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龙家嫡传的太子,龙霄备受家中长辈溺爱。
尤其他的姑母龙夜阑,竟给了他一粒堪称神丹的九阳六芒丹。
借助神丹的药效,龙霄在片刻间拔生了修为,硬是将元婴初期提升到了元婴中期!
翻倍狂增的灵力,形成云雾盘旋在龙霄身旁,感受着强大的力量,龙家太子狂笑而起。
“元婴中期……元婴中期!哈哈哈哈!我龙霄想要的东西,从来没失手过!闫雨师,我说过你是我的,你就是我的!”
笑声中龙啸剑再次化作龙形剑气,朝着闫雨师猛攻而去。
这次的剑气比起之前的龙形要庞大了两倍以上,犹如一条巨龙般轰鸣而至,所携带的威能无比惊人。
闫雨师大惊之下全力驾驭清雨剑抵挡,结果自己的剑气刚与对方的剑气相撞,她就被猛烈的剑气波动掀飞了出去,险些跌出擂台。
原本的势均力敌,在九阳六芒丹的出现后改写成一方独大。
面对拥有了元婴中期灵力的龙霄,闫雨师再无胜算,这个倔强的女子喷出一口鲜血,强撑着站在擂台边缘,再次举剑。
“输定了,何必挣扎,真是倔强。”龙家二爷摇头说道,对闫雨师如今的模样很是不解。
“做我龙家的太子妃,又不会委屈了她,难道连龙家都看不上么。”龙家三爷大为不喜。
“他爹也不是这种倔脾气,闫鸿山怎么生了这么个女儿呢。”姜大川一边咂舌一边嘀咕。
“龙霄赢定了,这可怎么办,怎么办?”乔三哥变得六神无主。
“没办法,没人斗得过龙家太子了,哎。”徐文锦沉沉一叹。
“虽然没了婚约,毕竟是小师叔曾经的未婚妻,这要是嫁给龙霄,我们千云宗颜面尽失啊。”齐危水脸色难看。
“她不会嫁给龙霄,她要死战到底……”上官柔凭着细腻的心思,看出了擂台上女子眼眸里藏着的一股决然。
“死战到底,她真要战死的话……”温玉山脸色苍白的看向扶摇峰。
事到如今,闫雨师落败已成必然,而千云宗的小师叔,却无能为力。
整座百鸦船上,弥漫起一股不甘与悲意。
千云宗的小师叔赢了金丹魁首,却无缘元婴之擂,如今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曾经的未婚妻被龙家太子夺走。
之前惨败的龙霄终于要扳回一局,而这一局,对闫雨师来说将是致命。
难道真的只能眼睁睁看着闫雨师被龙霄夺走,或者殒命擂台?
难道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
不……
天骄擂,还没结束。
常生眼前的景象,变得惨烈了起来。
擂台上的女子一次次被龙形剑意击飞,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
龙霄不会怜花惜玉,因为对手是元婴强者,他此时带着冷笑,不断的催动剑气。
只有将闫雨师彻底击败,他才算赢得东洲擂的魁首之称。
一个女人而已,龙家太子根本就不稀罕,龙霄看向闫雨师的目光里没有一丁点的男女之情。
他分明是在报复!
报复在金丹擂台上的羞辱!
报仇常生所带给他的无地自容!
“原来如此……”
常生的目光里,擂台上那个轻柔得染血的身影,逐渐成为了他自己的模样。
“原来你战的不是她,而是我……”
苦笑中,常生的眼前彻底模糊,神魂沉寂到药局空间。
一缕阴阳玄气升腾而起,摇摇摆摆,如同在暴风中不肯熄灭的烛火。
破碎的元婴之心,迎来了第三次祭炼。
这一次的祭炼,带着常生的决然。
因为他终于发现,龙霄将满腔的记恨与报复全都发泄在闫雨师的身上,而那些记恨与报复,本该是对他常恨天而来。
龙霄在台上战的不是闫雨师,更是常生自己。
既然如此,那就让龙家太子迎接真正的对手好了。
这便是常生此时的心思。
没有什么大义凛然,只有一份深深的内疚,内疚着擂台上遭遇剑龙肆虐的女子。
若没有金丹擂的一鸣惊人,以大妖之威不战而胜,就不会促使龙霄进阶元婴。
若龙霄不成元婴,闫雨师就不会迎来这个无法战胜的强敌。
因果循环……
既然这份因是常生种下,那就这份果,也该由他来尝。
“这家伙怎么厉害了!真是恼火啊恼火!”苟使抓着自己的头发,气得哇哇怪叫。
“师娘要败了,要败了……”小棉花眼圈含泪,瘪着小嘴。
“拿着剑,替为师护法。”
常生盘坐崖畔,在目光中最后一丝神智消失的同时,长生剑被抛给了小棉花,一颗青涩的无根果被吞入口中。
尚未成熟的果实,很涩很涩,犹如常生此刻的心情。
“哦,护法……护法?”小棉花抱着石头剑忽然愣了。
她不明白师尊为何要让她护法。
除非极其重要的闭关,才会需要最信任之人来护法。
“好!哈哈!我们一起给你护法,放心吧兄弟!”苟使愣了愣当先反应过来,手舞足蹈道:“临阵破境算什么,龙家那孙子能冲入元婴,我兄弟也能!”
“破境……师尊要破境!”小棉花惊得嘴唇发白,满眼惊恐。
她不像苟使那么心大,她十分清楚破境的凶险,尤其在这种师娘即将落败的紧要关头,一旦师尊心神不稳,无法成为元婴还是小事,就此神魂震荡造成永久的后患才最麻烦。
小小的女孩坚强的抿着嘴唇,一语不发的守在师尊身旁,一双小手死死的握着冰冷的石头剑,指肚抠进了剑身上一道小小的缝隙都毫无察觉。
小棉花紧张着师尊的安危,其实她不知道,她师尊这次破境不是凶险,而是生死。
药局空间,元婴之心被阴阳玄气彻底包裹。
咔嚓嚓细微的碎裂声不断。
金色而残破的元婴之心,逐渐转变成了无暇的白色。
虽然颜色转变,但元婴之心也就此彻底碎裂开来,形成了一片白色的虚无。
微弱的心跳声彻底消失。
站在一旁的元神逐渐暗淡。
盘坐扶摇峰上的肉身失去了生机。
“兄弟?兄弟!”苟使发现常生生机尽断,惊呼了起来。
“师尊!师尊!”小棉花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死死扣着剑刃的手指被那道微不足道的缝隙割出了血迹,一滴血沿着剑刃的缝隙侵了进去。
“不破不立……不破不立……”
最后的神智在药局空间消散,常生的神魂彻底消亡,唯有那缕阴阳玄气,倔强的不肯熄灭,依旧祭炼着粉碎的元婴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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