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屋内仿佛凛冬已至,人们呼出的气息都已清晰可见,距离白堂和花隐雪最近的人脸上甚至凝了霜。
在这样的寒意之下,全无防备的流茫门弟子几乎成了等待收割的作物,白堂甚至都不需要再使用加速挂,几乎做到了一步杀一人,于闲庭信步间便取人性命。
白堂也不知道这些流茫门弟子双修都修到哪去了,或许在这些年的传承里流茫门双修的本意也变了质,不然这些流茫门弟子如此废物是怎么回事?
当然,也不是说这一屋子都是废物,至少有那么一个人表现还算好,虽然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行动上看起来却仍旧灵活。
可惜也只是灵活而已,对白堂来说仍不够看,或许解决别人只用一剑,而解决他则需要两剑罢了。
屋里的人很快便被白堂和花隐雪杀绝,当二人将目光转向门外的时候,发现门外已经围满了人。
当然,不只是门外那一片范围而已,整个屋子都已被团团包围,一时间只能看到人头攒动,具体有多少人却是数不来的。
“你们是天雪谷的?为何来寻我们的麻烦?”门外一个壮汉问道。
白堂冷笑道:“因你们流茫门为祸人间,祸害良家妇女,江湖中各大名门正派已经汇集人马前来讨伐尔等,我和我师姐只是来打个前锋,先来探探情况,不日正派大军便将至此,尔等还不束手就擒?”
门外流茫门弟子们面面相觑,其中不少人已露出慌乱之色,看样子像是已经做好了跑路的准备。
为首的大汉却是皱眉道:“大家不要听信他的一面之词,我们在外面的兄弟并没有传来这个消息,都不要慌,他定是在虚张声势罢了。”
白堂冷笑:“是不是虚张声势过会儿你自会知道,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们一共来了三个人吧,那位兄弟一直留在镇里就是为了给大部队传递消息,想必今天大部队就会快马加鞭赶到这里,我奉劝你们还是快些离开的好,不然等大部队来了你们可就跑不掉了。”
壮汉身后一个瘦子犹豫道:“师兄,我们……”
壮汉抬起手来,示意对方不要说话,而后却是露出一抹狞笑:“就算真有大部队又如何?在他们赶来之前,想必我们已经拿下你二人了。两个人的内力都是阴属性,这对我们来说可是上好的双修炉鼎啊。”
听了壮汉的话,白堂顿时惊了,他可是个男人啊!这些流茫门的牲口们为了双修竟是饥不择食,连性别都顾不上了吗?
壮汉也是个说到做到的痛快人,在说完之前那番话后,便朝着白堂和花隐雪一挥手:“上!”
其身后的流茫门弟子们此刻目光都有些火热,他们受壮汉提醒之后,顿时对白堂和花隐雪充满渴望。当然,大多数人还是更渴望和花隐雪这样的美女双修,至于白堂那纯粹是无奈之下的选择。
毕竟上乘的双修炉鼎不多,像白堂和花隐雪这样修炼阴属性内功并已经小有所成的那在上乘炉鼎中都属拔尖了,更甭提花隐雪还是天生寒体,那可是千年难遇,对流茫门弟子来说简直比天材地宝都要珍贵的多。
在流茫门流传下来的典籍中有过关于“至阴之体”的记载,那种体质的女人可遇不可求,是炉鼎中的绝品,对流茫门弟子可谓大补。据传流茫门开派祖师便是有幸得到一个“至阴之体”的炉鼎,使得修为突飞猛进,在当时于江湖中闯出不小的名头,而后才成立了流茫门,并且当时在邪派中的地位就和当今正派中的顶尖门派差不多。
只是关于流茫门开派祖师的记载是否属实就无人知晓了,因为相关记载只有流茫门自家典籍中有那么一段记载,或许就是开派祖师为了面子给自己脸上贴金罢了。但这至少给了流茫门弟子一个希望,几乎所有流茫门弟子都有一个共同的梦想,那便是获得一个“至阴之体”的炉鼎,从而一飞冲天,雄霸四方。
因此花隐雪对流茫门弟子的吸引力是巨大的,流茫门弟子已经认定花隐雪便是至阴之体,原因很简单,这可是他们称霸武林的希望,他们不愿打破这个美好的幻想。
一个个流茫门弟子像是看到猎物的饿狼,蜂拥着从那紧窄的门框挤进屋里,而后一个个便像是羊癫疯似的打起了摆子。
“好冷啊……”有人哀嚎着,想要退出屋子,却被后面的人挤的愈发靠前,还没来及挥起武器,就被白堂一剑封了喉。
外面的人不知屋里情况,一个劲的朝前挤着,生怕自己晚上一步便连炉鼎的手都摸不着了。
屋里的人却后悔不迭,进退不得,最终带着满腔悲愤死在白堂和花隐雪的剑下。
他们好恨呐,为何竟会被同门逼至如此境地?与其说他们死在白堂和花隐雪的手上,不如说他们是死在同门师兄弟的贪婪之下。
渐渐的,屋里的尸体越来越多,屋内的空气也越来越热。流茫门弟子仍旧不停的从屋门或是窗户挤进屋里,在为这间屋子增加尸体的同时,也提升了温度。
白堂和花隐雪的内力已所剩无几,内力外放本就是极为消耗内力的一种方式。白堂和花隐雪终究还很年轻,没有几十年的功力积累,内力并不浑厚,自是坚持不了多久。
白堂的内力还不如花隐雪的多,毕竟花隐雪已经修炼了很多年,多少有些积淀。而白堂来到这世上也不算久,内力全靠秘籍加成,自身并没花太多功夫放在内力的修行上,若非还有无限内力相助,他怕早已后力不继倒在地上。
此刻花隐雪的脸色已有些白,她的内力几乎已经消耗一空,但她却咬着嘴唇,仍是那么倔强,哪怕只剩最后一丝内力,也要将之放出,即使这么点内力对流茫门弟子的影响已微乎其微。
花隐雪终究还是倒在了地上,她已经十分疲惫,无论是身体还是内心,都已无法再坚持下去。
要知道,在她释放内力的时候,她手中的剑也没有停,此刻她的剑已跌落在地,之前用来握剑的右手却还在止不住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