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龙榻之上,空无一人。
天少易站于房中,伸手握住了案几之上一个淡灰色的砚台,轻轻一扭。
霎时,整个地面发生轰隆的震颤声,那书架所靠的墙壁竟是缓缓地向着一旁移开,赫然是一道暗藏的机关门。
门关大开,他踏步走入密室,密室之中并没有多少物品,一排兵器架,挂满了从全国各地收来的宝剑利器,除此以外便是一个供奉着星纹神人的神龛。
神龛之中,一卷黄皮静静地躺在其中,不知存在了多久。
天少易目露激动之色,掏出了怀中的另外一卷,将两者拼接到一起,两者接触,那秘卷竟是散发出淡淡的光辉。
光芒之下,两块秘卷之间的切割线竟是缓缓消失,没多久便合并成了一块。
目睹这一幕,天少易脸上露出笑容,只不过拿起秘卷察看没多久,他的笑容逐渐消失。
“少了一块儿?”
密室内传来天少易颇为疑惑的声音。
…………
完成任务的金一出了皇宫,回到自己的院落之中,他刚进门,眼中寒光闪动,心有所感一般望向了坐于庭院中的黑袍人。
那人自顾自得喝着茶,好像将此处当成了自己家一般,丝毫不受拘束。
“父亲!”
金七的目光微动,快步上前,于黑袍人身侧跪下。
那黑袍人淡淡点头,兜帽之中黑暗,看不出虚实面貌。
“不错,原本当初秘密将你送入金玉卫,还怕你受不了那等艰苦,今日若非殿堂一见,我都认不出来。没想到才十年不见,你已经是九纹的强者了。”
若是有朝臣身处此间,定然会感到惊讶万分。
要知道天痕培养的金玉卫算是一种死士,皆是孤儿出身,出身必然清白,一眼便能望到底。
这金七当年是宫中一队猎队进入森林狩猎,偶然间从狼嘴中救下。
若真是和黑袍人所说那样,怎么会有人将自己的儿子当成孤儿遗弃,又怎么会将其丢在狼吻下,等着狩猎队的人来救?
这多一秒少一秒恐怕就是身死的下场,而且狩猎队也不一定会出手相救。
金七闻言低头道:“都是王伯照顾,若非如此,孩儿恐怕混不到现在的位置。”
黑袍人点头道:“之前国主招你进御书房详谈,你可曾露出什么马脚?”
金七摇头道:“国主只是询问我如何逃脱,我便将自己改变相貌假死骗过幻魔的事情交代了出来,当然,我将大多数功劳都推给了护心镜,并未将自己突破九纹的事情暴露出去。”
天痕金玉卫以实力排位,由高到低赐予序号,原本当年选取金玉卫之时,金一乃八纹,而金七只有七纹左右。
而时至今日,金七的修为和金一相当,不过金一的实力却是稍逊半畴,因此金七可以说是完全顶替了金一的位置。
他之前这般自称便是这个道理,这件事情原本也只有天少易知道。
因为腰牌不能互换的关系,他虽然名义上是金七,但实际上早就成为了金玉卫暗中的头领,或者说实权人物,也只有明面上的金一才知道。
也是直到今日,百官才知晓此事。
因为金玉卫全军覆灭,势必会再次重组,到时候自己稳坐第一把椅子,以此称呼,自无不可。
黑袍人闻言点头,淡淡道:“明日辰时,月中仙青芸将带着一帮江湖名宿在古云山庄聚义,准备向天少易发难,以大义为名,让他交出秘法,公之天下。”
“届时我会将此事透露给天少易,诱导他带人围剿,你借职务之便,务必借机取走全部的秘法。”
“是,父亲。”
金七顿首,那黑袍人点点头,身形消失在院外。
王都的某一处院落中,影无极飘身而入,却是瞳孔一缩,见一黑袍人走到了门口。
那黑袍人缓缓摘下兜帽,露出了其下容颜。
“老友,五十年未见,别来无恙啊。”
影无极面色一变,看着那张几乎面目全非的脸,兀地嘿笑了几声:“原来是你!”
黑袍人面色不变,负手笑道:“为何不能是我,只是多了个地头蛇的名头,老友就不认得我了?”
影无极脸色连连变幻,喟然叹道:“我以为我已经算老谋深算了,却是比不得你,改头换面还有了这等身份。”
他叹罢,面色复杂:“我只是为了秘法,君莫非是要执掌神器?无事不登三宝殿,说罢,想我做什么。”
那黑袍人闻言微微一笑,衣袖轻挥,风旋自起,两扇红木门缓缓阖上。
…………
桃花庵中,几个尼姑哼哧哼哧,扛着一只肉猪前往后厨。
这个世界庵寺礼奉的并非佛祖,而是星纹神人。
因此这里的尼姑和外界的尼姑只是着装有些相似,不过理念不同,皆是带发,而且也不忌荤腥和杀戮。
所以林飞这几天也没见识到全素的斋饭。
那猪被双手双脚绑在一根粗木头上,前后四个小尼姑哼哧哼哧得抬着肥猪上了台阶。
那肥猪似乎也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不停挣扎着,发出一声声凄厉的猪叫,肥头大耳,不断晃荡,这副样子让林飞不由想到了西游记里那时常被妖怪们这般抬举的二师兄。
不过这猪比起外界的猪可是大太多了,而且五官分明,更眉清目秀一些。
林飞刚和青芸等人交谈过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从厢房内出来不久,便是见到这一幕,知道是晚膳要开始了。
他看着那猪被吊在上面声嘶力竭,颇是有些可怜,那肚子上的肉膘如同海浪,随着抬举而晃荡不休。
“哎,这肚子这么大,难怪要被宰。”
看着这一幕,他不住地摇头,还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这般喃喃自语。
不过盯了一会儿,他却是眼睛一亮,突然想到了什么。
“肚子,没被幻魔发现?!!”
林飞觉得自己大概猜到了为何青芸对那半卷秘法会莫名消失了。
他快步走到几个尼姑面前,施了一礼,笑道:“几位师太,我有些事情,不知能否借此猪一用。”
那为首的带发小尼姑笑道:“公子借雌猪干甚,这是今天的晚膳,可不能给公子拿了自己烹饪。”
林飞摆手道:“非是食用,不过确实有急用。”
他总不至于跟人家说自己要做实验吧。
那几个小尼姑面面相觑,为首的尼姑见他如此急切,点点头道:“既然如此公子请便,还望早些还来。”
林飞闻言大喜,躬身道了谢,自己抓着木头一侧便是举着肥猪直奔后院桃林。
几个尼姑面面相觑,有人疑惑道:“不知公子借这雌猪干什么?”
几人中比较年长之人顿时想到了什么:“昔日听闻有嫠妇养公狗,常言狗解人意,夜夜同眠。”
“今日公子借雌猪,莫非便是效仿此道?”
那几个尼姑闻言面露惊讶之色,随即脸上羞赧:“可惜了那俊俏公子,若是有急,与我几人说也无妨……”
几个尼姑说笑着,声音颇为孟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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