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拼八凑的一个大队人马全部进了山,他们得到一一零桑木崇明师团长的死命令,不要去管那些向南乱跑的土八路,一定要把眼前这几十个八路精兵一网打尽,因为他们今晚的动作实在太可恶了,师团长已经要拔刀了!
不由桑木崇明不怒,这一晚,一帮无比阴险的家伙,趁自己部队不注意,竟然悄无声息地杀死了整个劳工营的守军,不但放跑了全部劳工,还顺走了一列车军火。
这可是为下面秋后作战所备用的军火,所有弹药完全可以满足整整一个联队的需求。
除此之外,他们还杀死了炮兵中队大部人员,用抢来的火炮把两个军营轰得乱七八遭,一个骑兵中队死伤一半不说,剩下的全成了步兵,如果再加上两个兵营和火车站物资人员的损失,只今晚一夜,就损失了近六百士兵,其中玉碎的就有三百多人!
奇耻大辱,真是奇耻大辱,一一零师团从成立以来都是以狡猾如狐称著,今晚却被人摸了被窝,打死人后还大摇大摆离开,真拿帝国士兵不当军人了吗?
就在桑木拔出战刀,奋力砍杀桌角时,又被一个电话催到大郭机场,在这里,他看到了更为惊人的一幕:所有战斗机飞行员,被杀得只剩三个,而且这帮人还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飞机里面的东西都拆下偷走,只给机场留下一具具空壳,就象沪市人吃螃蟹一样,吃完还能完整地拼个样子摆在那里,关键还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偷走的!
油烧掉也就算了,飞机被偷走内核,他们拿去也造不出飞机来,最令机场守备官痛心的是几十个飞行员全部玉碎,他们可都是用金子培训出来的,或者说比金子还宝贵,竟然被人用冲锋枪杀死在休息室内,而守备队看着敌人逃跑却毫无办法,这不怪他们守备士兵又能怪谁?你桑木还想要飞机出击寻找?没门,先把我飞行员赔给我!
面对机场主官的责问,桑木无话可说,对方虽然比自己官小,但不属于一个系统,再说,事情确实是自己的部队保护不力而导致的,只能答应这个暴跳如雷的飞行官,回去就扇几个中队长的大耳刮子,不扇肿了不让他们见人!
这次被袭击,让桑木想起上次孙家庄的战斗,看这帮人的手法,很可能是同一伙八路,而且从战斗规模上看,又比上次精进许多,眼前这帮八路虽然人少,肯定是精英中的精英,只有把他们彻底消灭,才能永绝后患!
一千多南、西两个兵营的鬼子,在怒火冲天的柴山大佐的率领下,一直咬在特战队后面拼命追击,柴山命令部下死死跟上,再派两个小队迂回,把这二十多个八路精兵包围,一旦八路军有人接应,就连同接应部队一起干掉!
特战队向西北进军,一是为了引开鬼子,不让他们进犯西柏坡,二是跟王树兵约好的伏击点也在那个方向,当然,他可不敢吹大牛,仅凭四百人不到的工兵连,就能把一千鬼子全留下。
主要是西北方向全是深山密林,更适合八路军跟鬼子进行山地战,私下里也有个想法,要是工兵多给鬼子放点血,到时再缠住他们,等离得近的军区主力赶到,说不定还真能包了这帮追兵的饺子!
追着追着,柴山就开始后悔了,这帮家伙实在太能跑了,而且狡猾狡猾的,根本包不住他们,两翼负责包抄的部队,已经有人累瘫,却始终不能形成合围。
他很快调整了战术,派出最精锐的石井中队,先上前咬住对方,一旦合围,让他们不要拼命,等自己主力赶到,再用强有力的重火器消灭对方。
其实这是柴山色厉内荏,怕哪个小队头脑发热,想独吞战果,万一被这帮装备了大量自动火器的八路来人死拼,说不定就能突围逃跑。
山炮和重机枪实在是太重了,确实不适合山地行军,可现在柴山手里又没有全适的重武器,只能让轻重兵背着这些沉重无比的武器,一步步往前挪,只要前卫追住对方,他就有机会发扬火力!
