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声哨响,比分最终固定在5:2之上,切尔西U19青年队取得首轮青年欧冠小组赛的胜利,并报了去季青年欧冠惨遭淘汰的一箭之仇。
胜利之后,切尔西青年队员们兴奋得如同夺冠一般。
队长克里斯滕森建议胜利聚餐。
爱德华兹应允,作为教练他并不想扫了全队的兴,但想让他与球员一道玩乐,那也是不成的。
兰亭下半场连造三球,是球队取得大胜中仅次于索兰克的第二功臣,面对聚餐邀请,兰亭刚要摇头拒绝,就被克里斯滕森和其他队友直接拉走。
兰亭:......
这时候个人意志轻轻松松被众意湮没。
由有车一族的队友驱车(英国法律规定,17周岁可以获得驾照),熟稔的带着全队餐厅、私人会所一条龙服务。
酒吧?
抱歉,没这个东西。
英国法律规定21岁以下不能饮酒,酒吧哪里敢收留他们,也就私人会所这个东西能发挥作用了。
从餐厅到了私人会所,有的球员直接与妹子勾搭了起来,手法老道,非初出茅庐之辈。
兰亭是看出来了,这些人老马识途的样子可不是装出来的,私下里也不知道组织过多少次聚餐了。
而这次把他带上,也是带着接纳的意味。
兰亭哂笑,也算是意外之喜吧。
法律规定是法律规定,可该喝的还是喝了。
一个人离开会所,兰亭还很清醒。
他没喝多少,喝的也是低度水果酒,也放不开,在这种环境里很拘束。
部分队友们玩疯了,甚至打算彻夜疯狂,兰亭很不适应这种氛围,就悄悄地一人不告而别。
刚出五颜六色装饰灯点缀的会所大门,兰亭就被一个黑影扑了过来,带着浓浓的酒气。
“帅哥,我们一起回家怎么样嘛......”
兰亭无语。
拒绝了这个把全身重量压倒肩膀上的酒鬼美女,兰亭很有风度把她扔到一边,无视她的胡闹,蹲下身来从坤包里取出这个酒鬼美女的手机,坤包价值不菲,手机亦是苹果,兰亭感慨一声何苦作践自己,就拨通了通讯录中命名为“Father”的通讯号码。
简单描述一下状况和地址,兰亭就靠着墙等了半个小时。
半小时内他也没有白白等待,而是继续拨通酒鬼美女通讯录中的亲友电话,证实了来者父亲的真实身份,这才安心。
他这才看了看躺在地上不再瞎闹、睡着了的酒鬼美女,穿着清凉,前凸后翘很是性感,暗暗道:
亏得我心情好,就当好人好事做到底吧。
......
青石砖街道上灯火通明,有行人往来,看到站着的兰亭与睡着的酒鬼这对怪异组合都不禁会多望几眼。
不多时,从街道东边驶来一辆劳斯莱斯,到会所门口时缓缓停下。
从豪车后座走下来一位西装革履的老绅士,年约半百,有司机陪同,径直走到兰亭面前,伸出右手温和一笑:“让你见笑了,我这女儿有些叛逆,不过请问你与我女儿的关系是......?”
司机把酒鬼女人扶上车。
兰亭伸手轻轻一握,看着女人被扶上车,松开右手,一边耸肩道:“偶然碰到的陌生人罢了。”
老绅士气质涵养俱佳,闻言更是笑眯眯的:“那就更得感谢你了,请问尊姓大名。”
兰亭摆摆手,“小事一桩,我叫兰亭,就此别过。”
老绅士眼里精光一闪,缓缓道:“是切尔西俱乐部的兰亭·维特斯特?”
兰亭正要转身走人,闻言眉头微挑,“你知道我?”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印象中自己可没如此有名。
哈哈一笑,老绅士很是自然的说道:“我是切尔西俱乐部三十年的忠实球迷,哪怕青年队的球员我都知道一些的。”
“哦?”兰亭也笑了,随意问道:“那你知道现在U18的主教练是谁吗?”
