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你要是再一意孤行的话,我国将会向贵国皇帝陛下发起照会的,您可要想清楚!”
“悉听尊便!”
韩良不欲同这些欧洲人多费口舌,冷冷的说上一句,就命人将这些人强行送出军营。
“将军!”副将再次寻上韩良,“这几天据末将的探查发现,参与屠杀我大周侨民的人不仅有佛郎机人,当地土著也有人参与进来。”
“究竟是怎么回事?”韩良问道。
“事情是这样的!”副将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事实上,屠杀侨民一事确实是佛郎机人指使,可具体的经手人却是当地土著。
末将发现,那些死去的侨民留下来的财富,大多数落到了当地土著手中。”
“那还犹豫什么?还不派人赶紧去查?但凡调查出谁参与进来,一律给本将军杀了就是!”
“可是将军!”副将道,“这么做只怕会引起大乱的。”
大周皇家海军才多少人?婆罗洲的土著又有多少人?
韩良却不以为意道:“当年佛郎机人靠着几千人马,就统治了整个婆罗洲。我大周皇家海军上万人,难道还不如佛郎机人?
你直接带人去查就是,如果那帮土著胆敢作乱,本将军派兵镇压就是!”
……
张凌阳知道婆罗洲的事情的时候,时间已经进入了泰安八年的腊月。
“这帮该死的佛郎机人!”看着奏折上的内容,张凌阳也是双眼赤红。
“可是陛下,韩良这么做,只怕会将整个婆罗洲陷入长期动乱的。再有就是,这次韩良屠杀的实在有些太过,西夷人那边只怕不会善罢甘休的。”
“那有什么,直接让两广那边再调五万精兵前往婆罗洲就是。朕还就不信,凭那些婆罗洲的土著,还能反了天不成?至于那些西夷人,不用过多理会!”
欧洲人又不是张凌阳的祖宗,张凌阳才不会在意他们的感受。杀了也就杀了,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不说张凌阳,即便是整个大周朝廷的大臣,也都认为对那些西夷人,杀了也就杀了,没什么可说的。
只是有一小撮声音却认为,韩良在婆罗洲所行之事有失偏颇,其实就是杀心太重的意思。
张凌阳却认为韩良的做法很正常。
在张凌阳看来,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是畏威而不畏德的。特别是对于外邦,只是用德化来感化他们,只怕没什么效果。只有将他们打痛了,他们才会畏惧于你,才会对你的化奉为圭皋。
这一天刚刚下朝,小福子就来向张凌阳禀报道:“启禀万岁爷,法兰西时辰皮埃尔前来求见。”
“应该是为婆罗洲之事而来的吧!”张凌阳心中这样想着,口上就说道:“让他进来吧!”
……
“见过大周皇帝陛下!”皮埃尔一见到张凌阳,就开门见山道:“对于婆罗洲发生的事情,不知皇帝陛下是否已经知道?”
“朕已经知道了,不知皮埃尔阁下有何高见?”
“既然皇帝陛下已经知道婆罗洲之事,就不知道皇帝陛下打算如何处置韩良将军?”皮埃尔问道。
“怎么处置?”张凌阳嘴角翘起,“你觉得朕该怎么处置?”
没有听懂张凌阳话里的意思,皮埃尔道:“我认为,韩良将军在破罗斯所做之事有悖天道人伦,皇帝陛下您应该将其召回朝廷问责。”
“有悖天道人伦?”张凌阳讥笑道,“不知道,是谁的天道?谁的人伦?”
阻止皮埃尔的反驳,张凌阳笑道:“朕倒是认为,韩良在婆罗洲所做之事极其合理,如果朕当时在婆罗洲的话,朕也会下达这样的命令。”
“可是皇帝陛下!”皮埃尔反驳道,“韩良将军下令屠杀佛郎机人,我是没有什么意见的,毕竟是佛郎机人先屠杀的大周侨民。
可是,韩良将军还以此示意屠杀其他国家的侨民,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吧?”
“怎么说不过去了?”张凌阳哂笑道,“韩良屠杀了你们法兰西侨民了吗?”
“据我所知,因为佛郎机人的事情,我法兰西帝国在婆罗洲的十多位侨民已经被韩良将军给杀了。”
“哦!”张凌阳‘意味深长’的说道:“你不也说了吗,是因为佛郎机人的缘故。
如果贵国侨民在婆罗洲好端端,没有藏匿国佛郎机人,韩良会杀了他们吗?以朕看来,贵国那几个死去的侨民,完全是咎由自取。”
“话不能这么说,皇帝陛下!”皮埃尔不认同道:“怎么说,那些都是我法兰西帝国的侨民,即便他们有罪,也应该由我法兰西帝国审判才是!”
“看来皮埃尔先生是拿贵国在殖民地的那一套来说事了。可婆罗洲是贵国的殖民地吗?”张凌阳眼睛眯了一下问道。
皮埃尔见张凌阳这么说,心神不由一跳,顿时醒悟过来,自己刚才所说的话,已经算是侵犯了大周的主权。
“可是皇帝陛下!”皮埃尔急忙改口道,“我曾翻阅过贵国的律法,如果按照贵国律法来说的话,韩良将军应该也触犯了大周的律法吧!”
“触没触犯不是阁下说的,等婆罗洲的事情结束之后,朕自然会召韩良回京问询。”
张凌阳深深看了一眼皮埃尔,又说道:“有这么时间,阁下不妨回去修书通知一下贵国的侨民,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才对。朕可不希望因为几个侨民的事情,应该大周与法兰西的友谊。”
“皇帝陛下所言极是,我也不希望因为几个侨民的事情影响两国关系。”皮埃尔附和道。
现在,法兰西在大周有巨大的利益,他自然不希望因为几个侨民的缘故,使得两国关系因此变得紧张起来。
即便皮埃尔本人愿意,只怕法兰西国内的商人也不愿意,国内的那些贵族也不愿意,法兰西政府更加的不愿意。
与英吉利不同,法兰西的商业更加的活跃,很多政府要员都是商人出身,他们每年都能通过与大周的贸易获得巨大的利益,又怎会因此而破坏法兰西与大周的关系?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