笑忽然眼看窗外某个方向,窗外红日渐渐升起,照入一抹光华。
而那个方向,他今日在拱卫司不知已默默看了多久。正是林家在南京的产业,也是太子妃待嫁之处。
“哼,多管闲事。”红罗刹嗤笑翻窗,一双眼睛锐利地打量四周,确定没有可疑人物这才飞身跃出。
“去哪?帮我一次会死?”眉千笑叹了口气朝那跃出窗门的红罗刹道。
“公良俊逸万贯钱财托我保他家人,晚宴之前将他们带去安全之地……若他回不来了,务必安置好他家人。”红罗刹的声音渐渐远离,“这买***你的划算!”
“靠,死财奴。”眉千笑郁闷,但只敢小声比比。
……
公良俊逸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民居里。
这里似乎是一个樵夫的房子,简陋无比,但四处都有人生活过的痕迹,一把锈迹斑斑的斧子放在墙角。他刚想爬起来看看窗外这是什么地方,刚一动身胸膛就传来一阵刺骨剧痛,痛得他忍不住闷哼一声。
“醒过来了?”
听到房内动静房子门被打开,一个东厂厂卫走了进来。
“这里是哪里,我怎么在这里?”
公良俊逸警惕地看着那厂卫,心中竟觉得讽刺。
近来他居然看到自家兄弟比看到贼还要心惊!
“昨晚你领命暗杀一个影都府的叛徒,你忘了吗?”厂卫走近床边,掏出内伤药和外伤药递给公良俊逸。
公良俊逸低下头细细思索,呢喃道:“昨晚……我们在山脚截到了对方,却因为有人大意被对方逃脱……追到山上一处院子,我们猜测那叛徒就在院子之中,对院子进行了包围。忽然一道人影掠过……等我反应过来已经是现在……到底发生什么事?”
“今天到早晨你们依然无人回来汇报情况,厂公猜测你们出问题了,派我们过去支援。在半山腰一座无人的孤儿院旁边找到了你们的影踪,其他人全被打碎了骨头死了,只有你还活着,胸骨破裂深受重伤不省人事,被我们救了回来。”那厂卫听公良俊逸说完,觉得现场情况对应得上,这才拿出藏在背后的匕首,归鞘后贴身放好。
公良俊逸的修为确实要高出其他人一筹,受到这样的重击没像其他人那般直接变成一块破抹布,捡回一条小命。
“我们任务是不是失败了?”公良俊逸瞪大了眼睛问道。
“失败了,我们没找到那叛徒的踪迹。”
“不,那叛徒身受重伤,就算没找到也必死无疑!”公良俊逸不服道。
“你不说有黑影偷袭了你们……谁知道她是不是被救了去,还是被你故意放跑了?死无对证,现场活下来的人只剩你一人。”厂卫冷冷道。
“胡说八道!”公良俊逸着急起身,胸口的伤痛让他吐了一口淤血,“在场的诸位都是高手,凭我一人之力怎可能全歼他们?他们身上可有我的剑伤?”
“哼,就是他们身上都没有你的剑伤,你才活到现在。”厂卫不爽道,那感觉就像公良俊逸明明做了什么坏事但偏偏找不到证据。
公良俊逸无奈长舒一口气,利索地把药物用上。
那些都是货真价实上好的伤药,没有做任何手脚。但是如果公良俊逸做了亏心事,应当有所迟疑。
厂卫见他如此自若没有半点怀疑药物有毒,疑心又消了大半。
“好了,既然你还死不了,赶紧动身吧。”厂卫把他督主的一身制服带来了,崭新的华服金银华秀,豪华贵气。
这套制服是督主最贵重的衣服,只有重大场合才穿。
“去哪?”公良俊逸道。
“督主大人你伤的不是胸腔骨吗,怎么连脑袋都不好使了?”那厂卫笑道,“今日已是太子大婚,现日上三竿,宫里应该已经为监礼的督主大人失踪而乱成一团了吧?”
公良俊逸恍然大悟,昨晚他把婚礼统筹工作全数做完才出来杀人,因为第二天就是太子大婚啊!
“糟了,不会误了我们的大事吧?!”
“哼,我们的计划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点小失误就搁浅?厂公已经帮你兜住了,你若死了就找个偏僻角落埋,只要不被发现便可。这一刻太子妃都已经准备出门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难道你失踪了皇上就下令取消婚礼?当然,你能回去做好本分能更不让人起疑。临时更换督婚的督主,那影都府的大统领‘无名’肯定万分警惕。”
“好,我马上赶回去!”
公良俊逸咬紧牙关忍着伤痛把衣服换上,走出屋外。这里是南京郊外的一处矮山,小木屋外头拴着一匹快马。公良俊逸二话不说翻身上马,一手捂着胸骨一手抓住缰绳飞驰而去。
从郊外快马加鞭直到皇宫城门,不过一个多时辰的时间。
他在皇宫侧门下了马朝城门守卫亮出令牌,守卫连忙行礼打开门。
“大人,你脸色不大好,没事吧?”守卫长好心问道。
胸肋重伤还骑马赶路,公良俊逸当然脸色比白纸还苍白。
“没事,只是感染了点风寒。”
公良俊逸婉言谢过关心,面色冷峻大步朝宫殿赶去……虽然他身受重伤,但他这辈子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头脑清醒和坚定过。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