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他的爵位定下来了,军功是实实在在的,没有一分虚假,但是封地方面通常都是本人到了大宗正院,由院里提供的几块近似的封地来让受爵者自选。
但是这些封地位置都是由户部推选出数据,然后兵部考虑对朝廷的战略因素赞成或否决一些,然后再由礼部来确认最后位置的,如果没有门路的话,直接给你安排几处糟糕的地方,那你叫苦叫屈都没地方说理去。
车晨他们已经委托能够跟京城里说上话的程千户他们去打点了,但是这些也不是万无一失的,穿越者们可没忘了在盐城时候那位费县君的敌意。
何况他们既然加入天枢府,并且与桐城方家和天象军以及大明太庙祭司几方亲近,那么在阵营上先天就在向皇家一派靠近,作为皇权的主要对手,代表传统文官士大夫阶层的清流们自然要想办法减除皇家的羽翼。
只要是政敌看重人,他们就想办法打压,政敌想要办成的事情,他们就想办法搅和,不管这些对国家有没有利,这是清流嘴炮党一直以来的“优良传统”。
这些事情在朝廷斗争了几十年的张煌言心里是门清的,他也乐意照顾穿越者这些年轻人,不说本身就欣赏这几个修行晚辈,就是之前在盐城的所作所为,都是天象军欠了人情,于情于理都要出手相助。
“老夫知晓了,此事倒是不难,几位小友的军功切实,怕的不过是朝中有小人作祟,且等上十天半月,老夫管教你们如意,就是不知几位打算选择何处作为封地?”
然后张煌言又补充了一句。
“要知大明境内和境外之地,情况可是大相径庭。”
车晨他们之前早就了解内情了,大明境内分为腹地和边境,腹地一般只有三尉和三大夫的低级爵位可以世袭,边境和海外才可以封赏男爵以上五等爵作为世袭领地,这也是当年隆武帝的先见之明,既可以解除历朝历代藩镇作乱的问题,又避免出现大明后期宗室勋贵泛滥成为国家负担的问题,而且被封在边境和海外的贵爵还可以成为大明本土的屏障,如果想要扩张就只能向外扩张,更是一点点壮大了大明体系的实力,此策简直就是一举四得,也只有隆武帝那般英明雄主才能想出此等策略,力挽狂澜解决了大明灭亡的危机。
所以车晨有时候真怀疑那位隆武皇帝是不是也是穿越者?
车晨他们的目标是东番岛,也就是后世弯弯基隆市一带,虽然地形差了点,但是既不缺矿产资源,也有鸡笼河沿岸的小块冲击平原,还有鸡笼河入海口的天然良港,以及社寮岛这个海上屏障遮风挡雨,简直是新手村绝佳的立足之地。
东番岛自然是属于海外,在这个时期是普遍受到大明上下蔑视的蛮荒海岛,天朝上国的自信就是这般强大。
实际上如果不是满清入侵,郑成功退居弯弯,将蛮荒之地开发出来成了宝岛,估计就算中土没了战乱,到了百年后,中土的人也不会重视这里。
没看后世琼州岛那么大地方,还有石碌铁矿这亚洲最大铁矿这种资源,不也是到了霓虹国入侵之后才开发出来,而且还是后世海南炒房热和旅游热才让这里火爆一时,人口大增,不然仍旧是天涯海角的发配之地。
所以车晨他们选择这里,那些有可能从中做手脚的清流势力或许还会在后面推几下呢!
当然这种事情穿越者们是不可能将命运交给对手来选择的。所以才有了宁波府一行,之后还要继续南下去福州。
车晨没有先道明目标,而是再次施礼道:
“有感大明军备不足,军门执掌天象军竟然连把像样的兵刃都没有,为此晚辈特意炼制了一批凡间刀兵献给军门,以助大明早日剿灭突虏,光复北地!”
说着打开阴风袋,顿时嘡啷一阵金属碰撞乱响,就见车晨从阴风袋之中倒出一堆简易木箱子来。
隔着固定的木条,可以看出里面都是牛皮纸包裹的铁器来,目测就有不下数十。
后面的郑铭动手拆开最上面一只箱子的木条,就见里面都是用牛皮纸包裹,上了一层油脂的青亮钢刀,每一箱子有五十把,一共五百把钢刀。
一旁的师爷震惊的拿过一把。
“这……这是戚家军的苗刀?还是精钢所铸,宝刃啊!”
作为绍兴人的师爷从小就听长辈说起当年戚继光在江南选兵,打造出抗倭灭虏的天下雄兵戚家军的事迹,而且家里跟戚家军拐着弯也能轮上关系,所以虽然是文人,但却一直十分崇拜戚家军,向往那种热血军旅生涯。
不然也不会在当年张煌言以一介举人身份创立义军反馈突虏的时候就孤身投奔,因为天象军的组件就是大部分模仿戚家军的形制。
这一次火龙箭等火器因为厂家那边生产跟不上,所以还需要几天才能到货,实际上大明工部和皇家军器监都已经开始仿制火龙箭等火器了,这让穿越者手里的火器价值大减,不过这种现代工业批量制作的冷兵器却是古人难以仿制的。
所以这一次车晨他们捐献的还是大批的钢刀。
无他,这东西在现代成本太低了,普通碳钢在古代来说就是极好的材料,比那百炼钢也差不多少,缺少的就是反复叠打出的花纹和晶体结构罢了,每一柄钢刀对普通士兵来说都是可以传家的宝刀,吓人的是穿越者们一拿就是几百把,即使张苍水这样传奇之下最顶尖的大师级人物也不由动容。
长一百二十五厘米,宽七厘米,厚五毫米,乃是用高碳钢条加工磨制的,刀身笔直而厚重,类似唐代的仪刀,也就是戚继光发明的苗刀之前身。柄长三十厘米,正适合双手把握。
张煌言命人叫来两个亲兵,让其解下身上腰刀,另一人手持车晨献上的钢刀挥手一劈。
锵!
一声脆响,原本亲兵的佩刀顿时出现一个大大的缺口,这腰刀是铸铁打制的,而且铁质粗劣杂质颇多,但胜在比较厚实,不过遇到现代高碳钢的机制刀具,自然就成了破烂货。
那亲兵当场就把破了口的腰刀丢弃,把钢条打制的直刀搂在怀里不松手。
张煌言瞪了他一眼,这小子却好似没看见一样,两眼望天,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