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村民追到眼前时,两个家伙都哼哼叽叽的躺下了,一个在沟里,一个在路上,村民们不费吹灰之力便把两个人擒下了。可是浓雾阻隔,他们并没有见到张慕动手,所以也吃不准张慕是敌是友,都疑惑的看着他,私下里交头结耳,猜测张慕的来历。
领头的小老头走到张慕面前:“这位小朋友怎么一大清早就到这里来,有何贵干啊?”
张慕听他口气对自己颇有戒心,连忙指着实验室解释:“我是杨木公司实验室里的,名叫张慕,刚刚是来晨跑煅炼的。”
小老头一听疑心却更重了:“杨木实验室里一共21个人,每一个我都熟悉,为什么从来没见过你啊?”
张慕回道:“我昨天才到实验室,所以您老不认识,也正常啊?”晨跑的时候手机没带身上,有点麻烦,不然打个电话给严雪音,误会就消除了。
小老头呵呵冷笑:“昨天才到实验室,今天就出现在这里,还跟两个贼在一起,会不会这么巧啊?”
张慕一听,这个误会好象更深了,连忙指着两个家伙说道:“你看,如果我和他们一伙的,怎么会把他们拦下呢?”
小老头警觉性很高:“万一是你们仨合伙使的苦肉计呢?两个动手一个放风,看我们追上来了就演场戏给我们看,骗取我们的信任。”
张慕哭笑不得:“这位大伯,我真是杨木实验室的,不信你们可以去打听啊?”
小老头问道:“既然你是杨木实验室里的,你说说看,实验室里都有那些人?”
张慕一愣,糟糕,昨天开会的时候被戏精一闹,忘了问名字了,他努力的回想:“有严雪音、韩俊杰、罗小艺,其他几个人的名字我还来得及问呢。”
小老头现在已经基本确定张慕在说谎了,他使了个眼色,周围一群村民把张慕团团围住了,小老头口气十分不善:“你想告诉我你在实验室时只认识三个人对吧,你认为我们都傻吗?老实交代,你到底是什么人?”
张慕满头黑线:“这个我真是实验室的,要不你们谁有手机,我打个电话给实验室,情况不就清楚了。”
一个村民在旁边提醒老头:“小心,万一他打电话不是给实验室,而是通知同伙来帮忙呢?”
小老头点点头,此事不可不防。
这时另一个村民献上一计:“小萤萤的妈妈不是杨木的吗,昨天她回村了,让她来认一认不就是了?”
众人都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小老头指着张慕道:“你现在就跟我们回村里,如果小萤萤的妈认识你,我们就向相信你是杨木的,否则的话,你偷东西还敢骗我们,看我们怎么整死你。”
张慕头都大了,什么嘛,见义勇为还惹上这么大的事情,什么小萤萤的妈,杨木集团几万人,自己怎么可能都认识?不过先过去再说,让什么小萤萤的妈给李延河打个电话,一切就水落石出了。
一群人闹哄哄得来到村公所,几个村民去喊那个小萤萤的妈,小老头开始审问起两个小偷来。
小老头从黑色的包里摸出几块青铜器来,随便地向两个贼眼前一扔:“你们自己看看清楚,这些青铜器,是古董吗?”
张慕明白过来,原来这两个是盗墓贼,在这里挖古董的。
两个贼面面相觑,这些青铜器还真不是古董,盗墓的时候黑灯瞎火,加上被村民发现了,所以情急之下,根本来不及分辩,抓了东西就走人,没想到盗得只是两件普通的青铜器,这样被抓,真不值。
小老头恨恨不已:“你们这些人,早就跟你们说过,我们这周围没有古墓,没有文物,你看这前面,整座山都开采掉了,如果有文物,开山的时候还会没发现?”
两个贼不敢说话。
“别以为这是骊山附近就一定有古墓,拿着个铲子东挖西挖,好好的田里被你们挖得到处是洞,先祖们被你们吵得不得安宁,你们都挖到什么了?挖到什么了?”小老头继续发飙。
“我们房海村自古就很穷,列祖列宗们下葬的时候陪不起金银,只好放一些最便宜的青铜器充数,象这种的香炉啊烛台啊,能是文物吗?你们看过这种文物吗?”
“你们这些人想钱想疯了,为了这些破铜烂铁,就挖人祖坟,坏人阴德,破人风水,还把先人的骨头四处乱丢,你们自己说你们缺不缺德?”
几个村民问小老头该怎么处理。
小老头牙一咬:“老规矩,先打个半死再说。”
另一个人问:“为什么不送派出所?”
小老头眼一瞪:“你懂个屁,这批人都有一个团伙,跟派出所关系好的很,你前脚送进去,说不定后脚就把人放了,再说了,又没有挖到文物,靠这些破铜器,最多关两三天就放出来了,他们不会记得教训的,还是土办法,打了再说。”
众人点点头,一群人把两个贼架上了向外拖了出去。
张慕连忙试图阻止:“这位老伯,你们这样私自惩罚是违法的,应该把他们送派出所才对!”
