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不易家里是做什么的?
这个张十二还真的不知道。
毕竟他又不追星,就是偶然听过那么首歌而已,于是随口编道:“我那老友家境贫寒,后来家里遭了灾,去外地投奔亲戚去了,所以一别数年都不曾见过了”
“哦,这样啊”
赵青枫听到这也算是舒了口气,若是他真的跟那人有关系,以后自己真跟他翻脸,还真的不太好办。
“那看来赵某跟唐兄说的并不是一个人。我说的茅步逸茅兄乃江南四大才子之首,曾经的茅雪松茅大学士之子是也!”
作为金陵文人界的翘楚,赵青枫跟茅步逸表面上虽是兄弟相称,但内心对茅步逸还是不太喜欢的,主要是他跟侯军亭的才子之名是用了些手段,而茅步逸的才子名号才是实打实的,因此他内心对茅步逸不怎么待见。
就像现在,虽然不喜欢茅步逸,但还要把他拉出来证明一下他们“江南四大才子”并不是靠钱上位的一样,这样做的次数多了,对茅步逸是更反感了
“原来是茅大学士之子G这江南四大才子之名看来是名不虚传呀!”
张十二跟这家伙还真有点渊源,因为张十二在荆州住的宅子就是这家伙的老家。
赵青枫讪讪的笑了笑,有点尴尬,再一次证明,茅步逸的名号可比他响多了。
说完这个,赵青枫又跟张十二聊了许多,关系也被一点点拉近,这是赵青枫刻意为之,想要靠近那个女子,还是要从她哥哥下手呀!
张十二也不推脱,他刻意示好,自己就接着,因为他有自己的目的。
看关系也搞的差不多了,张十二话锋一转道:“枫兄家里的赵家粮庄当真是金陵最大的粮庄吗?”
听到这,赵青枫“呵呵”一笑,心里不免得意万分,这才是他赖以生存的骄傲,既然他这么问,自己当然要吹嘘一番了:“唐兄这话只对了一半,赵家粮庄不仅是金陵最大的粮庄,更是大唐最大的粮庄!”
说到这,赵青枫还扫视了一下众人,那脸上自是得意之色。
“哇G枫兄家世当真显赫,在下佩服佩服呀!”
马屁拍到脸上,赵青枫自然是高兴的紧,也不谦虚,一个劲的点头。
“只是听说现在的赵家粮庄也缺粮了是吧?哎,荆州的小粮庄都存货满满,想不到赵家粮庄那么大的粮庄竟会缺粮,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
张十二一脸惋惜,就好像赵家粮庄缺粮是一件特别丢人的事情一样。
赵青枫一听,脸瞬间红了,按他这么说,赵家粮庄都比不过荆州一家小粮庄了?
怎么可能!
“唐兄听谁瞎说?我们这赵家粮庄怎么会缺粮?”
“哦?不缺粮吗?”
张十二眼神一亮,马上追问道。
“这”
赵青枫突然愣住了。
这次南方流民之乱的起因是他们四大粮庄同时涨价,而涨价的原因是粮庄无粮,这样就算朝廷州府不满也拿他们没有办法。
怎么,我粮都没了,你还能让我白送不成?
粮庄还有粮这种事自是不能对外说的,但是赵青枫刚才只顾着面子了,一下把这茬给忘了,说出来之后才后怕起来。
“呵呵,唐兄,不提这个,不提这个呀!”
赵青枫一脸尴尬的笑道。
张十二心里一阵冷笑,也没打算继续问下去,因为他已经确定了,这次金陵四大粮庄集体涨价并不是因为缺粮,四个那么大的粮庄怎么会突然缺粮呢?
只是他更好奇了,不缺粮闹这么一出,他们为了什么呢?
但是现在不适合再问,因为这家伙明显已经有些警觉,所以张十二只是笑了笑就不再多说。
这时候,大厅里其他人倒是对赵青枫以及他家的赵家粮庄多了不少兴趣。
“赵公子,这次南方粮价是不是涨了太多?”
其中有个南方人这么问道。
“多吗?不多!”
