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该如此!”玄真子点了点头,道,“对于心魔之劫,终究还是佛门研究的多一些,何时出手对齐师弟进行支援,就由师弟来决定好了!”
“好!”苦行头陀也明白,现在不是搞谦虚、谨慎那一套的时候儿,故而,却是异常爽快的应了下来。
天空之上,黑色劫云弥天漫地,道道雷霆电光,如长刀利剑,纷纷劈斩而下。就好像,那黑色的劫云之中,隐藏了无数的天兵天将一般。
不过,一任那雷光犀利如飞剑,汹涌如潮水,在峨眉派二代十数位长老的倾力支援之下,一到百丈许高空,便尽数被挡了下来,再难越雷池半步。
而妙一真人齐漱溟,就这么伫立在天劫之威下,静静的,一动不动,就连表情,都几乎没有发生变化。
这股子架势,若是落在那不晓得个中情况的外人眼中,恐怕还会将之当做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的典范呢!绝不会有人认为,这是在渡魔劫。因为,渡魔劫之时,将会经历诸般幻法,若不受影响,则魔劫根本无用,而一旦受到影响,那表情肯定会随之而发生诸般的变化,一直到超脱而出或者就此惨死,才会止住。
妙一真人齐漱溟这般,乃是极为特殊的情况。因为其身居太清兜率紫焰之力,魔头侵入非常之困难,等闲魔头还没靠近,就会被太清兜率紫焰的霸道焰力,焚烧为灰烬。若非是妙一真人齐漱溟自身的心性,有着很大的漏洞在,恐怕,一般的魔头,根本就无法对妙一真人齐漱溟造成丝毫的影响。
不过,正所谓道高魔也高,魔头自太古以来,便坏修士之修行,损修士之道行,这么多年月下来,没被杀死的魔头,其心机,自然也是百变,积累了无穷的经验,相互传授之下,只要不是那初生的魔头,都对于随机应变一道,非常之精擅。
而此时,降临而来,对付妙一真人齐漱溟的晋升进行阻拦的魔头,正是运用了这般的方法,通过对妙一真人齐漱溟方方面面的研究,先固其骄矜之心,或者说,是异常的自信之心,而后,由此打开妙一真人齐漱溟心房,通过诱引,让其于不知不觉间,自己引发出内心深处的魔念。
这魔念,虽然是通过域外魔头的诱引而生成,但是本质,却是妙一真人齐漱溟自我本性的一部分。或许,这一部分因为受着长久的压制,并不能主动的控制太清兜率紫焰,但是,却也足以保证,不会受到太清兜率紫焰的攻击。
而少了太清兜率紫焰的防护,妙一真人齐漱溟,也和其他的修士一样,只能够依仗自己本心的坚定了。
妙一真人齐漱溟本心强大,是确认无疑的,但正因为此,因为漏洞而吸引来的魔头,也无比的强大,远超寻常的魔头。所以,如果光是他们双方对阵的话,最终的胜负属于谁,还在未定之数。
不过,此时此刻,因为妙一真人齐漱溟的本心,还没有从魔头的诱引之中醒悟过来,所以,可以说是没有丝毫的抵抗之力,就这么,一步步的,向着自我毁灭的深渊,逐步滑落,而且,速度越来越快。
不过,内心的堕落,于外在之上,表象并不明显,尤其是,妙一真人齐漱溟这般的特殊情况,就更加的让人难以判断了。
所以,峨眉派诸多的长老,都只是在出手帮忙对抗着天空垂落而下的天劫,对于妙一真人齐漱溟自身的魔劫,却是并不多加理会。
理会的,只有玄真子和苦行头陀这两个已然晋升成功的玄仙。
片刻之后,玄真子又行开口,密语传音道,“二师弟,差不多了吧!齐师弟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丝毫的变化,显然,这是入魔的程度在不停的加深。若是再这般的持续下去,只怕,真有可能堕入魔道,无可自拔!
这种风险,我们可绝对不能冒!”
“大师兄放心,我省的!”苦行头陀立时间点头,回道,“这种风险,我也不敢去冒。不过,现在倒还不急。齐师弟虽然一时为魔头所惑,中了招,但是本心尚还未真个受损。所以,看起来比较危险一些,但是,似危却实安。
因为,那域外魔头引动的内魔,若想要真个成事,就必须以魔念盖过齐师弟的本来善心,而到得那时,以齐师弟的本心之坚定,绝对会被触动而醒,而那时,才是最好的反击时间。”
“这个我也清楚,可是,魔劫无形无色,除了渡魔劫的本人之外,其余之人,根本无法窥见个中究竟,万一判断有差,岂不......”
“大师兄是关心则乱了!”苦行头陀闻得如此,却是笑了,“以齐师弟的手段,难道还会被魔念一击而溃散吗?只要没有,那么,我们便可以在那段时间里,窥见些许端倪。或许,齐师弟的本心会真个有些受损,但是,那样,一举破灭魔劫的几率,却也大上很多。”
说到这儿,苦行头陀稍微顿了一下,而后,继续道,“现在,我已经有八成可以确定,齐师弟所遭遇到的魔劫,更在我的之上。所以,这只剩下一半儿佛力的大楠树,能够起到的效果,恐怕,也不会如我们所想的那般强大。
如果,这大楠树的佛力此时出手,却是并不能起到醍醐灌顶一般的效用,那么,之后的魔劫,我们就无能为力了。所以,还是一锤定音比较好!”
此时此刻,苦行头陀本就发苦的面色,更是凭空添上了一抹凝重,让其看起来,就好像是世间最苦难之人一样,见者伤心。
一听得这个,玄真子也不再多劝,开口道,“这个,还是二师弟比较有研究,就按照二师弟所说的办吧!”
“好,不过,为了万全,大师兄不妨将人剑互假之道催动而起,如此,在感应一道上,也更加的稳妥一些!”苦行头陀也不客气,直接道。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