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符炼制成本大幅度下降后,宗圣馆刻意低调的没有对外宣布,别看只是一个小小的改进,但在飞符使用越来越广的今天,却有着很重要的意义。
——话说十多年前,似乎大家对飞符的依赖远远没有今天这么高……
一旦消息被大肆渲染出去,赵然很担心保不住这项成果,到时候真师堂直接索要这门秘法,你给不给?这又不是修炼的独特功法,可以用师门秘传来拒绝,飞符仅仅是为了联络方便,无关修行本身,不给出去很难交待。
可是给出去吧,又没什么好处,所以需要一个好时机。
因为这项改进,这两位双修被赵然半利诱半威逼的从羊草山搬了家,迁入大君山洞天,成为了依附宗圣馆的散修。
为了照顾景星居士的事业,赵然在大君山脚下建了一处正规的庄园,正式命名为“大君山授箓大学堂”,交给景星居士打理。
龙卿欵如今正在埋头苦干,手上同时有两个在研项目,包括传讯飞符和传物飞符的继续深度改进,以及依旧迟迟无果的自走犁。
正因为有了飞符成本的大幅度下降,赵然才有了更强烈的全国布点的信心。
接下来要商谈的是另外百分之五十彩金的分割方案。
修行彩票发卖之后,一半收益放到兑奖池中用于发放奖金,剩下的一半肯定不能拿出来哥俩好。真要这么干,和抢劫也没什么区别了。
对于这一观点,黎大隐也心知肚明,表示认可。
赵然开始掰指头:“关于剩下的一半彩金,我们这么分:其中的五分,要用来招募人手,修缮场地,购买比赛耗材,给裁判、编排赛制、账房等等人员开支薪俸,黎副印是否同意?”
这是黎大隐征募团队运营修行球大赛的开支,他肯定嫌少不嫌多,当即提出异议。在一番沟通之后,最后确定了一成的比例。
赵然继续掰指头:“再拿出一成五来给《君山笔记》,作为报道、宣传以及彩票印制开支。”
黎大隐不同意,于是继续沟通,赵然继续妥协,确定为一成。
“拿出五分给各处发行点,各处发行点按照发卖额计算,卖得越多,拿到的提成就越多,同意么?”
黎大隐对此表示认可。
“再取出五分,用于打擂修士的出场奖金,同意么?”
“可以。”
“取三成交总观、两成交户部,专门用于赈灾,因此我们的修行球彩票,又叫慈善彩票,同意么?”
黎大隐对此不太乐意,他认为交的太多了。如果在全大明同时发卖慈善彩票,他认为每期十万两的盘子是有希望达到的,一半就是五万两,如果按照七日一期的比赛进度,一年争取卖四十期,总盘子四百万两以上,可以拿出来分配的是二百万两,其中的三成加两成就是一百万两,那么大笔银子都交了公,他真心舍不得。
于是赵然问他:“每年总盘子四百万的生意,不交出去一百万银子,你确定能干几年?要想长期办下去,就得按这个路子来,把自家的生意做成道门的生意,做成大明的生意,这才是越做越宽的生意。”
黎大隐叹了口气:“我也知道是这么个道理,但剩下的,只有两成归咱们分,总是……滋味难受啊。”
赵然道:“一年稳稳当当分润四十万银子,甚至更多,黎副印你如果还要说感到难受,我真不知道该不该和你合作了。咱们两边对半,一边二十万,但这二十万我宗圣馆肯定不会独吞,这桩生意我会请庆云馆出面参与,我宗圣馆拿十万,庆云馆拿十万,我建议你也不要独吞。”
黎大隐点头道:“我心里有数。”他虽然嘴上叹气,但心里早就满意了。分润的二十万银子,他自己只打算拿五万,交师门五万,其余十万都要散出去维持各方面关系,真正赚钱的大头在那一成的运营开支里,这笔钱就是二十万两以上,以他的手段,顶多花十万两就能办得妥妥当当,剩下的十万都是他自己的。
加起来一年十五万两,干上六七年就是百万,这个数字简直比他东一榔头西一棒子挣来的要强得太多!
不过想了想,还是不甘心,于是道:“交四成,道门和户部各两成,取出一成来,咱们几个合办慈善金,既然办慈善,当然是自己办来得好,有名声……唔,看来又赚钱又得名的事情还真有……”
商议妥当之后,黎大隐当即写下约书,和这边出面的裴中泽各自画押。接下来,黎大隐又和裴中泽商谈了许多细节,比如双方共同出人运营、共同监督比赛、共同审查账目等等。赵然则退到幕后,一边听着曲子唱词,一边看他们争得面红耳赤。
中间有很多环节需要处理,所以开赛的日子定在十月,在紧张筹办的同时,《君山笔记》开始造势,公布各项规则,接受修士报名。
第一期修行球擂台赛设置黄冠、法师、大法师三个级别,分级别比赛。黎大隐本想把炼师以上级别也设置进来,但被赵然劝阻了:“饭要一口口吃,不能太着急,先在这三个级别上试行几期,查遗补漏,等完善了之后再邀请高修们参赛,否则出了乱子不好收场。”
当晚的夜游秦淮河可谓十分尽兴,黎大隐问赵然和裴中泽,是否有暇照顾一下阿姜的两个女儿,裴中泽连忙摇头拒绝了,黎大隐也不勉强,将他们两位送上岸边。
畅游完毕,赵然和裴中泽返回鸡鸣观,裴中泽向赵然道:“致然,多谢你把这门生意拿出来,其实你大可不必拉上我庆云馆的,师兄我承情了。”
赵然道:“裴师兄说哪里话?我也实话实说,我宗圣馆人丁稀少,力量薄弱,根基不稳,一来不可太过高调,二来也很难抽出人手参与其中,有裴师兄庆云馆挡在我们身前,宗圣馆也踏实一些、安稳一些,再说,有裴师兄盯着这门生意,我也可以放心做别的事情。”
裴中泽道:“真如致然所言,这笔生意能做到那么大?”
赵然道:“民间之富,每年数倍于国家岁入,就是没有办法收上来。区区几十万两,不是问题。”
裴中泽沉默了片刻,再次道:“不管怎么说,从你那里一年分走十万两,总是愧疚得紧。”
赵然哈哈一笑:“咱们两家说那么多客套话作甚?这笔生意宗圣馆一口吃不下,既然都要找人共享,干脆就找庆云馆便是。”宗圣馆在里面拿到的银子,其实不仅仅是分润这一笔,还包括《君山笔记》的一成,所谓宣传报道几乎没多少费用可言,无非是笔头上的活,增加一个专栏也不过是增加一页纸而已。增加的主要成本,是制作彩票的费用,赵然预估,这二十万两怕是能落十九万进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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