赵青枫轻松的说着,但是其他众人心里却是一阵鄙视:这还不多?你真敢说!
但是他们嘴上却是不敢这么说的,还是傻傻的笑着,等待赵青枫的下文。
“大家都知道,去年南方在收水稻前遭了洪涝,导致庄家颗粒无收,我们粮庄自然收不到粮前年收粮之时,为了照顾庄家,我们可是用了比平时高一倍的价钱收的粮u么,他们多拿银子满意了,现在我们粮庄缺粮,粮价上涨一点他们就不满意了?什么道理!”
赵青枫说着还是一脸气愤,就好像他们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
粮价上涨一点?
你那可不止上涨了一点,上涨了可是一些啊!
“赵公子,按说你们那么大的粮庄,不是用有许多存粮不是,怎么会突然缺粮了呢?”
又有一人出口问道,其他人对这个问题也是非常好奇,毕竟那么大的粮庄,怎么都会存不少粮吧?为何突然没了,而且是所有粮庄一起没了!
实在是蹊跷啊!
“呵呵,这你们就有所不知了!”
赵青枫也不慌乱,顿了一下遂开口道:“粮庄原来是有些存粮不假,可是前年我们以高价收粮,庄家高兴了,可我们粮庄的存银却不多了。眼看着又要到收成的时候,所以我们打算把旧粮卖了,用挣来的银子再收新粮I是,哎”
说到这,赵青枫还重重的叹了口气,才又说道:“可是谁能预想到,旧粮卖了,眼看着到了新粮成熟的日子,却突然来了洪涝之灾——这是天灾啊!”
听他说完,好些人都点了点头,按他这么说,好像也没啥毛病,毕竟人家也有难处。
但是张十二却不这么认为了,心里冷笑连连,看来你也是个戏精啊!
“赵公子,听说那流民潮用不了十数日就要到金陵了,那金陵城岂不是很危险?”
问出这话的是个北方人,或许他是去金陵游办什么事的,但是听到有流民潮,不禁有些后怕。
“呵呵,这你就放心吧!”
赵青枫十分自信的说道:“那流民潮嘛,自然是为了粮食。而现在粮食短缺,自然是州府不作为,所以就算他们到了金陵,也是去找知府的麻烦,若是知府处理得当,流民潮自然就会消失!”
听到这,张十二眯起眼来,怎么听这货说的,那流民潮就好像是他家的一样,说让他们做什么就做什么?
“枫兄,你怎么能这么清楚那流民潮的动向?莫非还认识那流民潮中的人?果然厉害,在下佩服佩服呀!”
张十二连夸带蒙到。
“呵呵,赵某当然认——”
话没说完,赵青枫就赶紧打住了,同时一脸的冷汗,自己怎么把这个说出来了呢?
“唐兄说笑了,赵某怎么会认识那些流民?”
赵青枫刚才的表现早就把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出卖了,说不认识流民,谁信?
可是,他一个大家公子,又怎么会认识从外地涌来的流民呢?
莫非,这流民之乱一开始就是被人操控的?
想到这,张十二的思路才开始逐渐清晰,看来这件事,并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啊!
若是流民潮真是他们控制的,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知府?
张十二突然想起了刚才赵青枫说那些流民最后的目的地乃是知府,马上装出一脸好奇的开口问道:“枫兄,这流民潮是因为填不饱肚子才开始闹的吧?他们为何不去粮庄,而疡去知府呢——知府也没粮啊!”
“呵呵”
赵青枫冷笑一声:“不去知府闹去哪里闹?粮庄为何涨价?还不是那知府天天收税,若是粮庄再以原来的价格卖粮,别说赚钱,不赔就不错了!”
“哦?这税不是朝廷规定的吗?难道知府还敢肆意收税不成?”
“这个反正就是收税太多了!”
说起这个的时候,赵青枫一脸的不满。
“”
听赵青枫说到这,张十二脑猴的脉络逐渐清晰起来,这次的流民之乱,绝不是单纯的因为缺粮引起的啊!
