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
四人都是呆了一呆,没想到后金兵撤退的如此厉害!即使是沈清平也是如此,虽然他知道历史上后金兵曾经主动撤兵,但没想到居然会提前了一年!
“努尔哈赤此人不简单!要剿灭后金只怕是要实力上的全面碾压才行……”
存人失地,人地两存;存地失人,人地两失;撤回去休养生息,此举极合兵法策略,而睡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眠,这也意味着以后会有一场恶战,沈清平心里暗凛。
而对于纪用来讲,他要的就是收复疆土的消息,此事对他来讲简直是喜从天降!
“哈哈哈……天公作美啊!为你我结为兄弟作贺礼,哈哈,皇威浩荡,宵小伏摄,走,咱们兄弟一起去看看!”
纪用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
……
时光回溯……
四月的京师早己是浓荫遮地,让人浑身舒爽,官房里叶向高呷了口茶,打开了孙承宗送来的奏章——对于来自辽东的奏章以及云南的奏章他都会在第一时间审理,毕竟这两个地区牵扯到军情!
而当他打开孙承宗的奏章后就看到了孙承宗对监军职责的厘定。那个时代皇权与士大夫对治权的争夺还很朦胧化,叶向高只是感觉监军只管军心,避免了对军事上的指手画脚,这主意倒是不错,于是提起朱笔,在上面批了个阅字,然后让小黄门送宫里去了。
而魏忠贤和叶向高一样,知道天启帝十分在意辽东的军情,同样的不敢怠慢,但是当他打开孙承宗的奏章时,和叶向高的坦然自若不一样,他额上的汗水涔涔而下……
对于魏忠贤来讲,他虽然出身低,但他却不傻,高处不胜寒,越是身处高位,他便越觉的危险,而越是危险他便越想着安全,而他想当然的认为权又越大,对头越少才越安全,所以他才不顾一切的招揽权力,打击东林党人!
当然处在他的位置上他也感觉自己在皇权面前犹如蝼蚁,但对皇权他却不敢打压,但他也比较聪明,想了个法子,建生祠,生祠是民众祭拜的地方,他是想挟民意来抗皇权以保护自己。
当然这些都是他潜意思的行为,可孙承宗的奏章左一个军心、右一个军心却让他猛然惊醒——他的手伸的太长了!
皇上派去了监军,你还去招揽孙承宗,你什么意思!
“真是糊涂啊!派什么刘应坤去!这沈清平倒真是个人物,看事情明白。”
魏忠贤心里后悔着,当看到最后,孙承宗所写此法之沈清平所献,因为此言点醒了他,他心里有些感激,忍不住赞了句,但随即眉头一皱——他再次看到了孙承宗为高攀龙的求请之语。
但此事他没有决断权,只能在一旁下狠手,因此看完之后,他一边琢磨着对伏的法子,一边想着:“亡羊补牢未为晚也,把这奏章呈上去足以显示我的皇上并无二心,皇上定会谅解我……”
而后又想到:“只管军心,此法极妙……如果皇上高兴,那么定是我错了,以后定当改之……”
一路沉思,熟门熟路的来到后花园御工坊之后,魏忠贤用谄媚的声音说道:“皇上,辽东来信!”
听此,正在拉锯的天启帝立刻放下了木锯,接过了信……
其实天启帝此人和万历帝一样,都是极为聪明的人,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这两人都懂的抓大放小,举重若轻,只抓主要的,次要的都让臣子们去做,做不好还申饬,相比崇祯的事必亲躬,眉毛胡子一把抓,不知高明多少倍。
而实际上两人抓的只有两样军权和人事权,这两样是皇权的最核心成份,凡事都是人去做的,人事权在手,治权也就在手了——不按我的意图做,我就拿下你的官,让你没权做!
而要是不服气,军权在手正好拿你祭刀。
所以从这方面来讲,军权实际是皇权核心中的核心,每一位明智的皇上都会尽力保障军队心向自己,也就是军心心向自己。
而现在奏章里写的居然是军心保障之法,而且还有了具体措施!
而在朱由校的心里这种方法不仅可以教育军心更方便监视军心,朱由校越看越觉的头顶是一片朗朗乾坤,笑容慢慢的在脸上展开,最后忍不住欢笑道:“妙,妙,好法子!没想到辽东军里竟出现了一位大才,这沈清平是前时得首功者吧!他现在是什么品级来着。”
冷汗在魏忠贤后背涔涔而下……不过他记忆力极好,急忙回道:“启禀陛下,沈清平现为六品武官,初授昭信校尉。”
“太低了!”朱由校脱口而出,然后继续问道:“他多大?”
“回皇上,十七。”
“哦……”朱由校沉思了一下,继续说道:“升一级,初授武略将军,赏银百两,哦,对了,前曰秦督帅不是想要些什么钢丝网吗?你下旨让他回五军都督府传授一下。”
这只是借口,感觉沈清平是大才,朱由校想重用,但武将握兵,向来为皇家所忌惮,所以他要考察一下沈清平的心性,这也是天启帝思考了一下只提沈清平一级的原因。
其实按照沈清平所提出的教管军心的法子,朱由校恨不得再提他三级,当然他也是感觉沈清平太年轻!
而听此,魏忠贤急忙说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我大明又得一俊彦,以后定能助我皇开疆扩土,扬我大明皇威。”
朱由校一直心忧辽东之失,这话说的他极为高兴,“哈哈”笑了一阵子,朱由校继续说道:“孙老头倒是有伯乐之光,也罢,就卖个面子把高老儿放了吧!”
说到这里朱由校眉头一皱,又恨恨的说道:“不行,那高老儿实在可厌……贬他一级,让他到翰林院负责编撰教管军心之书,他们不是博学多才吗,让他们二个月拿出来,不然,哼哼……”
“老奴遵旨!”
见朱由校居然给高攀龙派了这个话,此时魏忠贤己清楚此事在朱由校心里极重,也不敢下阴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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