小老头象突然找到了发泄目标:“现在你还敢说跟他们不是一伙的?没关系你替他们求什么情,不打自招了吧。”他一招手,村民们不坏好意的拥了上来。
张慕开始给自己寻找退路,实逼不已的话也必须动手了,尽量别伤到人。
“张慕!”危急关头,突然有人在喊他,张慕一回头,一个他绝对想不到的人——单飞雪。
“萤萤她妈,你真认识他,他真是杨木公司的?”小老头开始意识到自己好象犯了错了。
“是啊,他不光是杨木公司的,而且还是领导呢,是杨木ENG公司的领导,大科长,总经理!”单飞雪回道。
小老头没搞清楚大科长和总经理之间有什么联系,但他立刻明白这是杨木公司的一个大官,人家杨木公司多年来一直资助自己,刚刚又帮着把贼抓住了,自己居然把他当成盗墓贼的同伙,这下完蛋了,以后杨木不给村里资助了怎么办?自己就成罪人了。
他撑起自己干瘪的面皮,努力把自己笑成一朵花,来到张慕面前,期期艾艾的说:“领导,我叫房玄海,是房海村的书记,都怪我有眼无珠,那个有眼不识泰山,让领导受委屈了,你看你帮我抓贼,我们还拿你当贼,这个这个......。”
张慕呵呵笑了:“没事,说清楚了就好,你们还是先别打人了,万一打成重伤就不好了。”
房玄海赶紧跟旁边的人交代一声,那人走了出去。
房玄海把张慕拉到自己的座位上请张慕坐下了,又让人赶紧上茶,然后继续献殷勤:“啊呀,今天幸亏萤萤她妈在,不然真要把您这样尊贵的客人给惊到了,小老头子可怎么跟全村父老乡亲交代哦。”
他又招呼单飞雪:“萤萤她妈,你也过来,陪我跟领导说说话。”
张慕呆了一呆,转过头去看向单飞雪:“萤萤他妈?飞雪你结婚有孩子了?”
单飞雪的脸一红:“这个,三句两句说不清,有机会再跟你解释。”
张慕点了点头,实际上飞雪也没有跟自己解释的必要,自己也没有要单飞雪解释的权利,只是蓦然听到这个消息,心里有种莫名阻塞的感觉,怎么会有这种感觉,连张慕自己都说不清,或许是因为单飞雪在刻意隐瞒自己有孩子的原因吧。
张慕正要说些什么,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跑了进来,抱住了单飞雪的小腿,小女孩长得特别可爱,但是精神却不是很好,似乎很疲劳的样子,睁着一双特别大的眼眼,忽闪忽闪地看着张慕,张慕瞬间被萌服了。
单飞雪抱住小女孩子:“萤萤你不在家呆着,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小女孩子却不受她抱,也不回答她,只是怯生生的盯着张慕观察。
这个女孩子应该就是小萤萤了,虽然长得也很漂亮,却跟单飞雪长得并不太象。她就这么萌萌又好奇地盯着张慕看了好久,终于开口问张慕:“抓住坏人的叔叔,你是我的爸爸吗?”
张慕满头黑线,不知道她这样问究竟是什么意思,于是轻轻摇了摇头。
单飞雪连忙阻止小萤萤:“萤萤,这位是张叔叔,不是你爸爸,谁告诉你说他是你爸爸的?”
小萤萤苦了脸:“又上小辉的当了,刚才他告诉我说我爸爸来看我了,还抓了两个坏人,妈妈来接爸爸了,我就赶紧来看看,原来他又是来骗我的。”
单飞雪柔声说:“萤萤,妈妈不是跟你说过吗?爸爸在很远的地方做很重要的事,等他空一点的时候就会来看萤萤的。”
小萤萤却轻轻抽泣起来:“妈妈你也跟小辉他们一样骗我,我知道,爸爸已经死了,上个月,小杰哥哥的妈妈死了,大人们也告诉他,他妈妈到很远的地方去了,我知道,你们也在骗我,因为我爸爸死了。”
周围一众人无不动容,单飞雪的眼圈也跟着红了。
张慕脑子一转:“小萤萤的爸爸没有死,他是叔叔的好朋友,现在他去了一个叫欧洲的地方,那个地方离这里好远好远。”
小萤萤将信将疑:“那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里他从来都不来看我和妈妈?”
张慕答道:“因为萤萤的爸爸在做一件很了不起事情,他在帮助许多象小萤萤一样小朋友能够和爸爸妈妈快乐的在一起,你说爸爸是不是好棒!”
小萤萤顿时高兴起来了:“爸爸当然了不起,萤萤最喜欢爸爸了。”她倾刻间又犹豫起来,“可是,爸爸不能来看萤萤的话,萤萤能不能去爸爸?”
张慕点了点头:“萤萤当然可以去看爸爸拉,只不过欧洲那地方离这里太远了,如果走路的说不定要走上许多许多年,所以必须要坐飞机去那儿。”
萤萤兴奋起来:“那我也要坐飞机,我要去看爸爸!”
张慕摇摇头:“萤萤当然可以坐飞机,但是萤萤现在还是太小了,要坐去看爸爸的飞机需要护照,护照要等萤萤再大一点才能办?”
萤萤歪着头:“那要多大啊,要等多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