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贾艾斯的马刚刚扬起前蹄时,数颗炮弹呼啸而至。一颗6磅炮弹几乎擦着他的脸皮飞过。
炮弹一头扎入不远处的地面上,溅起的泥土射了他一脸。仍然携带着大量动能的炮弹又立刻弹起。
“咴咴”
附近一匹战马的左前腿被弹起炮弹断为两截,痛苦地发出悲鸣,然后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它背上的骑士也被摔倒在地面上吃了个狗啃泥。
炮弹在地上滴溜溜地弹跳着,简直就像是在犁地一般,尽情释放着自己的威力。所经路上的骑兵和战马倒了大霉,这可真是挨着些就皮破,擦着些就筋伤,碰着的就直接完蛋。
第一轮炮击仅仅是试射,阿尔达炮兵朝敌军发射了6发炮弹,仅有2发击中了目标队伍,但由于对方排列的比较密集,仍然取得了击毙两人三马,重伤四人五马的战果。
“散开!都散开!”
这回不用贾艾斯提醒,肯特家族的骑兵队伍大乱,原先严密的队形一下子闹哄哄地散开了。就算骑士们不催,受惊的战马自己就乱起来了。
“跑起来!加快速度跑起来!”
为了防止被“雷锤”瞄准,骑兵们催动座下战马,加快了奔跑速度。
差点蒙天父恩召的贾艾斯被吓出一身冷汗,刚才实在是太惊险了,自己的右脸现在还感觉火辣辣的。
刚刚跑出不远,又有几声“轰轰”的声音响起,部署在方阵另一角的炮兵也开火了!
这次炮击没有取得任何战果,但是巨大的威势让骑兵们更加心寒。
在挨了几次炮击后,陆续又有几名部下丧命,贾艾斯终于认识到现在是个什么局势了自己对眼前的这个方阵毫无办法!
自己的人马无法接近对方,对方的的“雷锤”却可以追着自己打。而且“雷锤”的发射速度、射程、威力无不远超和它有类似作用的投石机、弩砲一类的武器。
“撤!”
无奈地承认现实后,他果断下了撤退命令,率领着骑士和扈从们组成一个稀疏松散的队形从来的方向撤走。
阿尔达的“雷锤”则一路追着他们的屁股“欢送”,直到他们跑出射程。
布莱斯举着望远镜观察着敌军离去的方向。
“看样子对方不像是佯退!”
于是他命令解散空心方阵,一营和炮连继续警戒四周,二营和运输连打扫战场。
命令下达后,战场上突然变得无比寂静。
这种寂静仅仅持续了几秒钟,就被突如其来的喧闹打破。
“万岁!”“万岁!”
所有的官兵突然爆发,歇斯底里地大喊着。
“我们胜利了!”
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激动,心里充满自豪之情。
新兵们自不必说,老兵们亦是如此,虽然他们都参加过剿灭海盗和平定拜尔丁叛乱的战斗,但是惊险程度都无法与刚才这场相比。
刚才自己可是正面硬刚了近300号的骑士老爷啊!
回去后可以吹一辈子了,然后再子子孙孙地把自己的光荣事迹传下去。
严格来说,肯特家族的骑兵队伍里有将近一半的人是骑士扈从,但对于之前的大头兵们来说,他们没什么区别,只要骑着雄壮他们所认为的雄壮的骏马、穿着华丽同样是他们所认为的华丽的铠甲,就是惹不起的大人物。
现在200多号曾经惹不起的大人物被自己和同伴逼得灰溜溜地跑了,还留下好多具尸体。
“天主护佑如风雷闪电谁不知道格莱曼领主和他的士兵”
“格莱曼大人我的主顶着闪烁桂冠的英雄你的士兵永远最忠诚”
“只要你继续让我们横扫敌人我们就为你打翻整个世界”
士兵们自发地唱起之前行军时所唱得歌,越唱越起劲。
之前唱还感觉有点吹牛的意味,但经历刚才的战斗后,官兵们现在是完完全全代入进去了。
“碰!”
突然起来的枪声阻止了众人继续嗨下去。
副指挥乔伊斯面色冷峻,他右手握着还在冒着烟阻击枪,面色冷峻地说:“如果我刚才把枪口稍稍转一下,你们中的某位已经毙命了。”
然后他给布莱斯打了个眼色。
布莱斯先是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尴尬之色在脸上一闪而过这家伙刚才被官兵们的情绪感染,和大家一起嗨了。
“咳咳!”他干咳两声,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并大声命令:“侦察班,派人追过去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撤退了!”
话音刚落,方阵中就钻出数骑,朝肯特家族骑兵撤退的方向绝尘而去。
布莱斯沉声对众人说道:
“我理解大家此刻心里的激动,但是我们现在身处战场,必需将警戒作为第一要务。以后这种情况禁止再出现了!立刻执行我刚才的命令!”
“是!”
所有的人都收敛心神,齐齐应答。
于是第一步兵营和火炮连继续警戒,第二步兵营和运输连则以班为单位散开搜索打扫战场。
“瞧啊!这匹马又高又壮!用来拉炮最适合不过了!”
“这铠甲一看就很值钱!闪闪发光啊,还有一袋子钱!”
“我要提醒你,一切缴获都要归功哦!”
战场上充满欢声笑语,虽然刚才被乔伊斯少校吓唬了一阵,但是胜利后的喜悦一点都没有减少。
有不少肯特家族的骑兵成了阿尔达军队的俘虏,他们要么是自己受伤行动不便,要么是坐骑挂了,靠两条腿跑路后又被追了回来。
阿尔达士兵将那些还能走动的俘虏聚拢到一起,大声命令:“都老老实实地站成一排!”
有身具骑士身份的俘虏开始摆架子:
“我要提醒你,贱民!我是一名尊贵的骑士哎呦!你敢打我!”
“去你的!都这样了还敢摆谱!”
“我n!你们不能这样对待一位骑士!让你们的指挥官过来!”
“n你个头!再叽叽歪歪让你吃枪子!”
看着士兵手中握着的“火弩”,俘虏们变得老实了。
就在阿尔达军队忙碌的时候,北方的路上又扬起了尘土,正在打扫战场的士兵立刻警惕起来。
“是刚才那队海勒家族的骑兵!”
一个举着望远镜的军官认出了对方。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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