赵虎发现鬼子调整了战术,而且三个小队也不再拼命追击,就让队员再次放慢速度,并寻找合适的地点,开挖陷阱,设置诡雷,给鬼子慢慢放血。
要知道特战队员可都是全军选出的精锐,连同工兵连的老战士,都是跑不死的马,区区山地,在他们眼里如履平地,要跑的话,他们早就把鬼子甩出八丈远了。
石井队长跟在中路鬼子后面,一路尾随着前面二十多个影子,拖着沉重的步枪机枪,艰难攀登在崇山峻岭当中,这中国的山路太难走了,有好多地方都没有路,要不是前面八路军开出一条道来,他们的裤管和绑腿早就被满山的荆棘划破了。
可惜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前面十三个尖兵一边小心盯着脚下,生怕哪里有一根绊线,他们可算吃够了绊雷的苦了,天亮前,那种从地上跳起的,在半空中挂响的绊雷,可着实炸死炸伤了好几十人。
还好,没有金属线,也没有白色或灰色绊线,有的只是或断或连的杂藤,这种草径上带着倒刺,一旦划破皮肤,能拉出一溜血来,所以不管哪方,都对这种刺藤草无比厌恶。
这不,走在中间的松木又被藤草挂住了绑腿,为了让后面的部队好走点,他下意识地伸手就拉起了藤蔓,往旁边用力一扯,想把这团刺草拉开。
“小心!”走在后面的柴山一看他用的力量不对,及时吼了出来,松木等人一听,条件反射地趴到了草地上。
就听空中突然连续响起“咻咻”声,就象一根根粗大的鞭子在横扫空气。
柴山的瞳孔猛缩,只见前面草地里,突然亮出七八根弹性十足的树枝,呼啸着划破空气,狠狠抽打在前面尖兵小队的身上,那动静,比古代的庭杖来得还快还狠。
松木只觉得后腰一麻,而后两条腿已不听使唤,再下一秒,他才象杀猪般喊叫起来:“啊,我的腰,我的腰不能动了!”
“我的腿断了,快救救我啊!”
“医生,医生呢?我的手指烂了,全烂了!”
一声声不似人类的吼声瞬间打破了山间的平静,好几个士兵被强有力的枝条抽中,还有一个竟然被打中了后颈,眼见着腿脚乱抽,人已陷入昏迷。
柴山查看后,顿时怒火冲天,该死的土八路,用枪打死也就算了,留下这么些半死不活的,让自己怎么办,总不能全杀掉吧?当然,更不能丢下不管。
这几个受伤的都让医生为难,颈部受重伤的也就算了,就当他已玉碎,一个右臂被抽断的和一个手被抽烂的,已经不能开枪,也要留下。
关键是两个腿被抽中的,瞬间已肿得象水桶一般,包又包不起来,还不能抬上担架,松木腰椎好象被打断了,更是动都不能动,只能留下四个士兵看住,并给每个能动的伤兵留下一枚手雷,万一遇到袭击,他们也能敲手雷自尽。
柴山交待过后,又带队匆匆出发,林子里只留下四个完好的和几个仍在低声申吟的鬼子。
四个鬼子各守一方,秋阳挂在头顶,但照不到的地方,吹来一股山风后,卷起的落叶间竟然含有一丝丝阴冷,让担任北方守备的鬼子不由打了个哆嗦,好凉的秋风!
又一阵秋风卷到,吹起地面的落叶,而且,这些落叶竟越旋越多,渐渐形成一小股旋风,带着一大团黄叶在地上胡乱转动,还越转越高!
突然间,北方鬼子全身一震,刚才隔着旋风还看见小山一郎的,这旋风一过,人怎么没了?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