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外,留守的黑衣人被刘长青一行五人死死压制,不断后退,全无还手之力。
哪怕黑衣人的实力本来很强,同时面对五人,却还是捉襟见肘,何况他身上还有伤。
若白堂不及时赶来,黑衣人便只能选择逃跑,否则他只能死在这里。
好在白堂来了,并且在赶来的一瞬间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实在是太快了,这样的速度可不多见。
黑衣人压力骤减,当即便从战团中脱离出来,略微调整之后,便主动朝刘长青一行人发起攻势。
顷刻间,剑气纵横。
黑衣人的剑法诡异多变,剑锋所指之处,总有隐晦的剑气随之发出,可见其内力之深厚,远非常人可比。
刘长青使了个眼色,当下便有两人朝白堂冲去。这两人皆是崆峒派中人,自然唯刘长青马首是瞻。
在手下朝白堂攻去时,刘长青心中却疑窦丛生。白堂为何没死?又为何会出现在此处?想着想着,刘长青心中渐渐有些不安。
被刘长青派去对付白堂的二人中有一人使着双钩,正是昨夜在窗外拦下白堂那人,白堂怀疑此人便是曾在天雪产业中妄图救走天雪俘虏的那个双钩人。因为刘长青和那俘虏之间的关系,这个猜测显然十分合理。
另一人拿着龙头杆棒,此刻在手中一抖,如软鞭般朝白堂卷了过去。
白堂凭着自己的速度优势与二人周旋,手中长剑运用自如,每一次的刺,撩,劈,砍都极为熟练,全然没有生涩之感。
这便是剑术掌握带来的好处,原来的白堂初学剑法,虽然练过一段时间的剑招,但对剑的运用还很生疏,只能够按照剑招一板一眼的使剑,毫无技巧可言。
但如今不同,白堂感觉剑招仿佛已印在心中,对剑的熟悉感也提升不少,使用起来也算得心应手,基本上信念一动,手中的剑便随意而出,配合白堂加速挂在速度方面的加成,同时应付那两人的攻击倒也游刃有余。
当然,这是在加速挂带给白堂加成的情况下。当加速挂效果结束的时候,白堂的移动速度和出手速度等方面都会下降一大截,那时他便不是对手,甚至可能连逃跑都做不到。
好在加速挂还能持续几分钟,在这几分钟内,白堂在这两个对手面前几乎相当于无敌。
何况,白堂还有帮手。
张云深已经从洞中冲出,由于白堂离得近些,张云深便将拂尘朝白堂的对手双钩人甩去。
那骤然响起的破空声,简直堪比一把大锤。
双钩人面色一变,当即停止攻势,便要抽身闪避。
白堂哪能让他如愿,剑光闪烁间已化作雪花一般,朝着双钩人的身侧映了上去。
面对二人夹击,双钩人没有白堂那般速度,自然无法全身而退。
双钩人瞬间便已做出取舍,硬是避过张云深的拂尘,白堂刺来的剑自然躲不干净,六剑当场中了三剑,虽然伤口不深,却也血流不止,失去了再战之力。
张云深见状,便不再管白堂这边,转而朝刘长青攻了过去,那边黑衣人以一敌三,虽然没有之前一对五时的狼狈,却仍不是对手,何况他的内力消耗甚快,这时已不再挥洒剑气,只是凭着精妙的剑术与刘长青三人周旋。
此刻刘长青心中疑虑重重,他能看出黑衣人用的剑招正是出自崆峒剑法,但他却不知道崆峒派中谁能将剑法修至如此境界。
按理来说,崆峒掌门宋启坤自然是最值得怀疑的对象,可一是刘长青已亲自确认宋启坤死亡,二是宋启坤自中年后便无人见其使过剑法,就连宋启坤的武器都没人见过,因而刘长青才拿捏不准,不好判断黑衣人的身份。
只是白堂和张云深的出现,让黑衣人的身份基本已昭然若揭,只是刘长青不愿相信,也不敢相信。
这时,已有崆峒弟子和长老赶到这里,其中自然有刘长青一派的,毫不犹豫便上前帮忙,更有人直接高呼:“张云深意图夺取掌门之位,大家快将他拿下!”
有不明真相,惯于做一根墙头草的,自然随波逐流,前去阻拦张云深;也有智商在线,善于思考的,却是冷眼旁观,判断着眼下的局势。
刘长青见状大喝:“我现在是掌门,大家听我命令,快将张云深和这黑衣人一并拿下!”
于是更多人涌上来,却是将刘长青这边的黑衣人也围了起来。
“我说的是那个蒙面的!”刘长青气极。
于是和张云深一起的黑衣人便摘了蒙面。
瞬间,除了尚在打斗的白堂和拿着龙头杆棒的人外,其余各处都陷入一片寂静之中。
良久之后……
“掌门!你没死?”
“见鬼啦!”
“要死要死……”
不同的人在这一刻展现出不同的面孔,其中有惊喜,有惊吓,也有无动于衷。
但至少对宋启坤一派和大多数中立派来说,这无疑是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刘长青意图篡夺掌门之位,两度找人刺杀于我,并联合外人密谋夺我崆峒秘藏,实乃大逆不道,大家速速将此逆贼拿下!”宋启坤剑指刘长青,沉声喝道。
刘长青面色早已十分难看,却还是强自辩解道:“掌门!我究竟哪里对不起你?你为何如此污蔑我?”
宋启坤冷声道:“前夜杀我之人速度奇快,但轻功却稀松平常,因此他逃跑时一直都是在急速奔跑,这会对鞋底造成极为严重的磨损。而张长老已在一个弟子屋内找到那双磨损严重的鞋子,那弟子平日与你交往甚密,昨日却已不见其人。可是今天,他却又出现在你身边,并且使出了非我崆峒派所授的武学,你还敢说你和外人没有勾结?”
听了宋启坤的话后,不少人已经将目光转向随刘长青一起的黑衣人,因为那个面孔他们并不陌生,毕竟在一个屋檐下共处三年,哪怕此人平日里不喜出门,却也会有不少人见过他的。
张云深在这时提醒道:“秘籍现在就在他的身上。”
刘长青等人面色都是一变,他们并不知道洞**另有机关,自然也不晓得张云深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
正是未知才让人感到恐惧,刘长青已近乎绝望,他已经不敢去想,在这整件事情的背后,究竟还有多少事情是他所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