脸上摆明了不信任。
老绅士没有因为兰亭的不信任而发怒,还是笑眯眯的样子:“乔·爱德华兹,这你该信我了吧。”
兰亭半信半疑,也没多说,摆手告辞:“走了。”
身后温和声音传来:“你这么放心让我带一个女性走人?”
脚步不停继续向前走,兰亭声音远远传了过来:“如果没有验证你的身份,我可不会这么放心。”
橘黄灯下,老绅士眼眸看着兰亭的背影充满了欣赏,直到兰亭在街角消失,他才回到车中。
看着醉酒的女儿,无奈摇摇头,老绅士随后对着司机道:“回去吧。”
自己这父亲做的真失败啊。
......
兰亭是晚上十一点被一辆的士送回到基地的。
无视宿管大爷的唠叨,兰亭回到了自己所在的303宿舍。
隔壁房里的雅各布·马多克斯还没睡,亮着灯,但兰亭没有打招呼的想法,打开反锁的房门径直回到了屋内。
一进屋兰亭就皱上了眉头。
有人进来过。
不同的香水味道,但是与上次进来的是同一个人。
这次香水很淡,经过一整天的挥发,香味已经处于尾调的阶段,这也是香味最持久的阶段。而上次兰亭闻到的香味应该是处于中调也可称为核心调这个香味阶段,有差异,却实质上是同一种香水。
香味三阶段,前调、中调、尾调。前调的头香维持时间很短,约10分钟左右;中调的基香一般可以维持4个小时;尾调的末香维持时间最长,可以维持一天或者更长的时间。
这是兰亭曾了解玫瑰香水是掌握到的知识,如今成为了他对入室者的判断。
香水是用来掩盖入室者身体狐臭的,对于某一种香水的尾调阶段,使用者长时间使用之后会产生嗅觉疲劳,也就是闻习惯了。
兰亭可不一样了,进门后一下子就闻了出来。
所以,马多克斯很显然再次犯了同样的错误。
如果说第一次入室是因为兰亭没锁门,可以借口误闯进来的,那么第二次打开卧室门进门则是主观故意。
赤果果的挑衅啊。
旋即,两个疑问徘徊在兰亭的心头。
钥匙从何而来?
入室抱着什么目的?
第一个疑问兰亭索性不想了。
并不是想不通,而是想了也白想。
原因在于科巴姆基地的安保都是白瞎的。前一段时间,有小偷潜入基地,偷走了包括钱包、手机和手表在内的财物,而这些财物是属于工作人员与部分球员的。
其实类似的事情已经不是头一回发生。更有甚者,在去年年底的时候,清洁工曾在U18青年队的更衣室内打扫时发现一把长达约7英寸的刀具。
兰亭亲眼见过。
很锋利的一把刀具。
捅人那是肯定可行的。
至于是不是小偷的,他不知道,兰亭反而觉得这是维托的。
毕竟那段时间正是他的禁赛期,作为胆汁质的暴躁人物,砍人的想法说不定还真有,说不定自己也是维托必杀名单上的一份子呢......
真特么的可怕。
恐怖袭击也就算了,还有谋杀。
活着真不容易。
至于第二个疑问,入室什么目的,兰亭也不好当面质问,结果只会是否认。
但他第一时间就把罗瑟汉姆黑恶性质组织当做了嫌疑对象。
除此之外,他压根不知道自己惹了什么人。
有些想不通,那就不想。
索性行动起来,在屋内小心翼翼的检查着有没有丢东西,有没有多出某种异常状况。
功夫不负有心人。
使劲折腾后,还真让兰亭在床下面发现了让他心惊胆战的东西——窃听器。
黑色窃听器呈块状,闪着灯,表示在工作状态。
兰亭谨小慎微的把窃听器捧在手心,一时间觉得心脏仿佛被人扼住,冷汗瞬间淌了下来。