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耀坤的脸色已变得很难看,这似乎正说明白堂说的有理,否则他大可出言反驳,而无需像看着仇人似的瞪着白堂。
赵铎这时突然开口:“这位兄弟,耀坤可是出身于武将世家,他的父亲如今也是我朝重臣,你可要注意你的言辞,小心言多必失,被我父皇听了去,或许可定你个妄议朝臣之罪。”
赵铎的语气很温和,脸上还带着一丝笑容,像是在对白堂进行善意的提醒。
白堂心里却是冷笑连连,赵铎这话显然是在威胁他,让他不要乱说话。
原本看赵铎面相还像个好人,如今看来却和那何耀坤是一丘之貉,二人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倒是配合着演了一出好戏。
白堂甚至开始怀疑,或许刺杀赵恒的那些人便是这赵铎派来的,此刻表面上看来似乎是兄弟一家亲,但谁知他背地里有没有搞什么勾当?
赵恒自然不会看着白堂受人欺负,这时却是朝赵铎笑了笑:“二哥言重了,我这朋友说的本也在理,耀坤兄本就是靠着家里的荣光才获得了上这顶楼的资格,这又有何不可承认的?不说耀坤兄,单就说我们这些皇子,又有几个为我大华立下功劳的?不过也都是靠着这层身份才能享受上这顶楼的特权。今日听了师兄所言,宛如当头棒喝,想到我平日里那不学无术的样子,我都感到有些汗颜了。”
赵恒这番话让白堂等人都对其另眼相待,原本在白堂等人眼里赵恒就像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可如今看来,那不过是赵恒其中一面。
至于究竟哪一面才是最真实的赵恒,那恐怕就只有赵恒自己才知道了。
赵铎显然也有些意外,此刻不禁笑道:“没想到元休竟有这样的口才,果真不愧是我们皇族的血脉。”
说到这里,赵铎略微一顿,而后接着说道:“不过虽说元休言之有理,可我们也不能妄自菲薄,虽说如今尚未建功立业,但日后或有为国效力的机会也未尝可知。”
何耀坤这时接过话头:“二殿下说的对,六殿下怎可拿我们与这些乡野村夫相比?我们将来可都是要登上朝堂的,这些匹夫也不过就是在江湖上小打小闹,如何上的了台面?”
赵恒冷冷的看着何耀坤:“可我这些朋友里有人马上便要随军去边关打仗,而你还在家里享受你的富贵荣华。”
何耀坤脸皮抽了几抽,一时却是无言以对。
白堂这时说道:“既然何公子出身于武将世家,想必功夫了得,不如你我过上几招,权当相互指教如何?”
何耀坤面色一阵变换,而后却是咬了咬牙,开口说道:“你有什么资格让我指教?这顶楼有一项考验便是武学,若你能通过考验才有资格和我一战。”
白堂挑了挑眉:“何公子可通过考验了?”
何耀坤撇嘴道:“我乃将门之后,何须通过考验来证明我的实力?”
白堂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果然是个靠祖荫活着的纨绔子弟……”
见何耀坤张嘴又要反驳,白堂当即伸出手来:“罢了何公子,你也不必多说,我就去通过那考验给你看看,毕竟本事不是靠嘴说的。”
说着,白堂便以下了楼去,向楼梯口的小厮问过考验的事后,小厮便带着他走进了九楼的一个房间里。
这房间很大,里面有个小型比武台,显然是供参与考验之人所用。
白堂正准备问这考验是怎么个考验法,却见带他来这房间的小厮直接走上台去,而后对白堂说道:“规则很简单,谁先下台谁便输。”
说罢,小厮指了指台上:“请客观上台。”
白堂有些诧异,谁能事先想到守着楼梯口的小厮竟然是负责考验之人?这还真是人不可貌相,之前白堂可没看出这小厮竟会是个练家子。
小厮的身材并不壮实,个子也不高,看着也就是一般身材,比白堂还要差上些许。这样的人实在很难让人感到威胁,也很容易让人忽视。
但白堂却不敢生出轻视之心,既然对方能做为这考验的人选,想必实力不弱,不然这考验设来还有什么意义?除非这万里楼老板胆敢糊弄当今圣上,可若真是那样,万里楼怕离倒闭也就不远了。
白堂很快便上了台,而后看着小厮问道:“你的武器呢?”
小厮淡淡道:“武器只是外物,武者最重要的还是修炼自身,自身的实力才是真正的实力。若客官对自己的实力不够自信,使用武器也无妨,但小的向来空手惯了,若用武器反倒成了掣肘,因此不用也罢。”
白堂笑了笑,当即将伞和长流剑都放在台下,而后朝小厮抱了抱拳:“请阁下赐教。”
小厮也不客气,只见他突然扎下马步,而后沉声一喝。
随着这喝声响起,一股气流陡然间便以小厮为中心朝着四周狂卷而去。这气流声势浩大,刚一成形便让白堂感受到一股推力,等那气流临近的时候,白堂的脚竟已随之贴着台面滑出半步距离。
白堂不敢尝试被这气流临身会是什么感受,他担心那一瞬间他就会被推下台去,因此他选择一跃而起,无奈身处楼层,这一跃受层高所限,也不过两米多高罢了。
不过这个高度却已足够,那股气流直接自白堂身下卷过,也不过就一米多高,虽是导致白堂在空中的身形有些不稳,却也没让白堂移动分毫。
小厮抬头看着白堂,眼里不由闪过一抹惊讶。不过很快他的神色便已恢复正常,而后站直了身体,对白堂抱了抱拳:“请客官出招。”
白堂见状也不客气,当即便自半空朝小厮冲去,而小厮这时正盯着白堂,却是不动如松。
白堂直接全力出手,身形瞬间便已闪到小厮身前,而后一掌携猛虎之力击向小厮胸口,想要借此一掌将小厮推出台去。
小厮又是一声沉喝,竟是硬挺着胸口受了白堂这一掌。
随着一声闷响,白堂倒飞而出,在空中翻了个跟头方才落到台上,却见小厮面无异样,似乎那一掌对他来说就和挠痒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