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全身长满章鱼似的透明触手,一个四肢嵌入鱼翅形态的刀锋,脖子上还留有鱼鳃的器官。
瑞基瞳孔收缩,死死的盯着两个浑身环绕着冷酷气息的鱼人,他就是再蠢笨,也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诡异。
无故袭击和退却的海兽,和恰巧出现在军舰上的鱼人,时机的巧合很难让人不产生一些恐怖的联系。
海兽?鱼人?
早就被海兽的袭击吓成惊弓之鸟的海军,反应过来后迅速的举起枪口对准过来,又有海军揉搓着眼睛狐疑的指着远处的海面道:“有,有一艘海船在靠近。”
海面上都是血水混浊的尸体残骸,正常的情况,海船都会绕道走开,怎么会选择靠近过来。
瑞基的短眉毛蹙在一起,他死死的盯着两个鱼人,不太确信的问道:“鱼人,是你们操纵这头海兽在袭击军舰么?”
周围的海军哗然,有些海军的手指已经扣动到扳机上。
参差的碎发下面的小眼睛没有一丝人类的情感,恶牙的余光瞥向躲藏在角落中悄悄操作转动炮膛的海军,炮膛的膛孔正对准向靠近的的海船。
六条的眸子则森冷的看着瑞基,透明的触手从怀里抽出一张照片,然后他比对了一下瑞基和照片上的人物,答非所问道:“光头疤脸,你是瑞基上校!”
瑞基面皮狠狠地抽搐一下,他最讨厌别人叫他疤脸,但是并没有立刻发作,而是有所忌惮的盯着两个鱼人:“你们是来找我的?你们究竟是……”
后半截话还没说完,只是前半句话的信息就足以让恶牙和六条最终确认瑞基的身份,他们俩便同时突然出手消失在原地。
嘭!
炮膛从中间被径直斩成两断,锋利的刀刃染血,三名海军躲闪不及胸膛被划割开肉,肋骨切口平滑,碎裂的脏器剖露一地将还没来得及放入进去的炮弹污染。
哗嗤哧啦……
怪异的声音,几个举枪的海军同时被透明的触手缠绕住腰肢,像是收勒的绳索使劲的绞束着肌肉和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衣服好似麻花一样扭曲,浑浊的血水汁液渗出衣服,被吸盘“汩汩”的吸入进去,透明的触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血腥的红色。
腰肢被缠断,血液被抽掉成干尸软倒在地上,六条触手疯狂的向旁边抽扯,厚唇状的吸盘诡异的张开喷射出腥红的血箭。
血箭滚烫带着腐蚀的高温,稍稍碰到一点就身上就会烫出一个水泡,然后破裂流出脓汁,四周的海军惊恐至极的散开。
这边六条舞动着触手和喷射的血箭在清理着甲板上的海军,那边恶牙手起刀落便是一具尸体,速度同样丝毫不慢,而他们脚下移动的速度又极其的快,枪口很难瞄准对上,场面根本就呈现出一面倒的高效屠杀。
鼻息中是愈发浓郁的血腥味儿,瑞基狠狠的吞咽了口吐沫,就在此刻海船终于停靠过来,克洛和赞高一前一后的走上军舰。
“瑞基上校!”克洛朝着瑞基走去,半途拦在前面的海军被赞高用圆锯切成两截。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瑞基牙齿都在打着哆嗦,他当即意识到这两个男人和那两个鱼人也是一伙儿的,可是他一个都不认识啊,“袭击海军可是重罪,你们……”
“看来瑞基上校还没有猜到我们的身份,那么,我可以给你提个醒……”克洛托扶着镜框,语气阴冷的就好似一条毒蛇在瑞基的脊背上蠕动:“上个月,一次友好的邀请和聚会,但是瑞基上校当时你的做法好像称不上一位友善的客人。”
瑞基表情僵住,瞳孔收缩成针孔状。
“看来,瑞基上校想起来了,对了,我刚才说的话是在转述亚尔林中校的原话。”克洛嘴角勾出阴冷的弧度,阴仄仄道:“亚尔林中校托我向你问候!”
“亚尔林?中校?”瑞基脑海中浮出一张脸上挂着笑意的谦卑面孔,他喉头蠕动了一下,难以将眼前的惨剧和当时的那个少尉联系在一起。
“看来海军第44支部的消息很滞后啊,前段时间海军153支部和第16支部联合剿灭了一伙穷凶极恶的鱼人海贼团,在这场战斗中,亚尔林少尉表现突出,已经被本部授予了中校的军衔,唔,本部的命令是前两天传达下来的。”克洛幽幽的陈述道。
剿灭了一伙鱼人海贼团?
你怕不是在逗我!
瑞基下意识的瞥向两个凶残屠戮的鱼人,额头上面全是冷汗,他咬牙切齿道:“你们疯了,就因为那么点事情,你们竟然就敢袭击海军,简直就是疯子的行径!”
“不,我们可没有袭击海军!”克洛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制作精美的卡片,这是海军俱乐部的请柬,他双指夹住然后松开,任由白色的卡片掉落在血染的甲板上,“我们只是来送请柬的,而瑞基上校你则是友好的接受了邀请,遗憾的是在来的途中你们的军舰被一只海兽袭击,瑞基上校你不幸罹难身亡。”
这句话就可以确实海兽的袭击同样是被人为操纵的,瑞基遍体生寒,他慌忙摇头道:“不,不不,我可以参加这次聚会,我们海军第44支部会加入海军俱乐部的。”
克洛冷笑一声,一步跨出站在瑞基身前,猫爪上弹出刀刃刺透对方的胸膛,“亚尔林中校会在海军俱乐部上,对于你的死亡表示沉重的哀悼的。”
瑞基脖子僵硬的低垂下去,不可置信的看着穿透身体的利刃,喉咙里溢出鲜血,他不甘心怨毒道:“会有人怀疑这一切的,本部也迟早会察觉到真相,你们会付出代价。”
“你放心的去死,不会有任何人怀疑的。”克洛麻利的抽出刀刃,顺手将瑞基的脖子拗断扔向海中,然后才慢条斯理的看向甲板上仅存的不超过10名幸存的海军,幽幽道:“这些幸存的海军,都是目睹瑞基上校你被海兽吞入肚子里的人证啊,赞高!”
沾血的圆锯在空中如同钟摆的来回晃动,赞高压低帽檐,嘿嘿道:“一、二,赞高!”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