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鳌拜扇形的骑兵的两翼已经进入了偏厢车的进攻范围,袁崇焕又是一道旗语打出……
轰轰声里,后金两翼的骑兵顿时又是倒下了一大片。
人痛叫,马哀鸣……见此,鳌拜目眦尽裂,心中也有了一丝惧意,有心想退,但想到去年的惨败,至今脸上灰土还没擦干净,这要是退了……
想到这里,他再一次打了个尖锐的呼哨——他想趁着这个空隙压过去。
而人的信心也是逐渐递增的,透过钢丝网看到后金兵的惨样,明军一扫去年大败带来的颓败之气,信心大增。而信心大增之下,恐惧退去,就越发镇定了……
骑兵很快,转眼之间距离前哨已经设计一二百米,这个距离已经是在弓箭的范围之内,但因为钢丝网的缘故——这时后金兵也已经猜到车帮上的钢丝网是新出现的障碍物。袁崇焕旗语再次接连打出,鳌拜也胡哨了一声,顿时双方的箭支都抛射了起来。
对于抛射箭支的躲避,车阵是明显优于骑兵的。袁崇焕的旗语里已经包含了躲避的命令。抛射之后,钩镰枪手们举起了盾牌,顺便遮掩一下炮手、火枪手;而鳌拜的骑兵则没有那么妙了……
又是倒下去一片……
“是撤退还是进攻?”
人马的悲鸣声中,鳌拜再一次犹豫,而这时他后面的骑兵已经奔驰着而过,“总要冲一下试试。”鳌拜到底是心有不甘,双腿一夹马腹,从侧面迂回而上,同时再次张弓搭箭,试着用老办法向迎上来的火枪手曲射了一箭
箭如流星……‘咔嗤’然后正巧卡在了网眼上。
‘咔嗤’声把藏在钢丝网后面的明军吓了一跳,然后一抬头吗,笑了。当然试探着曲射者并非鳌拜一个,但实际上他却是起了带头示范的作用,‘咔嗤’、‘咔嗤’声里,看着钢丝网上不断冒出的,以及跌落的箭头,钢丝网下的明军信心大增。
而在这二箭之间,马匹早已奔驰到距离明军外围只有六七十米的距离,这个距离已经是火绳枪的攻击范围,信心大定之下,火绳枪手早已点燃了火绳,然后把火绳枪从两块钢丝网之间的缝隙斜着伸了出去,而身体却依然在钢丝网的保护之下。
“嘭!”“嘭!”“嘭!”……
一颗铁丸插着鳌拜的耳边而过,火辣辣的疼痛让他转了下头:硝烟弥漫,战马悲鸣,死伤一片……
此时鳌拜终于明白这次是赶上了有准备的硬骨头……看着左右去掉一半的骑兵,鳌拜心里明白不能再往前冲锋了——满兵不满万,满万无人敌!这只是赞扬后金兵的勇猛的,现在这样悬殊的兵力差距……
“又败了!”
心中惊怒交加,但鳌拜还是打了个呼哨,提转了马头……
……
中军之中,看着远处硝烟弥漫里,躲在钢丝网后面射击的士兵,以及死伤的后金兵,孙承宗和袁崇焕都不由自主的回头瞧了沈清平一眼,却见他脸上波澜不惊,双目炯炯有神的看着前方的战场……
“临危不乱,此子真非常人也!”
想着沈清平原来的身份,肯定是第一次上战场,却能如此淡定自如,孙承宗和袁崇焕心里都是默默的赞叹着。
……
而岳托一直注意着全局,枪炮的声音早已将他惊动……看着回撤的鳌拜的骑兵,他有些发愣——来着居然如此不善!
但随即他心里就是急怒交加——这要是败了,那所谓打出缓冲区的战略意图也就败了!这一战牵一发而动全身,不能败!
因此,他一提马头,大声喝道:“传令,东向,迎敌。”
随着他的号令,片刻间号角声‘呜呜’的响了起来,而听到号角声鳌拜所率领的骑兵也提转了马头。
不过这时,袁崇焕却令军队停了下来,一双眼睛犀利而冷静的看着前方。
岳托也有过和明军火炮对阵的经验,也清楚明军的三板斧——炮、箭、枪。这三板斧之后就是等着被砍了!而鳌拜之败他人物是没顶住这三板斧,另一个原因是兵力悬殊太多。
实际上岳托的分析是对的,他也是按照这个分析去做的,‘呜呜’的号角声里,两千多骑兵在酥绿的草地上像过江之鲫一般,往明军涌了过去。
袁崇焕早已估计后金兵会仗着机动性以及士气进行反扑,蜂拥而来的后金兵,他眼睛医护室一眨不眨,把原来的弃语打了一遍……
三番射击之下,后金兵再次死伤众多,但岳托和鳌拜不同,鳌拜不需要考虑大局,而岳托必须从战略的全区出发,所以死伤越多,他越是急了眼,进攻的命令不断的从他口中发出,催促的号角不断响起……
在不计伤亡的情况下,后金兵终于靠近了兵车,而兵车上的铁丝网另一个作用也显现了。
在以前车阵的车帮低矮,后金兵马术娴熟,纵马可跃,然后借助马力,肆意砍杀,但现在车帮加上钢丝网足有两米多高,一般的马匹是越不过去的,大多数都是到了车边人立而起。
而前一番的胜利已经让明军信心足足,现在看钢丝网如此好用,信心更是爆棚,见到这样的情况,钩镰枪手立刻从两块钢丝网缝里把钩镰枪伸出……
当然也有冲过来的马匹,但马匹跃过时大多都被钢丝网刮伤,跃过之后有战士的一段时间不好控制,而在里侧又是车阵,或射箭、或枪刺,后金兵并没有赚到什么便宜。
但是随着马匹的挤压,外围的钢丝网被挤倒的越来越多,越来越没有效应了,战场上已经是乱成一片,这时袁崇焕旗语再次打出——骑兵出击!
骑马站在一处高岗上,岳托时刻注意着战局,在明军骑兵出击的那一刻,他的心提上了喉咙眼——胜败在此一举了!
不过因为后金的骑兵在战力上比明军的骑兵高上很多,岳托心里还是淡定了一些,当然因为后金骑兵死伤的太多他的心在滴血——这可都是他的嫡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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