看来,这是一承组织有预谋的流民之乱啊P些棘手,幸亏认识这货,以后还得好好利用利用他!
今天问的够多了,张十二也不打算继续再问,若是让这家伙警觉了就不好了!
不聊流民潮的事,赵青枫感觉有好多话题可以跟张十二聊——而这些话题自然都是围绕着张十二的妹妹——仪岚公主进行的。
什么家妹芳龄几何,有无婚配之类的事情,对于以忽悠为生的张十二来说,自然能够应对自如。
听到张十二透露出的信息,赵青枫高兴的不得了,委婉的表达了他对仪岚公主的爱慕。
张十二听了心里冷笑不已,心想:你这真是癞蛤箅吃天鹅肉呀!
不过嘴上却是笑着说道:“哎呀,枫兄呀R妹的婚姻大事,自然不是我这个当哥哥的能左右的了!我们家一向开明的很,家妹择婿还要看她自己了!”
听到这,赵青枫脸色有点不好看,张十二马上又笑道:“不过枫兄若是真对家妹有心的话,在下倒是觉得机会很大!”
“哦?此话怎讲?”
赵青枫马上来了兴趣,赶紧出口问道。
“因为在下一家在梁州那种小地方可是待了许久,对于家妹的性子也了解的很r为梁州地远,也少文人墨客,所以家妹自性才子可是崇拜的紧r此看到侯军亭侯公子时崇拜的不得了,而枫兄才学跟侯公子或许相当,若是家妹能知道的话,对枫兄肯定也会青睐有加!”
听到这话,赵青枫可谓是心花怒放!
什么叫“才学跟侯公子或许相当”?
老子无论从家世还是才学上来说都比他高了不知道多少好不好?
赵青枫这么想着,同时笑道:“那还多希望唐兄能在令妹面前能多为赵某美言几句,等到了金陵,赵某一定会一尽地主之谊!”
“好说,好说!”
张十二也是乐呵呵的笑道:“枫兄,不怕你笑话,在下一见到你就觉得惊为天人,可比那侯公子要强的多且若是可能的话,有枫兄做我的兴子,在下怕是做梦都能笑醒!”
“”
不得不说,这顿马屁拍的恰到好处,拍的赵青枫都不知道天南海北了!
而其余众人看到这一幕,有羡慕的,有嫉妒的,还有对张十二深深鄙视的——这家伙在得知赵青枫的家世后态度来了个大转弯,简直就是为了荣华富贵而拱手送妹的典型啊!
这种人,简直就是耻辱!
但张十二可不管别人想什么,他已经有了自己的算盘,而且在不经意间,他就已经把原来关系尚佳的“江南四大才子”中的二位给摆了一道,裂隙也在不断加大
“唐兄,在下看到令妹之后,确实有种一见倾心的感觉,所以多谢唐兄美言了!”
赵青枫对张十二拱手,然后又有些担心道:“只是令妹身边那丫鬟赵某虽想跟令妹说几句话,可就怕那丫鬟从中阻挠,不知唐兄有什么好方法没?”
听他这么一说,张十二心里一阵偷笑,看来这莫漓作用还挺大的!
于是有些无奈的对赵青枫道:“枫兄的苦恼,在下感触最深啊!”
长叹一声道:“唐兄有所不知,这丫鬟虽名为丫鬟,但在我们家却跟秀一样r为她从汹我家长大,家父家母对她也是视如己出,因此才养成了她这跋扈的性格!”
“难道唐兄的话她也敢不听?”
赵青枫有些好奇的问道。
“此言极是呀!”
比赵青枫还要戏精的戏精张十二上线了!
“枫兄也看到了,那丫鬟虽然长了一副好皮囊,但是性格暴戾,因为其长的五大三粗,而且从泄练过几天功夫,所以就算是在下,也被她打过多次啊!”
这话说完,赵青枫以及周围众人都不说话了,表情有些惊恐。
张十二一看十分满意,半真半假的又吐槽起莫漓来:“哎,这么多年,在下实在也受够了这五大三粗的丫鬟g就想给她寻个夫家了,可是她恶名远扬,谁敢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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